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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被囚禁的日子漫長而黑暗。
司晨時派來的保鏢寸步不離,而溫蘭香,總會在他不在時“來訪”。
“看看你這副狼狽相?!彼母吒仍谖沂种干希従徲昧?,
“聽說你曾經是音樂學院最出色的鋼琴家?現(xiàn)在這雙手,連琴鍵都碰不了了吧?”
我咬緊下唇,不讓自己發(fā)出痛呼。
這雙手上布滿了細密的針孔,是溫蘭香用縫衣針一針一針扎的。
這天夜里,她端著一碗餿掉的飯菜進來:
“吃吧,這可是阿時特意囑咐我給你準備的?!?/p>
見我別開臉,她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張嘴,把發(fā)霉的食物往里塞:
“不吃?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席家大小姐?”
我劇烈地咳嗽,她卻笑得更加甜美: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p>
“阿時已經同意,把你父母留下的那棟老宅改造成我的私人音樂廳?!?/p>
“你說,我該在哪里建狗窩最合適?”
我在地上奄奄一息,使不出力氣,只能狠狠地瞪著她。
可看著我的眼神,她笑得更開心了。
一個月后的清晨,我被粗暴地套上婚紗,帶往酒店天臺。
司晨時站在司儀身邊,面色平靜。
溫蘭香坐在輪椅上——她又戴上了那副柔弱的面具。
“佳音,”司晨時向我伸出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p>
我看著他那雙曾經讓我沉醉的眼眸,如今只剩下麻木。
溫蘭香突然推動輪椅上前,從輪椅下方取出兩個木牌——那是我父母的靈位。
“既然佳音小姐的父母不能親眼見證女兒的婚禮,”她聲音甜美,
“那就讓他們的靈位來代替吧。”
滿座賓客頓時嘩然。
靈牌‘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溫蘭香用輪椅的前輪緩緩碾過,木牌發(fā)出嘎吱聲。
“哎呀,”她故作可憐地低笑,“我太笨了,沒拿穩(wěn),佳音小姐不會怪我吧?!?/p>
司晨時皺眉,卻什么都沒說。
我死死地盯著他,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悲痛而嘶?。?/p>
“這就是你說的讓過去過去?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她毀掉我父母最后的尊嚴?”
他張了張嘴,眼神復雜,似要說點什么,卻被溫蘭香打斷。
“聽說從高處墜落,會摔得粉身碎骨。就像你父母一樣。”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她操控輪椅來到天臺邊緣,高高舉起靈牌:
“不要!”我失聲驚呼。
“不可以!司晨時,這是我爸媽的牌位,你放過他們吧,讓他們好好安息吧。”
“我錯了,我道歉行不行,你把我爸媽還我。”
我哀求司晨時,我什么都沒有了。
“當初你答應過我的,會讓我父母在天之靈得到安慰?!?/p>
司晨時遲疑地瞥了眼靈牌,低聲道:
“就是兩塊木頭而已,碎了就碎了,你就讓蘭香玩玩,后面我再讓人給你做兩塊新的。”
我呆呆地看著司晨時。
溫蘭香得意一笑,松開了手。靈牌向著百米之下的地面墜落。
我用盡了力氣爬上圍欄,想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
“跳?。 彼灸竿蝗辉谌巳褐屑饴暫暗?,“裝什么貞潔烈女!”
“要死就快點!”司父冷笑著附和,“你死了正好給蘭香讓位!”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我不再猶豫,跟著牌位一起跳了下去。
天臺爆出一聲驚叫。
“席佳音跳樓了!”
司晨時猛地回頭,那一瞬間,他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