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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初不敢置信:“厲北霆,當(dāng)初是你說喜歡我長發(fā)的樣子,我費(fèi)力養(yǎng)了六年才養(yǎng)這么長!”
兩個(gè)身強(qiáng)力壯的傭人立刻上前扭住了她。
她拼命掙扎,長發(fā)披散開來。
厲北霆眼神一冷,竟直接拿起桌上的打火機(jī),“啪”地一聲點(diǎn)燃,毫不猶豫湊近她的發(fā)梢。
火苗“轟”地竄起,瞬間吞噬了她及腰的長發(fā)。
灼熱的刺痛感席卷頭皮,顏初慘叫一聲,撲倒在地拼命翻滾,試圖壓滅火焰。
無人施救,無人在意她的慘叫與狼狽。
等火焰熄滅,她一頭秀發(fā)早已化為灰燼,只剩下焦糊不堪的發(fā)根。
“不!不!”
她崩潰地摸向頭頂,看著滿手焦黑,痛哭出聲。
穆慈頓時(shí)破涕為笑,跳起來指著她:“北霆你看她,好像那個(gè)禿頭裘千尺?。抗 ?/p>
厲北霆輕笑著摟住她,語氣寵溺無邊:“只要你開心,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做?!?/p>
無盡的羞辱與絕望幾乎瞬間將顏初死死淹沒。
她崩潰地捂著臉,沖回那個(gè)狗窩般的客房。
對著鏡子,她顫抖著拿起剃刀,將頭上殘存的焦發(fā)盡數(shù)剃光。
昏暗的鏡面里,映出一個(gè)眼神死寂的光頭女人。
從當(dāng)年那個(gè)明媚鮮活的少女,到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不過六年光陰。
她再也支撐不住,趴在桌子上,哭得全身顫抖,卻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
第二天,顏初接到一個(gè)電話,是媽媽打來的。
自從父親犧牲后,顏母深受打擊,回了鄉(xiāng)下老家靜養(yǎng)。
聽說她出院,顏母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來看她,明天就到北城。
顏母在電話那頭絮叨:“媽沒什么好東西,專門給阿霆帶了他小時(shí)候最愛吃的糖炒栗子,還有棗夾核桃......”
聽著媽媽熟悉而溫暖的聲音,顏初這些日子積壓的所有委屈幾乎要決堤。
她努力壓抑聲音的顫抖:“好的媽,我等你?!?/p>
次日,顏初戴上帽子,早早去車站等候。
可她左等右等,直到人群散盡,也不見母親的身影。
一股不安的預(yù)感瞬間涌上心頭,她慌忙趕回家。
門口,散落了一地栗子和核桃,已經(jīng)被踩得稀爛。
屋里模糊傳來母親撕心裂肺的哀嚎。
顏初心臟驟停,猛地撞開門。
眼前的一幕幾乎讓她血液逆流——兩個(gè)傭人將渾身傷痕的媽媽按在地上,另一個(gè)傭人粗暴地往她嘴里塞著狗飯。
而穆慈拿著針線,正在縫合媽媽的嘴唇,鮮血染紅了媽媽蒼老的臉。
“媽!”顏初目眥欲裂,沖上去拼命推開穆慈。“你瘋了嗎?”
身后,剛回家的厲北霆聞聲沖過來。
見狀,二話不說,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顏初臉上:“你反了天了!敢對穆慈動手!”
穆慈癟起嘴,傲嬌地別過臉不去看他:“你還回來做什么?”
厲北霆看了眼地上狼狽的顏母,轉(zhuǎn)而將穆慈摟進(jìn)懷里,柔聲問:
“怎么了寶貝,誰又惹你生氣了?”
穆慈肩膀一頓,委屈的小珍珠瞬間落下:“我都聽見了,早上你媽打電話叫你‘乖寶’,憑什么啊?‘乖寶’只有我能叫,你媽也不行?!?/p>
“是她自己觸我霉頭,一進(jìn)門就說她是你媽,我才生氣的?!?/p>
厲北霆松了口氣,露出釋懷的笑:“我媽打小就這么叫我,再說了,這個(gè)是顏初她媽?!?/p>
“我知道啊?!蹦麓劝浩痤^,滿臉小驕傲:“就是因?yàn)槲也荒軐ξ磥砥牌抛鍪裁?,我才拿她媽媽出氣的嘛,不然我這口氣怎么順?”
聞言,厲北霆竟露出一絲寵溺的無奈:“好,以后你再有氣,就打她出氣好了。”
顏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厲北霆,我爸是為了救你爸才犧牲的,你憑什么這么對我媽?”
厲北霆眉頭蹙起,眼中的溫柔瞬間結(jié)冰:“顏初,是你讓你媽來的吧,不就是想合伙給穆慈難堪,故意讓我下不來臺。”
地上奄奄一息的顏母掙扎著,被縫住的嘴里含糊地想解釋:“阿霆......我......”
“啊啊啊啊!”穆慈突然捂著耳朵尖叫。
“只有我可以叫你‘阿霆’,那是我的專屬稱呼!”
厲北霆眼神一寒:“把她的嘴給我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