
上點眾小說APP
體驗流暢閱讀
第1章 1
我在加班培訓(xùn)茶藝師時,智能管家APP發(fā)來幾條警告。
【主臥床墊檢測到異常劇烈運動!】
【警告!持續(xù)時長已超過30分鐘!】
家里是進(jìn)賊了嗎?
【APP已自動授權(quán)并連接陌生用戶“不吃香菜”?!?/p>
我沉下臉,撥通老公的電話:
“老公,家里床墊是不是壞了?怎么在亂報警?”
老公呼吸一窒,嗓音沙?。?/p>
“啊?我剛剛睡不著,坐了幾個俯臥撐......”
“這玩意也太敏感,我現(xiàn)在就關(guān)了它?!?/p>
老公安撫我?guī)拙?,匆匆掐斷電話?/p>
我看著被掛斷的手機,轉(zhuǎn)身立刻踏上回家的路......
1
看到我突然回家,老公霍青山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
“行歌?你不是加班嗎?怎么突然趕回來了?”
霍青山主動把我揉進(jìn)懷里,下巴擱在我頭頂。
他的懷抱如往常一般溫暖寬厚。
我的臉頰緊緊貼在他睡衣。
卻在男士沐浴露的香氣中嗅到一絲甜膩的女士香水味。
不對勁!
我心臟一陣緊縮,死死咬住下唇。
霍青山難道真的出軌了嗎?
我與他戀愛長跑數(shù)十年,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
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我深愛的枕邊人會背叛我。
霍青山曾信誓旦旦,在我手機錄音里立過誓言。
他發(fā)誓永遠(yuǎn)不會背叛我,永遠(yuǎn)只愛我。
可如今......
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下。
見我沒說話,霍青山鼻尖繾倦地蹭了蹭我:
“嘶,老婆你不會是懷疑我出軌?才特意回家查看?”
我勉強擠出一抹笑,抬高嗓音陰陽怪氣:
“我是怕家里進(jìn)賊,這死賊還在咱們新婚床上干壞事呢?!?/p>
霍青山的笑意有些淡了。
他揉了揉我的頭頂,無奈地親親我的嘴角:
“老婆大人,你是不是又嘴硬啦?又不愿意承認(rèn)你瞎吃飛醋啦?”
霍青山翻身在床上做起俯臥撐。
流暢有勁,汗珠劃過腹肌。
“我剛真在坐俯臥撐,這智能床墊實在太敏感了。”
“我已經(jīng)關(guān)了,免得又引起我親親老婆吃醋?!?/p>
他猛地把還在沉思的我撲倒,狠狠壓在床上。
嚇得我驚呼一聲。
霍青山得意揚揚地吻住我的脖頸,含糊不清地問:
“老公剛剛猛不猛?要不要親自試試?”
這話充滿了暗示意味。
明明之前我會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可如今我胃里一陣翻涌。
“我......先去洗個澡?!?/p>
我狼狽地抱著手機跑進(jìn)浴室里上鎖。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門外霍青山還在壞壞的叮囑:
“哎喲寶貝兒,老夫老妻了怎么還鎖門呀?”
“洗干凈點哦!今天老公可要吃掉你!”
我捂住唇干嘔,恰巧手機屏幕亮起。
物業(yè)管家把監(jiān)控錄像整理好發(fā)給我。
我手指冰涼又僵硬,連續(xù)點了好幾次才點開視頻。
晚上九點三十分。
我的老公霍青山摟著一個身姿窈窕,身穿旗袍的女人走進(jìn)了單元大門。
霍青山甚至還體貼地用手護(hù)著門框,防止她撞到頭。
明明這是霍青山以前經(jīng)常對我做的動作。
他們姿態(tài)親昵,貼在一起格外膩歪。
恨不得干柴烈火在電梯上就打一炮。
我背靠著冰冷的門,癱軟地滑坐下去。
眼角不斷有淚水劃過。
足夠了。
足夠證明他婚內(nèi)出軌。
我自虐般一遍又一遍看著這個視頻。
直到淚水把眼睛糊住再也看不清。
等情緒稍緩,我就把視頻轉(zhuǎn)發(fā)給有私家偵探的好朋友沈斯年。
沈斯年秒回:
【這女人有點眼熟,我馬上去調(diào)查下?!?/p>
我呼吸急促,指尖用力到泛白。
沒錯!
我剛剛沉浸在被背叛的負(fù)面情緒里,卻忽視掉了內(nèi)心這抹詭異的熟悉感。
我應(yīng)該在哪見過她!
2.
我閉上眼仔細(xì)回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女孩是柳依依!
她半年前曾怯生生來到我的茶舍“一盞逢春”請教。
當(dāng)時柳依依滿口崇拜說我是她的偶像,要向我學(xué)習(xí)。
她看上去單純又充滿干勁。
我就心軟指點她,教她如何從成為茶藝師開始。
我竟然親自教過一個小三?
她到底怎么跟霍青山搞到一起去了?
百思不得其解。
我死死咬住唇,血腥氣在唇齒間蔓延。
這時沈斯年給我打來電話。
我打開花灑后接通,沈斯年沙啞的嗓音透過水流聲傳到我耳朵里:
“我查到了,這女人名叫柳依依,最近在城南開了家叫望山的茶舍。”
我狠狠蹙眉。
柳依依她一個一窮二白的剛畢業(yè)大學(xué)生竟然去開茶舍了?
茶舍名字甚至還叫“望山”!
望山,好一個望青山!
沈斯年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
“我順手查了下她店的注冊資金和初期投入......你猜是誰?”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祥的預(yù)感在心底蔓延:
“......不會是霍青山吧?”
“對!不過霍青山的手段比較隱蔽罷了?!?/p>
“望山的資金流水顯示,最大的幾筆款項是通過一個空殼公司轉(zhuǎn)進(jìn)來的?!?/p>
“這空殼公司負(fù)責(zé)人就是霍青山的心腹助理?!?/p>
沈斯年深吸一口氣:
“我可以確定,霍青山與這件事絕對有關(guān)!”
“至于投資給望山的款項是不是你們夫妻共同財產(chǎn),你最好仔細(xì)清查下?!?/p>
我胸口氣的不斷起伏。
鋪天蓋地的憤怒沖垮了剛剛勉強建立起來的冷靜。
我癱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胃里翻江倒海,視線開始眩暈?zāi):?/p>
“行歌?你還在聽嗎?你沒事吧?”
沈斯年焦急的聲音傳來。
我艱難地從嗓音里擠出幾個字。
“沒事......我會親自去查!”
霍青山要是敢用我們夫妻共同財產(chǎn)去養(yǎng)小三!
我一定讓他血債血償。
“對了,這個望山茶舍可不簡單?!?/p>
“裝修風(fēng)格,服務(wù)項目,推出的茶品全都和你的茶舍雷同?!?/p>
“但奇怪的是這店的價格更加低廉,甚至面對大佬完全免費。”
沈斯年稀里嘩啦地翻著資料補充著。
“免費?免費是為了更好地付費!”
我撐著洗漱臺,眼底充血:
“斯年,拜托你再幫我仔細(xì)查一查,這望山茶舍還有什么交易!”
這時浴室門被重重拍響。
霍青山溫柔磁性的嗓音傳來。
“老婆!你洗好了嗎?”
“怎么會洗這么久?再不出來我就用鑰匙開門啦。”
3.
我迅速掛斷電話。
“馬上就出來啦!別催啦!”
我深吸幾口氣,硬生生壓住顫抖的聲線。
我用冷水狠狠撲了幾下臉。
可惜眼底那抹猩紅怎么都壓不住。
開門后我故意嗔怪地瞪了霍青山一眼:
“怎么洗個澡都不安生?”
霍青山嬉皮笑臉笑著,伸手抱著我:
“這不是等不及了嘛......”
霍青山把我抱到床上,俯身想吻我。
我連忙用手擋住他作亂的嘴。
“咱們先喝點酒助興吧~”
幾杯酒下去,霍青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我從他兜里翻出手機。
用他的指紋解鎖。
戀愛這么多年,我很信任他。
這是我第一次查他手機。
微信不斷有消息彈出。
全是“不吃香菜”發(fā)送的。
【親愛滴,今天爽不爽?是不是在你們婚紗照底下更帶勁啦?】
【你家老斑鳩真是疑神疑鬼的!你快把她休了,我們在一起!】
【今天的愛愛視頻!哇塞塞,看得我又想要了~】
柳依依甚至把他們在床上顛鸞倒鳳的私密視頻發(fā)給霍青山回味。
而視頻中,床頭我和霍青山甜蜜的婚紗照顯得格外諷刺。
我指尖顫抖著,紛紛上傳到云端,與沈斯年共享。
這些可全是霍青山婚內(nèi)出軌的證據(jù)。
原來霍青山早在柳依依上大學(xué)時就養(yǎng)了她。
他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而他逐漸走心,給柳依依的轉(zhuǎn)賬流水更為恐怖,都夠買好幾家茶舍。
我閉上眼,淚水劃過。
疫情那年我曾找霍青山借五十萬。
因為“一盞逢春”茶舍經(jīng)營困難要倒閉。
霍青山說他資金周轉(zhuǎn)困難,愛莫能助。
他前腳剛拒絕我,后腳就如同舔狗般給柳依依轉(zhuǎn)賬三百萬。
讓她隨便花。
我死死捶著心口,試圖瓦解心臟鈍鈍的疼痛,可沒絲毫用處。
我實在沒忍住抬手,重重扇了霍青山一巴掌。
霍青山驚醒,酒都嚇醒一半!
他嘴角有血絲滲出,“老婆?發(fā)生什么了?”
我皮笑肉不笑,聲音極度溫柔:
“沒事的老公,我剛打死一只吸人血的蚊子?!?/p>
后半夜我在客房輾轉(zhuǎn)反側(cè),呼吸開始困難。
救護(hù)車把我送到醫(yī)院,確診呼吸性堿中毒。
霍青山還在家里打鼾,毫不知情。
沈斯年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前來看望我。
“最新一手消息,柳依依要參加全國茶藝師比賽!”
沈斯年語氣凝重:
“霍青山動用了不少關(guān)系,似乎想幫她鋪路......”
“我提個醒,他們可能竊取你的茶藝創(chuàng)意?!?/p>
我摘掉吸氧面罩,當(dāng)即撥通了主辦方的電話:
“您好我是行歌,也是一盞逢春的主理人?!?/p>
“關(guān)于全國茶藝師大賽,我答應(yīng)您的邀約,出任此次比賽評委?!?/p>
4.
霍青山以為我去外地出差了。
這些天和柳依依更放縱。
這對狗男女成雙成對地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
他在給柳依依的比賽造勢。
與此同時我和沈斯年均拿到茶藝師賽前舉辦的業(yè)內(nèi)高級晚宴的邀請函。
除了非遺文化傳承者們,還有各界大佬參加。
據(jù)說霍青山會以贊助商的身份攜女伴出席。
這個女伴,是柳依依。
我和沈斯年早早進(jìn)入樓上VIP包廂。
視野好,能觀察全場。
沒多久,霍青山到場。
柳依依挽著霍青山的臂彎,笑意吟吟地接受著眾人恭維。
霍青山則更是體貼地為她拿小蛋糕,眉眼間滿是寵溺。
曾幾何時,這份溫柔只屬于我。
我原本麻木的心臟泛冷,細(xì)密的疼痛如針扎般。
沈斯年呸了聲,咒罵:“狗男女,畜生都不如。”
我翻出手機,給霍青山打電話。
樓下的霍青山感覺到手機在震動,他眉頭狠狠皺起,滿臉不耐煩。
“誰呀?”柳依依湊過來問。
“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p>
“今天我的身心都是你的,依依。”
霍青山手指輕飄飄地在屏幕上一劃。
電話被掛斷了。
我的心徹底沉入冰窖。
繼續(xù)撥,他又掛斷。
第三次,他直接拿起手機,快速地打字。
幾乎同時,我的手機屏幕亮了。
是霍青山編輯好的微信:
【寶貝,我在開一個非常重要的跨國視頻會議,不方便接電話?!?/p>
【有事微信留言,開完會馬上回復(fù)你。】
真是謊話連篇。
等我再次撥時,電話徹底關(guān)機。
而樓下柳依依親熱地在霍青山的臉色印下香甜的吻。
我閉上眼,硬生生憋回眼淚。
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你心痛了,霍斯年。
我將不會手下留情!
幾天后,全國茶藝師比賽現(xiàn)場。
人山人海,鎂光燈在閃爍。
霍青山和柳依依正與提前到場的評委老師們社交。
評委老師都愿意給霍氏霍青山幾分薄面。
柳依依笑得矜持又得意。
看來,他們對這場含金量極高的比賽冠軍勢在必得。
畢竟柳依依的野心不單單是“望山”。
她想成為名聲大噪的全國首席茶藝師。
“怎么還有一個評委老師沒到呀?好怕出岔子?!?/p>
柳依依東張西望。
霍青山大掌摩挲著她鏤空圓潤的肩頭。
“不用管,霍氏都打點好了?!?/p>
“放心吧寶貝,你就是冠軍?!?/p>
霍斯年話音剛落,入口處傳來一陣明顯的騷動。
閃光燈更加密集,還有記者壓低的驚呼聲。
這動靜比之前任何一位評委入場都要大。
他們倆下意識循著眾人的目光望去——
那一刻,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陳老師,這邊請?!?/p>
我溫婉頷首,抬頭與霍青山對視后,淡淡移開視線。
“大家好,簡單自我介紹下,我是第42屆全國茶藝師比賽主評委,陳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