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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自從招了顧巧巧當(dāng)助理,年入千萬的老公林時方學(xué)會了省錢。
他開始在情人節(jié),給我送別人丟在垃圾桶的二手玫瑰。
在我生日當(dāng)天,給我買過期的生日蛋糕。
甚至在四十度的夏天不讓開空調(diào),上廁所必須滿十次才能沖一次水。
但這些我都不曾放心上,只覺得他是一時興起,三分鐘熱度過了就好了。
直到臺風(fēng)來襲的那天,我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
“姜女士,您兒子樂樂正在醫(yī)院搶救...”
我一臉震驚:
“你是不是搞錯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沉重:
“您丈夫為了省5塊錢的停車費,將車停在了違規(guī)建設(shè)的低洼處停車場里?!?/p>
“大雨引發(fā)了洪水把車淹了,而您兒子被困在車?yán)?..”
掛了電話后,我想找林時方問個清楚。
卻發(fā)現(xiàn)他正在往顧巧巧手上佩戴一條價值上億的翡翠手鏈。
......
看見我時,林時方明顯一頓,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
“巧巧幫公司裝修省了一大筆錢,我接完樂樂放學(xué)剛好經(jīng)過商場,就給她買了個禮物獎勵一下?!?/p>
顧巧巧一臉單純無害,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了林時方一口。
轉(zhuǎn)頭看向我時,眼中滿是挑釁:
“月月姐,時方哥送的這手鏈看起來好貴重,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林時方一臉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乖,這是你應(yīng)得的?!?/p>
看著打情罵俏的兩人,想起搶救室里生死未卜的兒子,我就怒火中燒。
我一把扯下顧巧巧的手鏈扔在地上:
“你用夫妻共同財產(chǎn)給她買禮物,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
“樂樂還在搶救室搶救,你竟然還有心情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
林時方怒視著我,一臉不悅:
“你干什么?!”
“作為老板,我獎勵助理一條手鏈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無理取鬧?我都和你說多少次了,巧巧就是我的助理?!?/p>
話音剛落,搶救室的燈暗淡了下來,醫(yī)生一臉沉重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抱歉,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孩子送來的太慢了,肺部積水嚴(yán)重,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
聞言,我如遭雷劈一般愣在原地,悲痛欲絕。
顧巧巧假惺惺地上前和我道歉:
“月月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p>
“要不是為了給我買禮物,時方哥也不會聽我的話把車停在那里,這樣樂樂也不會去世了?!?/p>
說完,便捂著臉假裝抽泣起來。
林時方心疼地?fù)ё∷?,柔聲安慰?/p>
“這怎么能怪你呢?誰讓樂樂命里有這么一遭?!?/p>
我看著病床上,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的樂樂,淚流不止:
“林時方,你就是這么當(dāng)父親的?”
“可以給女助理買價值上億的手鏈,卻為了省五塊錢的停車費害死自己的兒子?”
“你還是個人嗎?”
林時方皺眉道: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過,但樂樂出事,這誰也沒想到?!?/p>
“再說了,巧巧為公司節(jié)約了這么多成本,我獎勵一下她怎么了?”
“你不要這么不可理喻好吧!”
我紅著眼冷笑:
“沒想到?你不知道這幾天臺風(fēng)會有暴雨?”
“還要把車停在低洼地帶的停車場,你是沒腦子嗎?”
“你不是愛省錢嗎?是把從我和兒子身上省下來的錢全給她花了是吧?”
自從林時方招了顧巧巧這個省錢狂魔做助理,年入千萬他也開始學(xué)著省錢。
夏天不讓開空調(diào),冬天不讓開暖氣。
我和兒子的衣服只能買一二十塊錢的地攤貨,水果蔬菜也只能買超市里打折促銷的。
甚至到后面離譜到上廁所必須滿十次才能沖一次水。
我原本以為他只是一時興起,可后來發(fā)現(xiàn)他總會找各種理由給顧巧巧送各種奢侈品。
我才開始明白,他所謂的省錢,只是一味地從我們母子兩人身上省。
停止抽泣的顧巧巧急忙上前替林時方開脫:
“這事真不怪時方哥,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怪我只想著省錢,沒考慮那么多?!?/p>
她話音剛落,我就揚起手朝她臉上扇了過去:
“我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多嘴!”
林時方緊皺著眉頭,將顧巧巧護(hù)在身后:
“夠了!巧巧也是為公司著想,她又沒做錯什么!”
“再說了,要不是你花錢一直大手大腳,我至于這么省錢嗎?”
和林時方結(jié)婚后,我便辭去了記者的工作。
這么多年來,林時方每個月就給我兩百生活費。
這點錢不僅要支出家庭的日常開支,還要給樂樂交興趣班的費用。
每次問他要錢,他總說我花錢大手大腳,
以至于后來,我只能拿自己的嫁妝貼補(bǔ)家用,就算是這樣,還是會被他指責(zé)花錢太多。
我永遠(yuǎn)都記得那天,我去公司找他。
他將顧巧巧壓在身下,喘著粗氣說:
“要是早點遇到巧巧你該多好,這樣我才不好和家里那個黃臉婆結(jié)婚?!?/p>
“她只知道找我要錢,不像你,總是想著替我省錢?!?/p>
多說無益,我轉(zhuǎn)身走向病床上的樂樂,想最后好好看看他。
因為長時間泡在水里,他的皮膚已經(jīng)蒼白的毫無血色,全身腫脹。
想到樂樂在車?yán)锟隙ㄒ槐楸榭藓爸皨寢專任摇?,我的心就如刀絞。
一陣眩暈感襲來,我重重的倒在了醫(yī)院冰冷的地板上。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樂樂的葬禮那天。
我走出房門時,前來哀悼的親朋好友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小聲議論著:
“這孩子也是可憐,生前沒過過好日子,死了還要這么遭罪?!?/p>
“就是啊,這林家也算得上是富貴人家,怎么連一個骨灰盒都不舍得給孩子買?!?/p>
聽著眾人的話,我一臉疑惑。
這時,林家大伯朝我走了過來,指著靈堂上的骨灰盒一臉嚴(yán)肅:
“殊月,你就算再怎么省錢,也不能拿一次性飯盒裝樂樂的骨灰吧?這讓別人怎么看我們林家?”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才發(fā)現(xiàn)樂樂的骨灰竟然被裝在幾毛錢一個的一次性飯盒里。
見林時方摟著顧巧巧走了進(jìn)來,我上前質(zhì)問:
“你是省錢省瘋了?害死兒子還不夠,還要用一次性飯盒當(dāng)他的骨灰盒?”
在場的賓客見狀,全都安靜了下來。
林時方卻不以為然:
“兒子已經(jīng)死了,骨灰用什么裝不是裝。”
一旁的顧巧巧補(bǔ)充道:
“月月姐,人死不能復(fù)生,就算用了幾萬的骨灰盒,樂樂也復(fù)活不了?!?/p>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把這錢省下來給活人用?!?/p>
聞言,林時方竟然一臉贊同:
“就是,一個好點的骨灰盒不是上千就是上萬,何必浪費這個錢。”
“而且你是不知道,巧巧為了這個飯盒,點外賣的時候還多給了店家一塊錢呢?!?/p>
“她為了操辦這葬禮,這兩天都沒休息好,你還雞蛋里挑骨頭,趕緊和巧巧道歉!”
這兩天,我由于悲傷過度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林時方就讓顧巧巧操辦了樂樂的后事。
聽到這兩人的話,我都懷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他們是怎么說出這么離譜的話的?
我死死地看著林時方,一字一句地說:
“道歉?我憑什么道歉?”
“既然你不愿意給樂樂花錢,那我自己買!”
說完,我掏出手機(jī)準(zhǔn)備下單一個價值上萬的骨灰盒。
林時方瞥見了訂單上的價格,一把搶走了我的手機(jī):
“姜殊月,我看你真是平時大手大腳習(xí)慣了!才把錢這么不當(dāng)回事!”
我搶回手機(jī),冷笑一聲:
“就你每個月給的那兩百,夠我大手大腳嗎?”
“而且,我花自己的錢給樂樂買骨灰盒,關(guān)你什么事!”
聞言,林時方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把每個月我給你的錢偷偷存起來了,是不是?”
“就說嘛,一個月兩百生活費,怎么可能不夠!原來是你拿去存私房錢了!”
林時方不知道結(jié)婚的時候,我爸媽怕我在婆家過得不好,偷偷給了我一大筆嫁妝,只為我在婚內(nèi)有底氣。
要不是有這筆錢,就憑兩百生活費,我和兒子壓根沒法活。
見我沉默,顧巧巧扯了扯林時方的袖子,低聲道:
“一個骨灰盒都要買幾萬的,月月姐她是真不體諒你賺錢的辛苦...”
不等她說完,我一耳光扇了過去:
“上次那一巴掌是沒讓你長教訓(xùn)?還敢在這里說三道四?”
見狀,心疼不已的林時方猛地將我一推:
“你別太過分了!巧巧有說錯什么嗎?你難道不是一個只知道吃我的用我的寄生蟲?”
“我讓你白嫖這么多年,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在這里無理取鬧!真是我太慣著你了,才讓你這么無法無天!”
我沒想到,在他眼里竟然是這么看我。
當(dāng)初要不是他非得要我在家相夫教子,我怎么會離職?
結(jié)婚這么多年,我盡心盡力地操持家務(wù),為公婆養(yǎng)老送終。
如今卻被他如此嫌棄。
心灰意冷的我從房里拿出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他:
“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那我們就離婚吧!”
林時方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你確定要因為一個骨灰盒和我離婚?”
“和我離婚了,你一個只會做家務(wù)的家庭主婦要怎么活下去?”
我閉眼,斬釘截鐵道:
“簽字吧!”
“我能不能活,以后都和你沒關(guān)系了!”
氣急敗壞的林時方飛快地簽了字,賭氣般地將離婚協(xié)議書扔給我:
“離就離!”
“你最好以后不要哭著來求我!”
說完,便帶著顧巧巧離開。
目睹一切的林家大伯忍不住上前安慰我:
“沒想到這時方這么混蛋,真是把我們林家的臉都丟盡了!”
“可是殊月,你們好歹夫妻一場,你也別太和他一般見識...”
“大伯,我和他已經(jīng)離婚了?!?/p>
不等他說完,我便開口打斷了他:
“感謝你們這些年對我的關(guān)心和照顧,以后林家和我再也沒關(guān)系了?!?/p>
話音剛落,我定的骨灰盒剛好送到。
將樂樂的骨灰倒了進(jìn)去后,看著原本活生生的兒子變成了一堆灰燼,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放聲大哭起來。
過了良久,我止住哭泣,驅(qū)車前往了墓園。
樂樂下葬后,回到家后,我接到了身為保險公司總裁竹馬沈知許的電話:
“殊月,你什么時候給樂樂買的意外險?。渴芤嫒诉€寫的是顧巧巧?”
聞言,我滿臉疑惑:
“什么意外險,我沒有買過啊。”
“而且受益人我怎么可能會寫顧巧巧,你是不是搞錯了?”
沈知許再次確定了保單上的姓名,語氣十分肯定:
“沒錯,就是樂樂的意外險?!?/p>
我皺了皺眉,心中滿是疑惑,便讓沈知許私下幫我調(diào)查一下。
掛了電話后,手機(jī)彈出了一條直播推送。
直播的人正是我的前夫林時方。
點進(jìn)直播間,只見他一臉委屈,向網(wǎng)友們控訴著我的“惡行”:
“我和前妻姜殊月結(jié)婚六年,這六年里我好吃好喝的供著她.”
“可她卻好吃懶做,花錢大手大腳。”
“現(xiàn)在就因為我想省點錢,不同意她給兒子買幾萬塊錢的骨灰盒,她就要和我離婚?!?/p>
直播間里不知情的網(wǎng)友們,紛紛義憤填膺地為他打抱不平:
“博主實慘,真心付出卻遇到這么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前妻!”
“最毒婦人心!這么惡毒的女人,就應(yīng)該去死!”
沒一會兒,林時方的直播內(nèi)容就上了熱搜,我成了全網(wǎng)攻擊的白眼狼前妻。
但沒想到林時方和顧巧巧竟然帶著一群媒體記者上門來圍堵我,
見到我,林時方一臉得意:
“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要是現(xiàn)在跪下向我和巧巧道歉.”
“我還可能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原諒你?!?/p>
顧巧巧忍不住捂嘴偷笑:
“月月姐,我看你還是跪下求時方哥原諒吧,不然被全網(wǎng)攻擊的滋味可不好受。”
各位媒體記者紛紛將話筒舉在我面前:
“姜小姐,你前夫在外辛苦賺錢,你卻揮霍無度,你是否有過一絲愧疚?”
“你現(xiàn)在因為一個骨灰盒就要和你前夫離婚,你不覺得太小題大做了嗎?”
聽見他們提出的各種質(zhì)疑,我拿出一份賬單舉在記者面前:
“這上面清清楚楚地記錄了這些年來,林時方給我轉(zhuǎn)錢的金額,以及家庭每月所需要的開銷費用。”
“每個月他只給我兩百生活費,可每個月孩子的興趣班、公婆的醫(yī)藥費等加起來就高達(dá)數(shù)萬元。”
“這些年來,我都是拿自己的嫁妝來補(bǔ)貼家用,他還好意思說我花錢大手大腳?!?/p>
記者們看到賬單,開始小聲議論:
“沒想到竟然還有反轉(zhuǎn)!每個月就給兩百,這么小氣的男人,怎么還好意思說老婆大手大腳的!”
“這年頭,兩百塊錢能干什么?又不是給兩萬!”
眼見著眾人的立場向我這邊偏移,顧巧巧急忙說道:
“大家可別被她騙了,我們都知道她婚后就全職當(dāng)起了家庭主婦,一個沒有收入來源的婦人哪來這么多錢?”
“難不成她在外面有了野男人?這些錢都是那男人給她的?”
聽見這話,林時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就說你哪來的底氣和我離婚,原來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姜殊月,沒想到你竟然是這么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不免覺得好笑:
“你們是多沒本事?才會用造黃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一旁的顧巧巧繼續(xù)說道:
“你要是沒找野男人,那你倒是拿出證據(jù)來證明你的錢都是從哪里來的!”
不等我開口,人群中響起一道冷冽的男聲:
“什么時候殺人犯也能狗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