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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那年,我兩對爸媽被殺,成為一個孤兒。
十年后,我求婚99次,如愿嫁給殺了我全家的殺人犯。
“予安,你真的想好了嗎?你追求者那么多,沒必要選我這個骯臟的殺人犯?!?/p>
陸墨卿移開視線,目光破碎。
我轉手將九死一生拼下來的權勢金錢相贈。
從此,世人再不敢說他半個不字。
“養(yǎng)父母厭惡虐待我,親生父母想把我找回去當血包。”
“是你救了我,我此生非你不嫁?!?/p>
我忽略所有鄙夷的聲音,甘之如飴做他背后的女人,為他解決所有對手。
直到我為了解決他最大的仇敵,心脈中彈受損,僅余一月壽命。
不想給彼此留下遺憾,我馬不停蹄去找了陸墨卿,卻看見早該死去的假千金。
“墨卿哥哥,我只是隨口一句想要腳鏈,沒想到你真讓時予安取回來了?!?/p>
岑雪瑤拿著我拼死帶回來的紅寶石珠串,挑釁勾唇。
“能博你一笑就好?!?/p>
陸墨卿單膝跪地,托著她的腳掌,小心戴上。
受傷的心臟縮緊發(fā)疼。
我在ICU九次搶救,命懸一線。
他騙我處理公務,在這陪心上美人。
我苦笑,擦去嘴角鮮血。
不聽醫(yī)囑亂跑果然有報應。
可出來見他時,我不曾后悔,現(xiàn)在,我也不后悔。
與其做個幸福的傻子,我寧愿清醒的痛苦。
生也相依,死也相依。
結婚誓言,言猶在耳。
我輕撫心臟。
我說過,我只接受死者的背叛。
......
岑雪瑤晃著腳丫,踩著陸墨卿大腿上。
“那可是據(jù)說十死無生的黑鷹組織,墨卿哥哥,你就不怕她死了嗎?”
“一個自甘下賤當金絲雀的東西,她這種賤命哪會那么容易死?”
陸墨卿嗤笑,手上仔細調整珠串的位置,怕硌到岑雪瑤的腳踝。
“予安,別在乎那些流言蜚語,你不是卑賤的金絲雀,在我心里,你永遠是翱翔的海東青?!?/p>
我在他的擁吻中安心,徹底將矛隼組織放權給他,認定他與眾不同。
可原來他比流言蜚語更惡心,是我的愛給他蒙上了一層光環(huán)。
“她對你好歹也是掏心掏肺,墨卿哥哥你真不去看看她,萬一她真死了呢?”
“她死了正好,本就是個靶子?!?/p>
“如今黑鷹組織元氣大傷,沒有人可以再傷害我親近的人,我正好娶你回家?!?/p>
“畢竟當年我本......”
話頭戛然而止。
熟悉的血腥氣終于讓陸墨卿抬頭看見了我。
“時予安,你怎么在這?你不該重傷躺在醫(yī)院嗎?”
“你偷聽我講話?”
本能護在岑雪瑤身前,陸墨卿心虛質問。
門洞大開,他從未想過遮掩,卻在質疑我偷聽。
陸墨卿也意識到這點,神色僵硬一瞬。
他脫掉一身酒氣的大衣,上前給我披上。
“病服都染血了,我讓醫(yī)生接你回去,瑤瑤的事情我以后和你解釋?!?/p>
“你怎么把大衣給她了?”
陸墨卿扭頭抱起岑雪瑤,卻被她不滿地踢了踢小腿。
“小醋包?!?/p>
“還不是你非要把紅酒撒在我身上,又嫌棄酒氣臭?!?/p>
陸墨卿的語氣寵溺又無奈,和酒精一起刺入傷口,帶來撕心的痛楚。
“陸墨卿,你不解釋一下就離開嗎?”
扯住岑雪瑤惡意踢向我傷口的腳,我平靜開口。
“放開,你弄疼她了?!?/p>
岑雪瑤微蹙的眉頭立馬讓陸墨卿冷下臉。
“疼~”
手指還沒松開,岑雪瑤忽然開口嬌氣痛呼。
陸墨卿毫不客氣攻向我的傷口。
受傷讓我動作慢了一拍,挨了這一擊重重撞上墻角,包扎好的傷口二度撕裂。
“沒事吧,痛不痛?”
陸墨卿沒有瞥我一眼,緊張兮兮的將岑雪瑤放在沙發(fā)上,對著腳踝的一小圈淡淡紅痕,心疼吹氣。
“姐姐,你要是想要腳鏈就直說啊,反正是不值錢的東西,我有很多?!?/p>
“你為什么要故意弄疼我???”
岑雪瑤嬌滴滴地控訴我的罪行,每說一句,陸墨卿臉色就沉一分。
仿佛我不是捏疼了她,而是犯了彌天大罪。
我想起來那些我冒死取回來后,又消失不見的珍寶翡翠。
“組織缺乏流動資金,我就先賣變賣周轉了。”
曾經(jīng)信以為真的理由,此刻變得如此可笑。
“起來,給瑤瑤道歉?!?/p>
紅寶石珠串砸到我的臉上,給了我響亮的一耳光。
陸墨卿居高臨下的陰影籠罩住我,命令開口。
心脈受損,供血不足。
我知道他根本沒有看見我?guī)状卧噲D起身,又眼前一黑倒下的場景。
也沒有看醫(yī)生的報告。
他的專注只給岑雪瑤。
“不過是受了點傷,你在矯情什么?”
見我不動,陸墨卿眉頭皺得更深,蹲下身想要看我是不是裝的。
“墨卿哥哥,你不是說她膝蓋受過傷嗎?”
陸墨卿眉頭舒展開,嘲弄地踢了踢我的腿。
“我早就讓最好的醫(yī)生給她做了膝蓋置換手術?!?/p>
“時予安,別裝了?!?/p>
“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根本污蔑不到瑤瑤?!?/p>
三年前,組織內出了內鬼,陸墨卿中了埋伏。
為了救他,我?guī)е钚湃蔚氖窒氯ゾ人?/p>
沖出來的時候,我的兄弟們死傷殆盡,我也是強弩之末。
怕還有內鬼害他,我沒敢聯(lián)系任何人。
背著他,抱著他,最后跪在地上爬著拖著他,終于將他平安送去了最信任的醫(yī)院。
醒來后,他抱著我痛哭,發(fā)誓此生絕不負我。
而我從此只能靠金屬膝蓋行走。
“墨卿哥哥,我的腳好痛!”
岑雪瑤的嚶嚀聲讓陸墨卿徹底沒了耐心,他把我扯到岑雪瑤面前。
“既然你愿意裝,那你就跪著和瑤瑤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