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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球又一次落入林鶴然懷中時(shí),他笑得無奈:“任你們懲罰吧?!?/p>
“和在場(chǎng)一位異性接吻三分鐘——”朋友拖長(zhǎng)尾音打趣,又“唰”地展開一張手帕,“要隔手帕哦?!?/p>
“書禾,幫幫我唄?!绷助Q然眼神飄忽,牽住她的手呢喃道,“反正只是游戲,錦良不會(huì)在意的?!?/p>
林鶴然看向程錦良:“對(duì)嗎?”
程錦良淡淡點(diǎn)頭:“你們隨意?!?/p>
黎書禾的雙眸卻變得陰沉,像是賭氣般,一把拉過林鶴然,吻了下去。
他們十指相扣,吻得難舍難分,手帕輕飄飄墜向地板,卻把程錦良的心砸穿一個(gè)洞。
他默默走到天臺(tái)透氣,卻被林鶴然的朋友們端著酒杯,團(tuán)團(tuán)圍住。
“程錦良,你也知道自己礙眼???渾身魚腥味,還不自量力地穿假貨,連鶴然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也配肖想書禾?”
“聽說是你供他上學(xué)?來路正嗎?是賣魚還是賣身啊?”
“來,五十三度的茅臺(tái),沒喝過吧,借酒消愁嘛!”
程錦良不斷后退,卻被逼進(jìn)角落。
那些人冷笑著,強(qiáng)硬地將酒杯遞到他唇邊。
他被粗暴地按住,喉嚨被迫灌進(jìn)灼燒的酒水,胃像撕裂一樣痛苦。
程錦良狼狽地趴在地上,一只握著水果刀的手劃過他的后背。
“賣魚販,是吧?!睘槭椎呐笥研Φ锰翎?,刀尖在他后背刻下這三個(gè)字,“插足別人,真是下賤?!?/p>
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程錦良疼得眼淚狂飆,指尖顫抖著拽住服務(wù)員的褲腿,讓她幫忙報(bào)警。
淚眼朦朧中,他看到黎書禾抱著林鶴然,越吻越深,仿佛要將他融入骨血。
程錦良喉嚨發(fā)干,連痛都喊不出。
他想起十八那年,在飯店當(dāng)服務(wù)員時(shí)被客人強(qiáng)行灌酒,黎書禾看到客人亂摸的手,提起酒瓶砸破了他的頭。
可現(xiàn)在,他倒在地上茍延殘喘,她的眼里卻只有林鶴然。
一吻結(jié)束,林鶴然害羞地埋首在黎書禾頸間。
“嘶——”
鋒利的刀刃再次劃下,程錦良身下暈開一片血泊。
屈辱和疼痛交織,連呼吸都不住顫抖。
徹底昏死前,他好像看到了黎書禾驚慌的雙眼。
......
洗胃管被緩緩灌入程錦良的喉嚨,胃液和藥水在小腹翻騰。
他全身顫抖,每沖洗一次,都像千刀萬剮般刺痛。
再醒來時(shí),是在深夜。
他微微一動(dòng),伏在床頭小憩的黎書禾便立馬醒來。
她眼下泛著淡淡的烏青,握著程錦良的手,有一絲顫抖:“抱歉,我沒想到他們會(huì)這么過分?!?/p>
程錦良看著她微紅的眼,卻無端想起他吻向林鶴然時(shí),緋紅的薄唇。
她不用道歉,他們本來就沒關(guān)系。
他緩緩閉上眼,說不出話,只能虛弱地抬手指向門,要趕她走。
“錦良......”黎書禾沉默許久,還是從手邊拿出一份文件,“這是給鶴然朋友的諒解書,你簽字吧?!?/p>
程錦良愣了幾秒,聲音嘶?。骸罢徑鈺??”
“你不該貿(mào)然報(bào)警的?!崩钑虈诉鲈S久,眼底晦暗不明,“他們也算吃了苦頭,而且是我和鶴然的朋友,原諒他們吧?!?/p>
程錦良眼眶泛紅,卻咬著唇不肯掉一滴淚:“你為林鶴然,那我呢?”
他聲音抖得不像話:“我遭受的一切,難道都是活該嗎?”
黎書禾深吸了口氣,“錦良,鶴然親自來求我的,別讓我為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