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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婚主義
老婆男閨蜜寄來的月餅盒里面,掉出了一份幼兒園學費收繳單。
上面這個“顧愿清”的名字,和老婆的關(guān)系欄里赫然寫著“母子”。
我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老婆許思思,卻始終無人回應(yīng)。
直到團圓飯當晚,許思思將顧澤帶回來。
堂而皇之的給老婆伺候洗澡,又住進我的主臥。
“這算什么?我和思思都多少年閨蜜了,我還用手給她解決過,少安哥,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顧澤笑著,語氣輕佻。
我也笑了,反手將他們的結(jié)婚證件照甩在了社交平臺。
“你說的不婚主義,就是瞞著我,賺著不婚主義人設(shè)的錢,又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領(lǐng)了證對么?”
1
“江少安,你瘋了是嗎?發(fā)上網(wǎng)我的賬號運營怎么辦?!”
許思思一把搶過我手機,著急忙慌想要將那條帖子刪掉。
可她低估了網(wǎng)友的實力,帖子瞬間爆火,即使被刪除,也早已被截圖轉(zhuǎn)發(fā)無數(shù)。
“少安哥?你這是干什么?我們領(lǐng)證只是年少不懂事鬧著玩的,你這樣做思思精心打造的事業(yè)全都被你毀了!你有想過她的感受嗎?”
顧澤將裹著浴巾的許思思護在身后。
“虧思思這么放心你,讓你全權(quán)做她的賬號助理,你就是這么回報思思的么?”
他憤憤不平,作勢要推我。
我從容移開身位,面無表情回懟:
“事業(yè)被毀了?很簡單,現(xiàn)在開個直播分享一下你們的閨蜜修煉手冊粉絲也許就漲回來了?!?/p>
許思思像是炸了毛的貓,一巴掌甩到我臉上。
“江少安!”
“你別忘了,我答應(yīng)跟你辦酒宴已經(jīng)是賞你臉了!你有什么資格管我的事情?對我陰陽怪氣?!”
我差點忘了,這位自詡不婚主義的千萬粉絲博主,在一個月前答應(yīng)賞給我一個訂婚酒宴。
看著眼前互相依偎的二人,我強忍惡心。
戀愛九年,我早就習慣了和顧澤分享許思思的愛。
曾幾何時,我真的以為我才是她的此生歸宿。
只因許思思是先天雙心人,在我心臟病發(fā)作需要移植時,許思思毫不猶豫將心臟捐給我。
只因為在我江家瀕臨破產(chǎn)時,是許思思毫不猶豫的將全部存款打進了我的賬戶,助我渡過難關(guān)。
曾幾何時,我曾以為我會讓她產(chǎn)生結(jié)婚的念頭的。
她答應(yīng)辦酒宴那天,我欣喜若狂。
開心著她終于愿意跨出這一步,興奮著她終于愿意接受我。
可酒宴的日子還沒到,我卻知道了她和別人有一個幸福家庭的真相。
甚至這個人,是我們戀愛九年無時無刻出現(xiàn)在我們中間的存在。
拍攝期間,需要他在一旁監(jiān)制。
旅游期間,需要他在一旁提供情緒價值。
就連許思思的生理需求,也需要他來滿足。
對上許思思冷漠,怨恨的眼,我忽而笑道:
“是啊,我的確沒資格。既然不婚主義者的許思思小姐覺得和我辦訂婚酒宴是賞賜,那這酒宴,我不辦了?!?/p>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畢竟一向?qū)λ郎厝狍w貼,事事關(guān)懷備至,
以她為中心,又低眉順眼的江少安何時反抗過她?
很快,這種眼神又被無所謂代替。
“至于么少安哥?我都說了我是和思思鬧著玩才領(lǐng)證的,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小氣?大不了我明天去和思思離......”
話音未落,許思思就已打斷。
“不辦了?江少安,你可要想清楚,這訂婚酒宴你求了我七次,這次不辦了,我可不會再哄......”
我嗯了一聲,打斷了她還未說完的話。
隨后,提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走出別墅大門。
管家想要攔住我,卻被許思思呵斥:
“隨便他走,不出半天自己就會滾回來了?!?/p>
“把我的賬號搞成這樣,還得我去收拾爛攤子,這筆錢,就從江少安的零花錢里面扣吧。”
我冷笑著,卻沒有止住腳步。
她還以為,這場賢夫的美夢,是靠著她的經(jīng)濟實力來支撐的。
我撥通了那一串電話,
“和許氏解除合作吧,解約協(xié)議就定在三天之后發(fā)送。”
2
三天后,是我和她的訂婚酒宴。
許思思掐點發(fā)送生日祝福,我才明白為什么我選了這么多吉日,而她卻偏偏要選在這一天辦酒宴。
“阿澤生日快樂,年年有我~”
冰冷的字刺進我心,我才荒唐這九年我有多可笑。
刷著許思思用“賞我”的零花錢買來的水軍評論的“友誼久久”,我只覺得可笑。
思緒被短信叮咚拉回。
一片綠色的聊天框里,終于迎來了久違的白色。
【鬧夠了吧?今天的場地我換在了城西的美術(shù)館,別走錯了地?!?/p>
【你把我哄開心了,也許我就原諒你毀我人設(shè)的行為,說不定,還能賞你們江家?guī)讉€項目。】
城西的美術(shù)館,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叫愿清美術(shù)館。
我從不知道,這么美好的名字,原來是許思思對他們的兒子的美好祈愿。
也許,就連九年戀愛,都是她許思思對我的賞賜。
我一直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車水馬龍,直到把最后一根煙掐滅。
整理好衣著后,我坐著私家車來到了約定地點。
邀請的人不多,但都是圈內(nèi)權(quán)貴。
自從江家危機解除后,我怕重蹈覆轍,也怕打擊許思思的事業(yè)心,我便將公司交給了在國外的至交打理。
改名換勢,
江家徹底在權(quán)貴圈失了名氣。
而我,也開始全心全意當好她許小姐的賢內(nèi)助。
一進門,鄙夷的目光便圍繞我身。
“我說了吧?這江大少爺肯定來的,五百萬記得轉(zhuǎn)我賬上嗷!”
只見賭輸那人滿臉怨氣,不情不愿地寫下支票。
“什么人?。扛F的沒底線了是吧?許大小姐可是有s集團撐腰的,得罪了她這訂婚酒宴還敢來呢?”
我徑直路過他們,走到許思思和顧澤面前。
將一張黑卡抵到許思思面前。
“這卡里有五個億,抵了你捐給我的心臟,和當年你對江家九千萬的資金周轉(zhuǎn)?!?/p>
“從此,我們兩清?!?/p>
話音剛落,眾人的震驚散落一地。
顧澤卻雞蛋里挑骨頭質(zhì)疑到:
“別裝了少安哥,你兜里幾個子我會不知道?五個億,許家一年的收入都到不了五個億,你張口就來?”
我笑了笑,不語。
許家到不了的高度,我江家輕輕松松。
許思思嗤笑:
“五個億?我不就兩三個月少回家,這你就學會裝逼了?”
她不信也很正常,畢竟江家出事后的幾年里,我?guī)缀醭闪怂筐B(yǎng)的金絲雀。
每一次與她交歡后,我就會獲得她所說的“市場價”的一筆財富。
我曾以為,這叫情趣。
直到我在她的閑魚出售欄出發(fā)現(xiàn)了許多男人“各式各樣”的內(nèi)褲,我才明白一切。
“哎!思思姐,咱們這美術(shù)館也是有poss機的,找個人驗資不就好了?江少畢竟是江少,落魄了也不至于撒謊吧?”
有人提議道。
“誰知道是不是接受不了自己不是思思姐的唯一,偷了思思姐的錢?畢竟,當年江家移花接木的本領(lǐng)可是人盡皆知的?!?/p>
我輕笑,當年許思思還是我爸的助理,
只因她的工作失誤,導(dǎo)致江家被懷疑成品以次充好,
許多合作方解約,導(dǎo)致江家瀕臨破產(chǎn)。
看在她后面盡心盡力照顧被氣得癱瘓在床的我爸,
又將我房子被扣留之后無處可歸的一家老小安頓好,
我才沒有把真相戳破。
沒想到久而久之,
竟然有人真的以為我江家屑于做這種勾當。
我將解約合同甩到她臉上。
3
顧澤接住快掉的合同,不大不小的聲音念出來,剛好所有人都聽見。
“可以啊少安哥,你這哪里找的商家?一條龍服務(wù)???連s集團的解約合同都做的這么逼真。”
他滿眼輕蔑嘲笑,認定我在裝。
“哎呀,你想要伺候思思姐跟我說不就好了?何必當著這么多權(quán)貴的面裝這一波?被拆穿了多丟臉呀!”
他拍了拍我的肩,勾了勾唇。
我拍去被他碰過的衣袖上的灰塵,眼神冰冷。
“這樣的女人,我嫌臟?!?/p>
“你還是,留著自己享用吧?!?/p>
許思思怒極反笑:
“我臟?你跪著伺候我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她拍了拍手掌,美術(shù)館的燈光忽然熄滅。
投影儀被打開,三百六十度環(huán)繞播放的影片令我大跌眼鏡。
是我和她的私房照!
我迅速鎖定播放人員,想要上前阻止。
卻被許思思的保鏢一把攔住。
趁著現(xiàn)場黑暗,她一腳踹中我的要害。
我疼的說不出話,不慎被她的保鏢架起。
“許思思,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低吼著,可這一聲音卻被眾人的調(diào)戲聲淹沒。
“真沒想到江少是這種人,還是不婚主義好,可以像思思姐這樣,讓高嶺之花成為床上極品?!?/p>
她悠悠按動遙控器,慢條斯理。
“你的命是我給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把心臟換給你那一刻,你就是我的!”
話音剛落,投影儀便突然死機。
自顧自的播起了視頻,
“還是姐姐厲害,用他爸的心臟給他配型,還告訴他自己是雙心人。這下,江少可得對你唯命是從了!”
許思思的聲音響起,語氣輕蔑。
“他爸這個老不死的,說好了讓我做江家的兒媳婦,現(xiàn)在卻明里暗里的為他物色富家千金。既然如此,我只好送他一程了?!?/p>
“不能怪我不是?我也是為了救他兒子呀~”
我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發(fā)毛。
許思思拼命點擊停止,卻發(fā)現(xiàn)遙控失靈。
直到燈光亮起,對上她失措的眼神,我只覺不可置信。
難怪,我爸下葬時,許思思一直不許我去見他最后一面。
說是怕我身體遭不住。
我不敢相信,就連我一直引以為感激的事物都是假的。
我愛了九年的女人,竟然是個滿嘴謊話,害命謀財?shù)膼喝耍?/p>
對上她瞪大的雙眼,和九年前那個出來公司,扎著高馬尾,戴著黑框眼鏡的實習生判若兩人。
記憶里的她,會喂流浪貓,會給花澆水。
會扶腿腳不便的老奶奶過馬路,
會給暈倒的老爺爺做心肺復(fù)蘇。
眾人議論紛紛,直到管家?guī)еb控器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