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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將那一箱子的藥收好之后,便拿著本醫(yī)書看。
啪嗒......
窗柩被風(fēng)吹得直晃。
掀眸看去,只覺得一股寒風(fēng)襲來,我下意識的聳了聳脖子,起身去將窗戶關(guān)好。
“王妃,發(fā)生了什么事?”
外間,有丫鬟在問。
我道:“沒事?!卑厌t(yī)書放在桌子上后,這才驚覺,不知不覺,夜已深了。
蕭陸聲在哪兒?
怎么還不回來?
我踱步過去開門。
門外是個(gè)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身著粉色衣袍,十五六歲的樣子,對著我福了下,“王妃?!?/p>
“王爺......他今兒出門了嗎?”等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
丫鬟禮道:“回王妃,王爺應(yīng)該在書房?!?/p>
那就是沒有出門。
也對,他雙腿不便除非必要,恐怕是不喜出門的。
我打了個(gè)哈欠,回頭拿了橫桿上掛著的玄色披風(fēng)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問。
“奴婢香茗?!?/p>
“麻煩你帶路,我去給王爺送披風(fēng)?!敝饕翘砹耍矝]差人回來說一聲,也不知道要不要等。
香茗怔了一瞬,“王妃,要不讓奴婢先請示一下?”
“請示,同什么人請示?”大宅院里,我這個(gè)王妃就算不逃婚,也不過是個(gè)擺設(shè)吧!
我出門還要請示。
深呼吸一口氣,我點(diǎn)了頭,“你去吧?!?/p>
“是。”香茗福了一下,轉(zhuǎn)身就往一旁的耳房去了。
正這時(shí),耳房的門一開,一個(gè)身穿青色服飾的女子走了出來。
香茗小聲道:“清寧姐姐,王妃說要去給王爺送披風(fēng)?!?/p>
聞言,清寧往主屋門口看了一眼,小碎步的過來,對著我福了一下,“奴婢清寧,見過王妃?!?/p>
我問道:“天寒地凍的,我能去給王爺送披風(fēng)嗎?”
清寧面露尷尬。
以往嫁進(jìn)王府的女人,各懷鬼胎,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第二天尸身就被橫著抬出去了。
而蘇妘——
她似乎和之前的女人不太一樣。
洞房花燭夜,她落紅了,而且還回門了。
思忖間,聽得一陣車轱轆聲。
眾人看去,疏影推著蕭陸聲回來了。
“參見王爺。”
幾人行禮。
蕭陸聲視若無睹一樣,直到疏影將他推進(jìn)了主屋之后,才淡悠悠的說一句,“進(jìn)來?!?/p>
“是。”
我應(yīng)聲進(jìn)去,聽見清寧在吩咐下人打洗漱的水來。
我跟著進(jìn)去,我們誰也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cuò)覺,總覺得剛剛蕭陸聲進(jìn)來時(shí),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
暈——
我今天不是才把那些藥拿回來嗎?
整個(gè)屋子里,或多或少都有點(diǎn)安神香的味道啊。
倒是我重生一次,疑神疑鬼了。
沒多會兒,清寧就帶著人提了洗漱的水、以及換洗的衣衫進(jìn)來。
“王爺,妾身伺候您洗漱吧?!笨粗矍斑@個(gè),和他一樣是炮灰的大反派,我柔聲的問道。
反正,重生一世,我注定要和蕭陸聲綁在一塊兒,倒不如好好過日子,或許能舒坦一些。
蕭陸聲那雙鷹隼般的眸子直視著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聽得他說:“可?!?/p>
話音一落,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揮了下。
清寧在驚訝中,帶著眾人行了禮,離去時(shí)一并將來房門關(guān)好。
怦怦怦......
我的心臟狂跳著,跟打鼓似的。
洞房花燭夜,自己被他剝得只剩下一件里衣。
可清晨,我周身都光了。
現(xiàn)在是我要去剝他,手腳都像是僵硬了一樣。
我站在原地,一雙手捏著拳頭,緊張得要命。
“嗯?”
遲遲不見行動,蕭陸聲輕嗯出聲,不解的看著我,“既然不愿意,為何要自動請纓?”我的臉,紅得要滴血了一樣。
是害羞?還是不忿?
“不,不是?!蔽夷樃t了。
“王爺恕罪,妾身只是有點(diǎn)緊張?!被盍藘墒?,我也沒見過光身子的男人啊!
男人并未回話,而是推著輪椅,直接去了一旁的洗浴室。
里邊,是剛剛準(zhǔn)備好洗澡水。
屏風(fēng)里。
若隱若現(xiàn)的男人正在寬衣解帶,慢條不紊的,不會兒,我都沒有看清楚,就看到男人進(jìn)了浴桶之中,激得水花四濺。
不行,我不能光說不練嘴把式啊!
既然要好好過日子,那就應(yīng)該將他當(dāng)做自己的夫君一樣來敬愛。
否則,依著上輩子,端貴妃的手段,要是知道我對夫君不用心,指不定會生出什么禍端來。
下了狠心。
我躲不過去,“王爺,妾身幫您?!闭f話間,人也越過屏風(fēng)了。
看到男人光潔,卻充滿力量的手臂,我眸光不敢下移,只連忙過去,拿了澡豆抹在帕子上,開始給他洗身。
嘩啦,嘩啦......
我纖纖玉手挑水在那人硬邦邦的手臂,肩甲,四處游走清洗。
洗得男人氣息都粗重了幾分。
約是一盞茶的時(shí)間,蕭陸聲終于忍不住啞聲道:“怎么,本王的上身這么臟,王妃一直洗?下邊不用洗了?”
我:“......”
死吧,死吧,反正是夫妻了,洗個(gè)澡罷了,總不能給我羞死了?
想著,我拿著帕子往水下去。
啪......
男人一把攥住我嫩白的手腕,沉聲道:“不行就起開!”
“王爺誤會了,妾身沒有......”
“沒有?”男人聲帶魅惑,直接一把將我給拽進(jìn)了浴桶之中。
突如其來的舉動,我根本沒注意,整個(gè)人跌入浴桶之中,還讓什么東西銼著,我準(zhǔn)備伸手去碰——
“放肆!”男人似乎也沒料到,聲色皆怒。
抵著我背部的男人溜走,我沒了重心,腦袋沒入了浴桶里。
咳咳咳......
我嗆了幾口水,咳得面紅耳赤的。
等我擦干眼睛和臉上的水時(shí),男人已經(jīng)穿上浴袍,坐在輪椅上,已經(jīng)越過屏風(fēng)往床那邊去了。
哎?。?!
我剛剛為什么要去碰那東西??!
蕭陸聲肯定以為我是故意的,所以才會怒斥我!
這日子,也挺難熬啊!
雖然蕭陸聲不似傳言中的那樣暴戾,可是,他也很難相處??!
坐在浴桶中,我順便也洗了下。
還好,清寧準(zhǔn)備的衣衫里,也有我穿的,要不然,只能穿濕漉漉的衣服,或者光禿禿的去衣櫥里找。
我穿戴整齊,蕭陸聲靠坐在床邊,神色淡漠的道:“王妃知道該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