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薪九千，老公卻花八千請了一個美女住家保姆。

他摟著保姆的肩，輕蔑地對我說：“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學(xué)著點(diǎn)?！?/p>

旁邊的親戚也跟著勸我：“男人嘛，在外需要面子，你就大度點(diǎn)?！?/p>

上一世，我就是為了這兩句話，砸了家，鬧得人盡皆知。

最后被他們聯(lián)手逼得凈身出戶，一個人死在出租屋的煤氣中毒里。

再睜眼，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我溫柔點(diǎn)頭。

“好啊，多個人照顧我，我也清閑?！?/p>

“只是家里的房貸、車貸和日常開銷，以后就全靠你了，親愛的?！?/p>

1

沈子夜臉上的得意僵住。

他月薪九千，給林薇薇開八千。

剩下的一千，連我們一個月的物業(yè)費(fèi)都不夠。

客廳霎時安靜，剛才還勸我大度的親戚們都閉了嘴。

一道道視線在我倆之間游移，表情各異。

沈子夜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剛立起來的體面形象，被我一句話戳得粉碎。

眾目睽睽，他騎虎難下。

林薇薇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神無辜又擔(dān)憂。

“沈子夜哥......”

沈子夜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當(dāng)然，這點(diǎn)小錢算什么?！?/p>

他說得豪氣，額角的青筋卻暴露了他。

林薇薇看向我，嘴角勾起勝利的笑意。

親戚們又開始夸贊沈子夜有擔(dān)當(dāng)。

我沒理會這些噪音，轉(zhuǎn)身回房，關(guān)門落鎖。

我點(diǎn)開銀行APP。

房貸、車貸、水電燃?xì)?、物業(yè)費(fèi)......

我面無表情地，將所有綁定我工資卡的自動扣款。

逐一解綁。

將收款賬戶全部換成了沈子夜。

次日清晨，我被廚房的動靜吵醒。

林薇薇穿著我那件真絲圍裙，正在忙碌。

她端著早餐，特意在我面前晃了晃手腕，那塊新表很閃。

“白落瑤姐，醒啦?！彼Φ锰鹈?。

“沈子夜哥買的，他說保姆也得有儀式感?！?/p>

我沒看她，目光越過她，落在餐桌旁心安理得喝著牛奶的沈子夜身上。

我抽出一張紙，走到他面前，拍在桌上。

“上個月的信用卡賬單，三萬六千八，今天最后還款日?！?/p>

“啪！”

他手里的牛奶杯摔碎在地，臉色鐵青。

2

沈子夜的錢，不到一周就見底了。

發(fā)薪日第二天，銀行催款短信轟炸了他的手機(jī)。

房貸、車貸，再加上我前一晚剛刷的幾筆大額消費(fèi)。

掏空了他的賬戶。

他下班回家，公文包砸在沙發(fā)上，臉色陰沉。

“白落瑤，家里的開銷為什么都我在付？”

“你不用分擔(dān)？”

我正敷著面膜，揭下來，丟進(jìn)垃圾桶。

“不是你說的，讓我學(xué)學(xué)薇薇，清閑一點(diǎn)？”

“我在學(xué)啊?！?/p>

沈子夜胸口劇烈起伏，臉都?xì)庾冃瘟?，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從那天起，林薇薇開始動手。

我新買的香水，被她“失手”潑進(jìn)馬桶。

我媽留的真絲披肩，被她用消毒液洗得千瘡百孔。

每次她都抱著我的手臂，紅著眼圈道歉。

“對不起白落瑤姐，我真不是故意的?！?/p>

我一言不發(fā)。

只拿出手機(jī)，拍照，存檔。

在備忘錄里，記下品名，價格。

林薇薇的表演越來越放肆，眼底的惡意藏不住。

直到她動了那個青花瓷瓶。

“哐當(dāng)——”

一聲脆響。

我沖出房間，客廳地板上，一地青花瓷碎片。

那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林薇薇跪在碎片里，哭得抽噎。

“白落瑤姐，對不起，我打掃衛(wèi)生手滑了......”

沈子夜一步跨過去，將她一把拉起，護(hù)在身后，對著我怒吼。

“夠了！不就一個破瓶子嗎？你要逼死薇薇？”

“破瓶子？”

我低聲重復(fù)這兩個字。

我抬眼，空洞地看著他。

我蹲下身，一片片撿起碎片。

瓷片劃破指尖，血珠滾落，在青白釉面上暈開一點(diǎn)紅。

我毫無感覺。

我把所有碎片小心放進(jìn)一個盒子里。

站起身，對上沈子夜那雙寫滿不耐的眼睛。

“這個瓶子，我會找人修復(fù)?！?/p>

“錢，從你的工資里扣?！?/p>

當(dāng)晚，沈子夜母親的電話就打來了。

一接通，刺耳的辱罵劈頭蓋臉。

“白落瑤！你有沒有良心！”

“為一個死物為難一個女孩子！”

“你就這么容不得人？”

我聽著電話里的尖叫，按下了錄音鍵。

然后點(diǎn)開手機(jī)文檔。

林薇薇半個月來的“杰作”。

清單、照片、估價，一應(yīng)俱全。

我把所有資料，連同頂級文物修復(fù)師剛發(fā)來的報價單，一并打包。

收件人：沈子夜，沈子夜他媽。

我打斷電話里的咒罵，只說了一句。

“不清算可以，沈子夜凈身出戶，房子歸我?！?/p>

電話那頭，瞬間死寂。

3

文件發(fā)過去，沈子夜母親的電話，沒再打來。

家里死寂。

沈子夜開始冷暴力。

他回家，無視我。

餐桌上，他只給林薇薇夾菜，兩人低聲說笑。

我安靜吃飯，餐廳里只有我的咀嚼聲。

他眼下的烏青越來越重，看我的眼神，煩躁又壓抑。

他以為沉默能讓我屈服。

我的生日到了。

去年他為我放了滿天煙花。

今天，他從我身邊走過，沒說一個字。

晚上，他終于對我開口。

“家里有派對，收拾一下?！?/p>

語氣是命令。

林薇薇跟在他身后，一臉得意。

客人陸續(xù)到了。

都是我們的親戚朋友。

我穿著家居服給他們倒水。

承受著他們同情、嘲諷、看戲的目光。

客廳燈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中央。

沈子夜?fàn)恐洲鞭钡菆觥?/p>

她換了白色晚禮服，妝容精致。

沈子夜清了清嗓子，聲音通過麥克風(fēng)傳遍全場。

“今天，是為薇薇辦的歡迎派對！”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落在我身上。

沈子夜打開天鵝絨盒子，是一條鉆石項(xiàng)鏈。

我上月指給他看，他說太貴。

現(xiàn)在，他親手給林薇薇戴上。

林薇薇撫著項(xiàng)鏈，越過人群看向我，嘴角勾起挑釁。

全場爆發(fā)出掌聲和起哄。

沈子夜舉起酒杯，終于看向我。

“白落瑤，辛苦了?！?/p>

他聲音輕飄。

“去廚房看看，菜上齊了沒?！?/p>

細(xì)碎的笑聲在客廳彌漫。

我，成了這個家的傭人，一個笑話。

我沒去廚房。

而是，迎著所有目光，一步步走向客廳中央。

沈子夜的眉頭皺起，眼神警告。

我徑直走到桌邊，端起一杯紅酒。

揚(yáng)手。

酒杯傾斜。

深紅的酒液，從林薇薇的頭頂，兜頭澆下。

酒液淌過她錯愕的臉，浸透純白的禮服。

全場死寂。

我放下空杯，一聲脆響。

“歡迎派對，見點(diǎn)紅，才喜慶?！?/p>

林薇薇的尖叫撕裂空氣。

沈子夜一把將她護(hù)到身后，雙目赤紅，死死瞪著我。

我沒再看那張扭曲的臉。

我轉(zhuǎn)向沈子夜，平靜開口。

“這條項(xiàng)鏈的發(fā)票和刷卡記錄，發(fā)我一份?！?/p>

“我要記賬?！?/p>

身后，是沈子夜的怒吼，林薇薇的哭喊，賓客的抽氣聲。

我頭也不回，走出了這個家。

4

手機(jī)震動。

銀行短信通知，我的副卡被凍結(jié)。

我沒有理會，徑直回了只屬于我們兩人的家。

房子空曠，寂靜。

第二天，我的手機(jī)被打爆了。

沈子夜的母親，我的父母，各路親戚。

他們翻來覆去罵我不知好歹，罵我瘋了。

讓沈子夜在朋友面前丟盡了臉。

沈子夜告訴他們，我精神失常，嫉妒發(fā)狂。

我一言不發(fā)，聽完就掛，然后拉黑。

世界清靜了。

我打開電腦，登錄沈子夜的個人云盤和郵箱。

密碼是我的生日，如今是刺向他的武器。

文件夾里，是他和別的女人的照片，是他和林薇薇的聊天記錄。

還有我從未見過的公司賬目，每一筆資金流水，都指向灰色地帶。

我將所有文件分類，備份，存進(jìn)加密U盤。

幾天不眠不休，身體撐不住了。

頭痛欲裂，喉嚨干燒。

額頭滾燙。

溫度計顯示，39度5。

我翻出退燒藥吞下，裹緊被子，牙齒卻止不住地打顫。

意識昏沉。

窗外全黑，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粗重的呼吸。

我顫抖著手，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那頭是嘈雜的音樂和男女的說笑。

“喂？”沈子夜很不耐煩。

我的聲音虛弱，帶著濃重鼻音。

“我發(fā)燒了，你能不能......送我去醫(yī)院?！?/p>

電話那頭沉默一秒。

隨即，是他不加掩飾的嗤笑。

“又耍什么把戲？”

“白落瑤，我跟薇薇在外面，你自己想辦法，別這么嬌氣！”

嘟嘟——

電話被掛斷。

幾分鐘后，手機(jī)屏幕亮起。

是林薇薇發(fā)來的彩信。

照片里，她和沈子夜坐在高級餐廳，背景是城市夜景。

沈子夜低頭，溫柔地為她切牛排。

林薇薇舉著手機(jī)自拍，一臉得意。

照片下附著一行字。

“白落瑤姐，你沒事吧？”

“沈子夜哥很擔(dān)心你，但他走不開，我陪他給你祈禱哦?！?/p>

胃里一陣翻攪，喉嚨發(fā)緊。

手機(jī)從指間滑落，砸在地板上。

眼前一黑，我徹底失去意識。

再次睜眼，是刺目的白色。

消毒水味鉆進(jìn)鼻子。

手背上扎著針，冰涼的液體正流進(jìn)身體。

“你醒了？”

一個溫和的男聲在旁邊響起。

我轉(zhuǎn)頭，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面容清雋。

“我叫楚亦塵，你的主治醫(yī)生?！?/p>

他頓了頓，補(bǔ)充道：“也是你的鄰居，住對門?！?/p>

“昨晚聽見你屋里有東西砸落，敲門沒人應(yīng)，不放心就報了警?！?/p>

我張嘴，喉嚨干澀。

“謝謝?！?/p>

楚亦塵給我倒了杯溫水。

“高燒加急性腸胃炎，還好送來得及時?！?/p>

“砰——”

病房門被猛地撞開。

沈子夜沖了進(jìn)來，他滿眼血絲，神色狂怒。

他無視我，死死盯著楚亦塵。

他幾步上前，一把搶過楚亦塵手中的病歷單，撕了個粉碎。

紙片紛紛揚(yáng)揚(yáng)。

“白落瑤，你真行??！”

他指著我的鼻子，聲音扭曲。

“為了博取同情，連醫(yī)生都勾搭上了？”

“你裝病，就是為了陷害薇薇，是不是！”

我看著他猙獰的臉，一言不發(fā)。

然后，我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

“我們，離婚?！?/p>

5

我們，離婚。

四個字，從我干裂的嘴唇吐出，沒有一絲起伏。

病房瞬間死寂。

沈子夜臉上的狂怒凝固，隨即扯出一個扭曲的笑。

“離婚？”

“白落瑤，你離開我能活嗎？別鬧了！”

他篤定，這又是我的新把戲。

我沒再看他，目光轉(zhuǎn)向楚亦塵。

“醫(yī)生，請幫我請個護(hù)工?！?/p>

我的聲音沙啞但平穩(wěn)，“另外，我不希望任何閑雜人等，再來打擾?！?/p>

楚亦塵點(diǎn)頭，直接撥通電話。

“保安部？”

“住院部A棟703，有家屬情緒激動，請來處理?！?/p>

沈子夜的臉色鐵青。

“白落瑤！你敢！”

他想沖過來，楚亦塵一步上前，擋在我病床前。

兩個保安出現(xiàn)在門口。

“先生，請你出去?！?/p>

“滾開！她是我老婆！”

沈子夜的嘶吼被輕易壓制，掙扎毫無用處。

他被強(qiáng)行架著拖出病房。

“白落瑤你這個毒婦！”

“你為了別的男人......你會后悔的！”

砰！門被關(guān)上。

出院那天，我沒回那個家。

我在醫(yī)院附近租了間房，委托律師，向沈子夜寄去離婚協(xié)議。

協(xié)議內(nèi)容很簡單：我凈身出戶。

但他必須償還婚內(nèi)我支付的所有家庭開銷。

精確到每一筆水電燃?xì)狻?/p>

以及，我父母當(dāng)初資助他創(chuàng)業(yè)的五十萬。

筆筆有賬，條條有據(jù)。

沈子夜的電話立刻打來。

我沒接。

他開始瘋狂發(fā)信息辱罵我

罵我貪得無厭，處心積慮。

我看著跳動的惡毒文字，面無表情，拉黑。

我需要工作。

簡歷投出，很快收到一家知名企業(yè)的面試通知。

面試很順利，我當(dāng)場拿到了offer。

辦入職時，我看見了楚亦塵。

他穿著便服，正和我的新上司站在一起。

看到我，溫和地笑了。

“恭喜入職，白落瑤。”

“這是我朋友的公司?！?/p>

沈子夜發(fā)現(xiàn)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被拉黑后。

那股掌控一切的自信，終于動搖。

他回到家，打開門，房子空空蕩蕩。

所有屬于我的東西，衣服、書、護(hù)膚品。

甚至我常用的水杯，全部消失。

這里抹去了我存在過的所有痕跡。

只有客廳桌上，靜靜躺著一張紙。

是他那天在醫(yī)院撕碎的病歷單，被我一片一片，重新粘好。

高燒三十九度八，急性腸胃炎。

診斷結(jié)果，清晰刺目。

一個月后，沈子夜的公司爆出丑聞。

有人匿名舉報，提供了他利用職權(quán)收受巨額回扣的全部證據(jù)。

賬目流水、錄音文件，一應(yīng)俱全。

他被立刻開除，并被起訴，要求賠償公司巨額損失。

沈子夜從云端跌落，背上巨債。

他焦頭爛額地尋找舉報者。

卻不知道，那些證據(jù)。

是我當(dāng)年熬夜幫他整理項(xiàng)目時，無意中備份下來的。

我只是在合適的時機(jī)，把它們交給了合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