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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法醫(yī)老公的助理號稱能通過觸摸尸體確認(rèn)死因。
這天她給尸體判定為意外,我卻力排眾議堅持尸檢,
發(fā)現(xiàn)是氰化物中毒后,警方以他殺立案,助理因重大誤判被停職調(diào)查。
丈夫心急如焚想幫她周旋,被我攔?。?/p>
“你要是趟這攤渾水,主任的位子就沒了!”
次日助理逃跑時遭遇車禍,死前還攥著我堅持解剖的申請。
丈夫一言不發(fā)處理了所有后事,
卻在十年后成為首席法醫(yī)時,把我父母的尸體扔到我面前。
“就因為你多管閑事,許薇死時才二十五歲!”
“你不是什么都要解剖嗎,給你十分鐘,查出他們的真正死因?!?/p>
“否則你們一家三口都去給許薇陪葬!”
我情緒崩潰,最終含恨而死。
再睜眼,我冷眼看著丈夫提交許薇寫下的“意外溺水報告”。
她還不知道,三天后真兇就會自首。
而死者是首富家獨子。
首富放下狠話:若驗尸有誤,整個法醫(yī)中心都要陪葬!
1
“這次的死者身份特殊,如果能在不破壞尸體的情況下進(jìn)行檢查,相信首富一定會對我們刮目相看?!?/p>
“大家如果沒有異議的話,我就讓許薇獨立進(jìn)行尸檢了?!?/p>
聽到顧言深熟悉的夸贊聲,我忽然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贊同聲響起,許薇向我瞥來一個得意的眼神。
前世就是這個時候,我提出異議,堅持走常規(guī)流程尸檢。
顧言深作為組長不肯同意,其他同事也覺得我小題大做,無故給他們增加工作量。
但在許薇做出意外溺水地判斷后。
我不顧阻攔自己再次尸檢,發(fā)現(xiàn)是中毒,才以他殺立案。
后來兇手自首,許薇慌不擇路想在聽證會前逃跑,導(dǎo)致車禍去世。
也從而讓顧言深恨了我十年,最終害死我一家三口。
甚至還有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我摸著小腹,低頭掩去心底翻涌的恨意。
“宋瑜,大家都點頭表態(tài)了,你難道有其他意見?”
見我許久沒有回應(yīng),顧言深皺眉,有幾分不耐煩地發(fā)問。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聚焦到我身上。
從回憶中抽身,我笑著搖頭:
“組長說得對,許薇能力出眾,不破壞尸體就能驗出真相,是值得我們所有同事學(xué)習(xí)的榜樣?!?/p>
見我沒有反駁,兩人的臉上都露出意外的表情。
畢竟從前我一直都不認(rèn)可許薇的驗尸方法。
顧言深在許薇的報告上簽字,我緊隨其后上交辭職申請。
他盯著我:“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現(xiàn)在月份也大了,不適合再待在所里工作,既然這次的驗尸要許薇獨立完成,不如把負(fù)責(zé)人的位置也讓給她吧。”
顧言深聽后,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
“老婆,你總算想通了,工作哪比得上咱兒子重要?”
許薇也蹦蹦跳跳走過來:“嫂子,那你回家好好養(yǎng)胎,大家都會想你的?!?/p>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顧言深一眼:
“你不在,我也會替你好好照顧組長的。”
我盯著他們的背影,譏諷地笑出了聲。
珍惜最后的三天吧,三天后,你們連怎么死的都不一定知道。
甩手了這個爛攤子,我渾身輕松。
立刻收拾了行李,去隔壁市旅游暫住。
工作群里很快有人發(fā)出了許薇的尸檢報告。
和上輩子如出一轍,許薇做出了死者是意外溺水的判斷。
顧言深還在里面大肆夸贊了一番許薇的能力,要求大家集體向她學(xué)習(xí)。
直到三天后的早晨,我正在吃早飯,突然有人砸門。
保姆不明所以去開門,下一秒我被人從餐桌前抓起來。
顧言深滿頭大汗,急切地把我往外拉:
“快跟我走,那個叫周繼業(yè)的死因報告出了問題,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個兇手,他爸現(xiàn)在要炸了整個法醫(yī)中心!”
2
我們出現(xiàn)在法醫(yī)中心的時候,除了出差的主任,其他所有同事都擠在角落。
首富周天昊一身黑衣,身后跟著黑壓壓的保鏢。
“我把兒子的尸體送到這來,是看中你們的專業(yè)性,結(jié)果你們拿一個意外溺水糊弄我!”
“要不是兇手主動自首,我都還被你們蒙在鼓里!”
“說,誰干的!”
一槍打中天花板,吊燈應(yīng)聲而落。
碎片砸在同事身上,有人受不住,把躲在最后面的許薇推了出來。
“是她做出的意外鑒定,和我們沒關(guān)系!”
“對,是許薇說她只要觸摸尸體就能確認(rèn)死因,根本不用解剖,報告也是她簽的字!”
不等同事們說完,許薇就嚎啕大哭:“不是我!你們怎么能冤枉好人!”
“是她!宋瑜才是這次案子的負(fù)責(zé)人!”
周天昊雙眉簇緊,不耐煩地再次朝天開了一槍:“怎么,指認(rèn)一個人這么困難?難不成是想一起嘗嘗教訓(xùn)?”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嚇得噤聲。
我卻不慌不忙掏出那份簽過字的責(zé)任書。
上面白紙黑字寫著許薇的名字。
“周總,這個案子的負(fù)責(zé)人之前是我沒錯,但許薇為了邀功,已經(jīng)把案子從我手中搶過去了?!?/p>
許薇急了:“你胡說,明明是你怕?lián)?zé),故意讓我在報告上簽字,還假裝好心說把負(fù)責(zé)人推給我!”
我冷笑了一聲:“你信口開河,總要拿出證據(jù)吧?”
“整個鑒定中心的監(jiān)控都可以為我作證,我根本沒有碰過死者的尸體。”
許薇一聽,頓時嚇得魂兒都要沒了。
顧言深將我拖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許薇。
“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他們嫉妒許薇,嘴里沒一句實話?!?/p>
“周總,宋瑜為了逞能,她逼迫許薇代替自己尸檢,而且在報告上簽了字!”
說完,又湊近我的耳邊:
“老婆,明明是你不聽建議不肯尸檢,還隨便在報告上寫了個意外溺水,現(xiàn)在怎么能冤枉同事?”
接著他回頭對瑟瑟發(fā)抖的同事喊:
“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是宋瑜逼著許薇簽字!”
他說話時眼里透出惡狠狠的光,仿佛誰敢說個“不”字,就要成為下一個替罪羊。
與其被牽扯進(jìn)去,倒不如讓我擔(dān)責(zé)。
很快,之前把許薇推出來的人就忙不迭點了頭:“對對對,確實是宋瑜做出的溺水判斷!”
“宋瑜懷孕了,說她不想用解剖做胎教,就拒絕尸檢!”
一時間,所有焦點都落在我的小腹。
“不是我?!?/p>
我竭力冷靜開口,周天昊那審視的、如同看死物的目光就立刻落在我身上。
一顆心猛烈往下墜的瞬間,我被顧言深拉了起來:
“周總,給我半小時,我一定讓我老婆說實話!”
3
辦公室外圍滿了周天昊的人。
顧言深把我重重摔在沙發(fā)上,一邊按住我,一邊苦苦哀求:
“老婆,求你幫幫許薇?!?/p>
“你要是不幫她,主任一定會聯(lián)合法醫(yī)界給她開聽證會,周天昊也不會放過她,以后她就再也做不了法醫(yī)了!”
我冷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只覺得他這副模樣可怕又陌生:
“我要是承認(rèn)了,周天昊也不會放過我,”
一只大手捂住我的嘴巴,顧言深整張臉貼過來。
他滿臉著急,眼里有諸多糾結(jié):
“你別怕,你是我老婆,他念在我的面子上不會對你怎么樣?!?/p>
“而且我就是下一任主任,工資翻倍,無論如何我都會養(yǎng)你一輩子!”
我搖著頭,從他指縫間喊他的名字:
“顧言深,如果周天昊要殺了我呢?”
他眸子一頓,而后避開我的視線,另一只手拿過紙筆:
“周總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你乖乖寫認(rèn)罪書,把所有罪責(zé)都擔(dān)下來?!?/p>
我被他拉起來,右手被他死死拽住。
余光里,他把一個針管抵在我后腰:
“老婆,時間不多了,你也不想讓三個月的孩子胎死腹中吧?”
顧言深的話猶如惡魔低語,我心口一顫,猛地回身用左手搶過針管,快速推出去。
透明液體劃過一道弧線,下一秒顧言深的就一腳把我踹倒。
“不過是讓你替薇薇擔(dān)責(zé),你就推三阻四!”
“宋瑜這是你逼我的,薇薇是我一手栽培的助理,我決不允許她的法醫(yī)生涯斷送在這!”
說完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藥瓶,倒出幾粒就要往我嘴里塞。
我急忙閉緊嘴巴,卻在掙扎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這不明藥丸,和前世我經(jīng)常吃的維生素一模一樣!
甚至在我流產(chǎn)的前一天,顧言深還催促我要按時吃!
恍神間顧言深扒開我的嘴,逼著我咽下藥丸,然后壓在我耳邊小聲說:
“老婆,你忘了嗎,我做法醫(yī)之前在地下診所干過兩年?!?/p>
“這是那些金絲雀專門用來敷衍正宮的墮胎藥,但你別怕,只要你乖乖寫認(rèn)罪書,我馬上給你吃解藥,孩子還能保住?!?/p>
“可如果超過二十四小時不吃,不僅會流產(chǎn),這也將是你這輩子最后一次懷孕了?!?/p>
我瞪大眼睛,感受到藥丸已經(jīng)在身體里分解。
是他,上一世是他害我流產(chǎn),讓我此后十年都懷不上孩子,這一世他又想故技重施!
“顧言深你瘋了!這也是你的孩子!”
他的大手覆在我小腹,盡管眼神里滿是不忍,卻還是再次把筆塞進(jìn)我手里:
“想救孩子,就快寫!”
眼淚混著汗珠滴在桌上,我顫抖著按他所說,一字一字認(rèn)下許薇犯下的過錯。
寫完后,顧言深終于松了口氣。
他握住我的雙手,即使我不肯看他,也將我摟進(jìn)懷里拍了拍:
“別怕,老公會保護(hù)你?!?/p>
“但一會出去,如果敢說錯話......老婆,你知道后果的對吧?”
毛骨悚然的威脅在我耳邊響起,下一秒門被踹開。
“時間到了,周總讓你過去!”
4
我被強(qiáng)行拽到周天昊面前,顧言深緊隨其后交上我的認(rèn)罪書。
“周總,這是她的自白,她承認(rèn)了一切!”
他語氣諂媚,和前一秒逼我吃墮胎藥的兇狠判若兩人。
我感到一陣反胃,身后的保鏢突然踹在我膝窩:
“跪下!”
雙膝重重摔在地上,顧言深看都不看我,就自顧自說:
“她全招了,就是她狂妄自大,號稱自己是什么尸語者,觸摸尸體就能確認(rèn)死因?!?/p>
“許薇勸她先尸檢,她就懷恨在心,逼著許薇在報告上簽字!”
聽到他顛倒黑白,許薇也激動地沖過來猛點頭:
“對沒錯,就是這樣,都是她逼我的!”
周天昊沒理會他們的叫喊,他專注看著我的認(rèn)罪書,眼神越來越冰冷。
再抬頭時,一把匕首扔在我腳下:
“你們法醫(yī)的宗旨不是為生者權(quán),為死者言嗎?”
“宋法醫(yī),你自己動手吧,有什么道歉的話,都等死了之后親口跟我兒子說!”
刀柄撞擊地面的聲音刺耳且恐怖,我渾身顫栗,剛要開口就被周天昊打斷:
“我只給你五分鐘,你不想死也沒關(guān)系,我早就放出話去,如果驗尸有誤,我要讓整個法醫(yī)中心陪葬?!?/p>
“所以......要么你死,要么你們一起死,你選一個吧?!?/p>
他話音剛落,顧言深就急忙在我耳邊說:
“周總愛子如命,他就是想出出氣,你隨便比劃兩下出點血就行?!?/p>
“快,慢了我們都得死!”
后面角落里的同事也急了,紛紛沖我喊:
“宋瑜你快點啊,難道你想連累我們這么多人!”
“真是造孽,死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事,你還拖什么啊!”
許薇被那把匕首嚇到,抹了眼淚哽咽著說:
“顧組長,我好害怕......”
剛剛還在我耳邊呢喃的顧言深立刻跑過去,遮住她的眼睛:
“別怕,有我在?!?/p>
他們的催促聲一浪接一浪,我的心也一寸寸冷了下去。
這就是我曾深愛過的丈夫,這就是我朝夕相處的同事!
他們?yōu)榱嘶蠲?,都催著我快去死?/p>
“宋法醫(yī),還有一分鐘?!?/p>
“不想自己動手,我也可以代勞?!?/p>
周天昊坐在椅子上,手里的槍轉(zhuǎn)了兩圈。
“我還要回去處理別的事,不要耽誤我時間?!?/p>
顧言深向我喊:
“周總?cè)蚀龋氵€不快點!”
我慢慢拿起匕首,恐懼和不甘放大了我的感官。
甚至能感覺到墮胎藥正在侵蝕我的子宮,虐殺我的孩子。
而周天昊的槍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只差一點就能擊穿我的大腦。
無論我怎么選,今天我和孩子都必死無疑。
但我絕不能浪費(fèi)這來之不易的重生機(jī)會。
“時間到了?!?/p>
槍口抵在我額頭,冷到徹骨的溫度讓我劇烈抖了抖。
再抬頭時,絕望的眼神里透出孤注一擲的瘋狂:
“周總,我可以死,但在我死前,你不想知道兇手為什么自首嗎?”
“還有顧言深和許薇,為什么一定要把他殺做成意外,他們在替誰掩蓋,整件事的幕后真兇是誰,你不想知道嗎?”
那雙陰鷙的眸子瞇成一條線。
現(xiàn)場氣氛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