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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被污蔑殺人。
為了找到最好的律師為我辯護,我去找了地下戀十年的金牌律師女友幫忙。
還沒等我說完,齊寧就請助理把我轟了出去。
“我說過,不要利用我的身份為你身邊的人牟利?!?/p>
“你,也不行?!?/p>
我拍著門不停跟她解釋,她卻叫來保安把我?guī)ё摺?/p>
電話微信全都把我拉黑刪除。
直到開庭前兩天。
齊寧問我,“紀念日打算怎么過?”
“當(dāng)然是和我妻子過,總不能在牢里過吧?”
01
我當(dāng)著安可的面,和齊寧分了手。
下一秒,我們就去民政局領(lǐng)了證,拿著結(jié)婚證找到了全國最頂尖的律師團隊。
“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冤枉你,不用擔(dān)心?!?/p>
我的心好像涌進一股暖流,鼻頭也有些酸澀。
“嗯,謝謝?!?/p>
我把安可送回家時,天還沒黑。
“聞升,你不用有負擔(dān)。這一切都是我甘愿?!?/p>
齊寧這些年對我的冷漠讓我的心早已麻木。
安可此刻的話和她的行為,無異于雪中送炭。
我試探性地伸出手,想要擁抱她。
她卻直直撲進我懷里,臉頰還帶著緋紅。
和她分開后,我回了家。
屋子里全是我和齊寧的東西。
而她,已經(jīng)數(shù)不清多久沒回家了。
最開始我將法院傳票放在她的床頭,期待她能看到。
后來我又放到她的化妝桌,卻被當(dāng)做垃圾扔到地上。
她太忙了,原則性也強。
作為她的男友,也不能得到一點好處。
即使我放下自尊,去她律所求她也沒得到半分好臉色。
所以我決定離開,和她分手。
我娶了一直暗戀我的檢查官安可,換一個活著的機會。
凌晨,我被一陣鈴聲吵醒。
我接起電話,聽筒里傳來齊寧的男助理莫孝衛(wèi)的聲音。
“聞升,我和齊寧需要一份資料,在書房的第二層架子上。馬上送到律所,要快?!?/p>
莫孝衛(wèi)是整個律所里唯一知道我和齊寧關(guān)系的人。
以往他就這樣,命令我做很多事情。
我曾經(jīng)向齊寧表達過我的不滿。
她卻不以為然,“我們做法律的就是要嚴肅,直擊重點。孝衛(wèi)一向認真,你別多想。”
我愣住。
作為她的男友,卻讓我平時不許聯(lián)系她,有事先跟莫孝衛(wèi)溝通。
我對此也試過反抗。
多少次的溝通訴說,換來的卻是她一次次的冷眼相待。
“孝衛(wèi)是我的助理,我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你鬧什么?”
現(xiàn)在想起這些,我的眼眶依然會紅。
不過順手的事,為何一點點時間都不愿意留給我?
非要看我鋃鐺入獄嗎?
02
我深呼一口氣,拒絕了莫孝衛(wèi)。
“已經(jīng)很晚了,請你以后不要再打擾我?!?/p>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哼。
“聞升,齊寧現(xiàn)在不在這里,你再鬧也沒用?!?/p>
心被狠狠揪住。
莫孝衛(wèi)的話說明了一個意思。
齊寧一直都知道我在聯(lián)系她,也明白我分手的態(tài)度。
可她并不在意,只是覺得我在鬧脾氣。
我沒有說話,掛斷電話把莫孝衛(wèi)拉黑刪除。
齊寧是清晨六點才回的家。
我還在熟睡,卻被客廳的動靜吵醒。
我迷糊著起身,卻看到了相擁在一起的齊寧和莫孝衛(wèi)。
看到我,齊寧不動聲色地松開他。
我沒有理,轉(zhuǎn)身走去洗漱,然后開始收拾我的行李。
最先打破這種詭異氣氛的是齊寧。
“正好你醒了,去把客房收拾出來,讓孝衛(wèi)休息一下?!?/p>
我沒接話,繼續(xù)把我的衣服往行李箱里塞。
齊寧一把奪過我手中的衣服扔到床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一個大男人還玩離家出走?”
我深吸一口氣,撿起床上的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
到現(xiàn)在她還在覺得我是在鬧。
“我和孝衛(wèi)通宵了一個晚上,他家離得遠我才把他帶回來休息一下,你又多想。”
我低頭掩藏著情緒。
我真的想忍,畢竟馬上就離開了。
我可以當(dāng)作什么都沒看到。
可忍了這么多年,我終究還是有點不甘心。
我攥住她伸向我行李箱的手,
“所以剛才你主動抱他,他親你的額頭,也是我多想嗎?”
齊寧抿了抿嘴,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我輕笑一聲,松開她。
莫孝衛(wèi)揉著腦袋走進來。
“不好意思,撐了一個晚上,剛才有些失態(tài)?!?/p>
“聞升,我只是齊寧的助理,你就別吃醋了。我們兩個為了一個案子忙了一晚,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一下,你就饒了我們吧?!?/p>
他輕飄飄兩句話就把我定成了罪人。
這個所謂的律師助理,也挺能言善辯。
我強忍著心理的不適拉上了行李箱。
齊寧皺著眉,滿臉不耐煩。
“聞升,道歉?!?/p>
“家里來客人你就這幅臉色?真是脾氣越來越大!”
“我們等下去休息,記得把早餐準(zhǔn)備好?!?/p>
她說的話間接印證了這些年我有多么可笑。
我一把推開他們,
“歉我不可能道,早餐也做不了?!?/p>
“請便?!?/p>
03
和齊寧戀愛十年,她從未公開過我。
她從不肯和我一起上下班,理由是怕別人發(fā)現(xiàn)戀情。
偶爾過個紀念日,生日,她才大發(fā)慈悲地愿意在下班時等一等我。
卑微這么多年,她只是憑著我的愛就如此肆無忌憚。
齊寧在門口堵住我,
“孝衛(wèi)從小父母就離開他在外地打工,心思自然比你們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細膩敏感。你得罪他以后在律所怎么開展工作?”
我還有機會工作嗎?
看著她假惺惺為我考慮的樣子,心中彌漫出苦澀。
我和齊寧是通過一個盜竊案認識的。
當(dāng)時我只是一個實習(xí)律師。
初入職場還小心翼翼不敢犯錯。
卻還是在對接客戶的時候遭到了投訴。
帶我的律師大聲訓(xùn)斥我,準(zhǔn)備讓我滾蛋。
是齊寧站出來,她輕聲說,
“是那個人自己不講理,他翻窗偷別人東西在人家家里滑倒,摔成腦震蕩還想讓別人陪醫(yī)藥費,簡直有病。”
就這么一句話,保住了我的工作。
我很感激她,決定下班請他吃飯。
她卻心疼我實習(xí)的那點工資,選擇了一個小的冰淇淋。
她正直果敢又大方幽默,特別是她的專業(yè)能力確實過硬,讓我很難不動心。
我們在一起那天,我用了一個月的工資給她買了999朵玫瑰。
她笑著靠在我的懷里,笑得燦爛。
剛在一起那幾年,我們真的很相愛。
她知道我在準(zhǔn)備法考,就用盡心思幫我做筆記,一個案子一個案子幫我分析。
她心疼我熬到深夜,即使自己困得不行也要在我身邊陪著我。
從前的齊寧,很貼心,也很愛我。
現(xiàn)在的齊寧,我們之間隔著一個莫孝衛(wèi),做什么都要他來安排。
她要我體諒她,要我守規(guī)矩。
那些很細小的溫暖和陪伴,再也不會有了。
我再次推開她,
“我得罪他也照樣可以開展工作,是你說的,我們這一行是靠真相說話,不是人情?!?/p>
“那你們兩個的真相是什么?真的是所謂的律師和助理嗎?”
齊寧的不耐煩顯而易見。
下一秒,浴室傳來莫孝衛(wèi)的聲音。
“阿寧,沐浴露在哪里?”
就憑這一聲,齊寧幾乎是立刻松開了我。
“我?guī)湍阏遥诩茏由??!?/p>
我早就不在乎了。
此刻,心似枯木。
04
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實在太多,我早就收到了停職的短信。
這樣也好,我可以專心處理我自己的事。
案發(fā)地點是在我常去的公園。
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我?guī)缀趺刻於荚谶@所公園晨跑夜跑。
可十天前,公園的河邊突然撈上來一具女尸。
經(jīng)過監(jiān)控查看,警方把嫌疑聚焦到我身上。
警方說,我跑步的路線有很大一塊監(jiān)控死角,有充分的作案時間。
偏偏當(dāng)天是個雨天,公園人極少,而且監(jiān)控只拍到了我出入案發(fā)地。
我甚至都沒見過這個女生,卻連張口喊冤都不能。
我到的時候,安可已經(jīng)在勘察了。
她看起來比我還要擔(dān)心案件的進展。
她是警局里負責(zé)我這個案子的隊長的師姐。
此刻,他們正在討論著什么。
見我來,她連忙把我拉過去。
“聞升,這是張警官?!?/p>
我微微點頭,“張警官好?!?/p>
張警官點點頭,“嗯?!?/p>
轉(zhuǎn)而又對安可說,
“師姐,該問的我們在警局都問過了。這樣私下見面,其實是不合格規(guī)矩的。”
安可笑笑,
“我知道,他只是來回憶一下,看看有什么遺漏。”
“等尸檢的結(jié)果和技術(shù)部門的分析結(jié)果出來,我相信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我們都明白這些規(guī)矩,我也不愿意再讓安可為難。
“我自己去那邊逛逛,辛苦了?!?/p>
我點點頭,獨自往另一邊走去。
經(jīng)過我的回憶,那天確實沒在公園見到其他人。
我只聽到什么東西落水的聲音,甚至連呼救都沒聽到。
我正在思考,頭頂卻出現(xiàn)兩道影子。
“好巧啊,聞升。我們在附近吃了個早餐,想著來公園逛一逛?!?/p>
莫孝衛(wèi)的聲音充滿嘲諷。
齊寧看到我松開挽著莫孝衛(wèi)的手,她皺著眉,
“聞升?你不去律所在這里干什么?工作不想要了?”
我看到兩人直犯惡心,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剛轉(zhuǎn)頭就聽到莫孝衛(wèi)在幸災(zāi)樂禍,
“阿寧,你還不知道吧,聞升因為個人作風(fēng)問題被停職了?!?/p>
我握緊拳頭,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聞升,原來你在這里?!?/p>
我回頭,安可朝我走來。
她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
“你們好,我是聞升的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