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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晴晚昏迷成植物人的三年,霍云深就等了她三年。
一向不信神佛的男人甚至皈依寺廟,日日夜夜為她誦經(jīng)祈福,只為她早點醒來。
孟晴晚蘇醒的那天,從別人那里聽說了霍云深對自己的深情,于是她沖進寺廟想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可是一推開門,卻看見他正虔誠跪在佛女腳邊,懇求高潔出塵的佛女多看他一眼。
“云深!”孟晴晚不可置信的喊他。
霍云深頓了頓,扭頭看她的目光平靜得過分,“施主稍候幾日,小寺修行功業(yè)未結,三日后才能還俗。”
孟晴晚心神不寧等了他三天,第四天準時等在寺廟前接他回家。
霍云深出來的時候,身邊卻跟著佛女林棉。
“我皈依這些年幸得佛女庇護,所以這次還俗回家我要帶著她一起,從今天起她就住在霍家?!?/p>
任孟晴晚百般阻止,可霍云深就是鐵了心,還指責她,“若沒有我和佛女日夜為你誦經(jīng)祈福,你怎能這么早醒來?晴晚,人活一世,當知恩圖報?!?/p>
孟晴晚愣愣看著他,男人冷漠的語氣讓她覺得格外陌生和.....慌亂。
霍云深追了她十年。
她喜歡看星星,他就為她包下了一整座海灘。她生病失血,他險些抽干了自己的血來救她。求婚那天更是轟動了全城,他事事親力親為,給了她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直到三年前她車禍昏迷,一向不信神佛的霍云深不顧所有人勸阻,毅然決定皈依佛門。
這么愛她的人,難道也會變嗎?
看著男人熟悉的容顏,孟晴晚拼命告訴自己他不是故意的,霍云深依然是當初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
于是她松口答應了霍云深帶林棉回家,卻沒想到,這只是噩夢的開始。
家里所有名貴的陳設和家具都被搬走,換上佛塔佛像,原先放結婚照的地方現(xiàn)在放著林棉供奉的神龕。
晚上他們剛睡下,林棉就敲響房門,不悅地對霍云深說道,“你雖已還俗,但色戒不可破。這些天你不能與你妻子同房,男女交合是大濁之氣,會污了佛祖清聽?!?/p>
霍云深愣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好,我記住了,一定會照做的。”
次日一早,他就把自己的衣物全部搬出了主臥,并對試圖挽留他的孟晴晚正色說道,“生而為人,請你自重,若連區(qū)區(qū)色欲都戒不了,實在叫人不齒?!?/p>
看著眼底平靜淡然的霍云深,孟晴晚心底被狠狠一擊。
他們倆剛結婚那陣,霍云深欲望強的可怕,每晚都要把她折騰的精疲力盡才肯罷休,還信誓旦旦說性愛性愛,性和愛分不開。
可現(xiàn)在,他卻讓她自重,說她的色欲叫人不齒。
霍云深啊,不是你自己說的,性在哪里,愛就在哪里嗎?
所以,你不愛我了,是嗎?
看著男人離開去找林棉誦講佛經(jīng)的背影,她悲哀的意識到,三年前那個總是追在她身后叫老婆的愛人,似乎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失魂落魄回了臥室,日歷還停留在三年前她車禍昏迷的那天。
也就是那天,霍云深決定皈依佛祖,用誠心感動天地,換她醒來。
或許那個時候,他也是真的愛過她的吧。
可人算不如天算,誰都想不到他會在拯救她的半路愛上了別人。
晚上吃飯的時候,林棉看著葷素搭配的菜肴,頓時皺起眉,“萬物有靈,孟施主每吃一回肉,便會導致一樁殺生。殺孽太重,死后會下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p>
霍云深連連附和,隨即扭頭對孟晴晚說,“晴晚,佛女說的有道理,咱們從今天起就吃蔬菜吧!”
孟晴晚拒絕了。她大病初愈,醫(yī)生特意囑咐了要飲食均衡,“你們想吃蔬菜你們自己吃吧,別拉著我一起,我不怕下地獄?!?/p>
見她自顧坐下吃飯,林棉搖頭道,“冥頑不靈,簡直是冥頑不靈!”
霍云深見狀沉下了臉色,“棉棉好心為你,你非要這樣不聽勸嗎?我做主,從今天起一日三餐不許出現(xiàn)肉!”
說完,他伸手把肉菜全部掃落在地上,讓人重新上了一桌素菜。
.......
晚上睡覺前,孟晴晚果然犯了低血糖,整個人暈的厲害,
霍云深正要去給她找藥,這時候,林棉淡淡開口,“孟施主不聽勸告,這是佛祖對她殺生的懲罰。這樣才能讓她得以贖罪,洗清身上殺孽。”
霍云深有些猶豫,“可是晴晚的臉色很不好......”
林棉持著佛珠道,“她現(xiàn)在越痛苦,贖罪就越徹底。所以今天晚上不能喂她吃任何東西,只有這樣才能求得佛祖原諒?!?/p>
聽著這兩人一唱一和,孟晴晚眼前昏昏沉沉,幾乎快要站立不住,“云深,我想喝水,給我喝口水,一口就好......”她無力的乞求。
可霍云深耐心的說道,“棉棉剛剛說的你沒聽見嗎?你現(xiàn)在是在贖罪,晴晚,堅持一下,到明天早上你的罪孽就贖清了!”
孟晴晚還想說什么,可霍云深已經(jīng)帶著林棉轉(zhuǎn)身走了。
整整一夜,她痛得蜷縮在地上呻吟,堅硬的地板冰冷無比,她聽見隔壁臥室里隱隱約約的談笑聲。
“你聽到孟施主的叫喚了嗎?這是佛祖待她不薄,有心原諒她,這才讓她承受肉體之痛?!?/p>
緊接著是霍云深的聲音,“棉棉,你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兒。我有時候在想,你要是和我一起還俗就好了,這樣我們就能.....”
接下來的話,孟晴晚已經(jīng)聽不見了。
她被疼痛折磨的徹底暈死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她打了兩通電話。
第一通打給民政局,預約了十天以后離婚取號。
第二通打給霍云深之前在的白象寺,她要弄清楚這幾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剛掛了電話,霍云深就帶著林棉進來了。
“你在說什么?什么白象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