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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婚禮當天,老婆的男閨蜜扮花童主動為我們送上婚戒。
打開盒子,卻發(fā)現(xiàn)戒指被替換成了99張圓房許可劵。
他嘻笑著一把攬過我老婆的肩膀。
“乖女兒,你看爸爸多貼心,知道你身體不好,辦那事兒傷身體。特地送你99張,一年一張剛剛好。”
“多那二十多張算是爸爸額外獎勵你的?!?/p>
見老婆沒出聲,他又笑著對我說:
“姐夫別介意,我和陸雪凝這乖女兒早就說好的,無論她和誰結(jié)婚,床上辦事兒都得和我打申請?!?/p>
“再說她那方面需求厲害,次數(shù)多了我怕你受不住,一年一次也夠用了?!?/p>
01
他的話音剛落,陸雪凝笑著推了他一把。
“滾吧你,就這么幾張劵夠誰用?本姑娘我一個月就用完了?!?/p>
秦澈臉上的笑意更蕩漾了幾分,手指抵著陸雪凝的下巴曖昧地勾了勾。
“那你剩下的幾十年可要好好討好爸爸,否則爸爸可一張多余的劵都不給你發(fā)?!?/p>
陸雪凝笑罵道:
“你敢!到時候本姑娘忍不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陸雪凝的朋友們仿佛沒看到我黑沉到極點的臉色,在臺下起哄。
“雪凝就會放狠話,這么多年哪次不是把阿澈當小祖宗供著?!?/p>
“更何況雪姐這下半輩子性福還在阿澈手上握著,可不更得挖空心思哄阿澈開心了!”
說完,他們幾個旁若無人地笑鬧成一團。
仿佛全然忘了他們身在我和陸雪凝的婚禮現(xiàn)場,也忘了我這個準新郎。
一旁的司儀拿著兩個戒指盒,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
我再也忍不住,端起酒杯摔在地上。
厲聲說道:“夠了!要鬧你們出去鬧!”
打鬧的眾人一僵,對視一眼,這才都訕訕地停下了手。
陸雪凝的好姐妹不忿地瞪了我一眼。
“姐夫,你也忒小家子氣了,大喜的日子還摔酒杯甩臉子,一點不如阿澈玩得開?!?/p>
“你也不想想,阿澈和雪姐認識那么多年了,要是他倆有什么,還能有你什么事啊?”
秦澈聞言一邊笑,一邊伸手朝陸雪凝腰間拍了一巴掌。
“爸爸眼光哪有那么差?”
“來讓我看看乖女兒是不是魅力太大了,怎么還有人懷疑我想跟他搶?”
陸雪凝一邊笑著躲,一邊朝我埋怨道:“阿偉,你怎么變得這么不懂事?”
“大家都是朋友,別總疑神疑鬼的,一點不體面?!?/p>
體面?
我頓時氣笑了。
以往每次他們的朋友聚會上,秦澈總是會有意無意對陸雪凝做出一些沒有邊界感的親密動作。
每次只要我表現(xiàn)出一點不樂意,他們幾個總是群起而攻之。
說我小心眼,不大氣,侮辱他們之間清清白白的朋友情。
久而久之,我竟真的因為他們的話開始懷疑自己。
現(xiàn)在想來真是太傻了。
我一把奪過司儀手中的戒指盒,將女戒粗暴地套進陸雪凝手上,男戒扔給秦澈。
指著陸雪凝說道:“要體面是吧,我給你們體面。”
“這婚你和秦澈結(jié)吧,我退位讓賢?!?/p>
說完,我扔掉西裝外套甩開她挽留的手,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2
回到車上,我將西裝脫下。
這時,陸雪凝追了出來,站在車外,拍打著車窗。
“阿偉我們準備了那么久的婚禮,你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了嗎?”
我打開車窗,眉眼間多了幾分疲憊。
“不結(jié)不是正和你意嗎?還來找我干什么?”
陸雪凝看到我臉色蒼白,消瘦的身體有些發(fā)抖的模樣,眉心突然軟了下來。
再次開口語氣里竟也多了幾分心疼。
“阿偉,別鬧了好不好,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你忘了我們當初是懷著多么大的期待來設計這場婚禮上的一切的嗎?”
她的話讓我想起婚禮前那幾個月我們是怎么抽時間一點一滴親手設計婚禮細節(jié)的。
這成了我們兩個繁忙生活中唯一的驚喜和期待。
我的心不由得浮起一絲柔軟。
陸雪凝看我態(tài)度有所松動,立刻接著說道:
“可你當著這么多人,讓他下不來臺,這是不對的。”
“乖,你跟我回去和他道歉,然后我們接著舉行婚禮?!?/p>
說著,她打開車門就要拉著我回去。
我的腦子轟一聲炸了。
往日種種浮現(xiàn)在眼前。
我用力甩開她拉著我的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陸雪凝,你有什么臉讓我給他道歉?”
“我又憑什么給一個蓄意破壞我婚禮的男人道歉?”
陸雪凝滿臉“你又在無理取鬧什么”,不耐煩地說道:“我都說了阿澈他就那個性格,我只當他是好閨蜜?!?/p>
我扭過頭不愿看她,只是充滿諷刺地說道:
“和老公睡覺都要和他打申請的好閨蜜?”
“為了他一句停電了怕黑,把我一個人大晚上扔在高速路上也要去陪他的好閨蜜?”
......
直到說出口,我才驚覺原來這些年一樁樁一件件的委屈我都清楚的記得。
不知不覺間我早已經(jīng)淚流滿臉。
抬手擦干眼淚,我轉(zhuǎn)頭看向陸雪凝說道:“陸雪凝,我們結(jié)束吧,我真的太累了?!?/p>
可抬頭看到陸雪凝嘴角輕笑著在微信上和人熱聊,專注到頭也不抬。
就連我車子啟動離開,她也沒發(fā)現(xiàn)。
03
回家以后我看著充滿著共同生活痕跡的屋子。
以往覺得溫馨的小家,如今看著只覺得無比惡心礙眼。
我將一些必要證件收拾出來后,打電話給公司的法務部經(jīng)理。
“麻煩幫我和陸雪凝公司的業(yè)務與財產(chǎn)盡快進行拆分切割,還有幫我起草一份起訴狀我要將這些年花在陸雪凝身上的錢和資源拿回來?!?/p>
說完之后,我掛斷電話,太過疲憊躺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只覺得身側(cè)一片沉重。
看到陸雪凝閉著眼睛頭窩在我的肩膀處睡得正香。
一股濃烈的男士古龍水味兒不時從她身上傳入我的鼻間,我只覺得萬分惡心。
喜歡這款古龍水的唯有秦澈。
想必昨晚我走后,她又陪著她的“好閨蜜”玩鬧了整晚。
想起睡前律師囑咐我的話,我忍著惡心拿出她的手機輸入我們的紀念日解鎖。
屏幕上卻彈出密碼錯誤。
我一怔,發(fā)誓一切密碼都用我們初相識那天作為紀念的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改了密碼。
輸入她的生日,再次提示密碼錯誤。
輸入秦澈的生日,手機打開了。
此刻我心中再無一絲波瀾。
打開手機,界面上正自動播放著他們昨天拍的視頻。
我走后,他們朋友幾人簇擁著秦澈仍舊待在婚禮現(xiàn)場。
“阿偉那個多事的男人不在這感覺空氣都清新不少?!?/p>
陸雪凝的朋友無不感慨地說。
秦澈輕推了他們一下,笑著對陸雪凝說道:“姐夫還生氣呢,男人真是麻煩,不怪我從小就不愛和男的玩?!?/p>
說完,他看向四周:“可惜了這花幾十萬布置的場地,這可都是花的我乖女兒的錢,爸爸心疼死了?!?/p>
說著他換上事先準備好的西裝。
“乖女兒的婚禮怎么能沒新郎呢,爸爸今天就委屈一下吧?!?/p>
其他人也紛紛起哄,他們兩個當著幾人的面舉行了一場婚禮。
將視頻拍下來發(fā)給律師后,我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我再也無法忍受陸雪凝。
和她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讓我感覺無比惡心。
出門時,正碰到秦澈肆無忌憚地打開門帶著他的一幫朋友們進入我家。
他們心照不宣地每個人都無視我徑直闖入客廳。
秦澈看到沙發(fā)上還在沉睡的陸雪凝,身體一縮蹭進了她懷里。
一邊將手伸進她胸前,笑嘻嘻地說:“乖女兒,爸爸手冷死了,快給爸爸暖暖?!?/p>
陸雪凝驚醒,臉紅著想要將他的手拿出來。
秦澈笑著用力在她胸前揉了一把,說道:
“乖女兒哪里爸爸沒看過,怎么還跟爸爸害羞上了?”
我關(guān)上門,將所有的一切關(guān)在腦后。
開車準備去公司時,卻不小心擦到了別人的車。
下車一看,竟然是陸雪凝的大姐,陸家繼承人陸梓鈺。
她看著我,笑得眉目舒朗。
“阿偉,好久不見?!?/p>
4
看著陸梓鈺那張白皙的側(cè)臉,我有些出神。
大學時,她就是我們整個學校的女神學霸,非常受男生歡迎。
只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出國了。
好像就在我和陸雪凝官宣戀情那年。
惹得我們學校許多男生都傷心不已。
我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突然聽到耳邊傳來陸梓鈺的呼喚。
我仰頭看她,茫然問道:“你是來找陸雪凝的嗎?”
她突然露出一個笑容,眼尾微微上揚,溫聲說道:
“我是問,你低血糖這些年有沒有好一點?還有沒有再暈倒?”
聽到她的話,我愕然地瞪大了雙眼,指尖下意識攥緊拳頭。
突然一個想法在我腦海中浮現(xiàn)。
我忍著狂跳的心臟問道:“你怎么知道我低血糖暈倒過?”
陸梓鈺笑著,嘴角的梨渦淺淺漾開,說道:
“你大學時候在學校后山低血糖暈倒,還是我送你去的醫(yī)院呢?!?/p>
她的聲音不高,卻像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當初竟然是她救了我!
一時間,我心中百感交集,眼眶泛起熱意,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大一時為了躲清凈,我一個人跑去后山復習。
卻不想突然低血糖暈倒了。
只記得迷迷糊糊中,一雙纖細卻有力的臂膀抱住我,帶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將我送去了醫(yī)院。
等我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的病房里。
我出去找救我那人,剛出病房門就碰到了陸雪凝。
她手里提著保溫桶,額角還帶著薄汗,看到我立刻走上前:“你醒了?我找了你好久?!?/p>
我問是不是她救了我,她避開我的目光,含糊地“嗯”了一聲,沒有否認。
從那時起,我便對她有了萬分好感,在大學對她百般追求。
和她在一起后,為了當初在后山那一瞬間的心動,我用盡所有資源幫助她發(fā)展事業(yè)。
為了她,甘愿忍受她和秦澈那些毫無邊界感的曖昧舉動。
卻沒想到,原來當初救我、讓我心動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原來這些年,我都認錯了人。
她看向我,目光突然有些低沉,長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
“向偉,這些年你和陸雪凝......還好嗎?”
提起陸雪凝,我心中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
“昨天剛分,不過還有一些財產(chǎn)沒有分割清楚,正要找律師打官司。”
我話音剛落,她便開口道:
“我在國外也做過好幾年的律所合伙人,不知是否能有這個榮幸為你效勞?”
我有些錯愕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
連忙點頭答應:“那真是太感謝你了,梓鈺,你真是幫了我大忙!”
說完后,突然想起還有一份重要的文件沒來得及從那個家里拿出來。
我?guī)е戣麾暬厝ト∥募?/p>
一打開門,就看到秦澈身上穿著我的睡衣,雙腿交疊坐在沙發(fā)上,一副男主人的架勢看向我。
“姐夫,怎么回來了?進來隨便坐,雪凝還在洗澡呢。”
說完,他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陸梓鈺,帶著幾分戲謔:“這位美女是誰呀?不會是姐夫你養(yǎng)的小情人吧?”
話音剛落,聽到動靜的陸雪凝披著浴袍走了出來,濕漉漉的頭發(fā)滴著水,發(fā)梢沾在頸間。
看到我和陸梓鈺站在一起,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手里的毛巾“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大......大姐,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