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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眾人看到黎清歌的臉,不自覺的噤聲。
黎清歌將酒放到桌上,后退兩步:“請問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安蓓就是這時坐到顧硯止的腿上的,抱著他又摟又親。
黎清歌從未覺得腳下如此沉重過。
他的幾個兄弟相互對視一眼,笑道:“這位小姐,我剛才看你放酒的動作挺生疏,你眼睛看不到?”
黎清歌默默地點(diǎn)頭。
他又問:“是怎么失明的?天生還是后天因素?”
話卡在嘴邊,黎清歌垂眸,眼底一片平淡:“小時候傻,為了救一只流浪狗被貨車撞的,那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p>
說完后抬眼,她捕捉到顧硯止眼中的震驚和他哥們話里話外的嘲笑。
他的臉?biāo)查g黑了。
黎清歌裝作看不到,摸索著出門。
做完兼職已經(jīng)很晚,顧家卻燈火通明。
顧硯止是顧家丟失的真少爺。
出生時被保姆掉包,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在二十三歲這年成功認(rèn)祖歸宗。
他能有今天,完全是黎清歌捐給他的眼角膜。
可是現(xiàn)在黎清歌后悔了。
她暗無天日的五年終于結(jié)束,老天爺送給她的第一份驚喜,是顧硯止拿她當(dāng)狗耍。
推門進(jìn)去,黎清歌看到安蓓躺在顧硯止懷里,兩人大汗淋漓,吊帶掛在安蓓肩頭,她故意去黎清歌面前晃。
黎清歌對氣味最敏感。
顧硯止的認(rèn)親之路很曲折,他第三次認(rèn)親才被顧老爺子認(rèn)可,前兩次,顧硯止想不開差點(diǎn)自殺,在湖邊,在天臺上,都是黎清歌憑氣味找到的他。
所以在KTV的包間,黎清歌肯定知道他在。
她微微蹙眉,裝作之前眼盲的模樣,伸出雙手:“阿硯,你噴香水了?”
顧硯止?fàn)孔∷郑骸皼]有,是保姆的香水,你別多心。”
隨后他將安蓓扯過來:“我給你安排的保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你眼睛不方便,以后做事不要逞強(qiáng),兼職也推了吧?!?/p>
黎清歌抬起頭,想看一看這個男人。
下一刻,她對顧硯止說:“不讓我做兼職,你得給我錢。”
“你要多少?”顧硯止隨口一問。
“五千萬?!?/p>
她眨眨眼,看到沙發(fā)上的顧硯止眉心跳動的厲害。
她要的不多,足以她和奶奶后半輩子的生存。
錢一到手,黎清歌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安蓓俯在顧硯止耳邊,輕聲道:“看吧,窮酸貨就這樣,不過養(yǎng)了你五年,給你捐了副眼角膜而已,居然要你五千萬,燒烤妹就這點(diǎn)格局?!?/p>
安蓓一口一個燒烤妹,壓根沒給過她基本的尊重。
顧硯止應(yīng)得爽快:“我給你,不過得過兩天,顧家的財政大權(quán)還沒到我手上,再等等我好嗎?”
“要等多久?”黎清歌第一次這么刨根問底。
之前關(guān)于顧硯止的事,她從不過問。
這次引起顧硯止的懷疑。
他問:“你很缺錢?”
缺錢是一小部分,不想待在顧硯止身邊,是很大一部分。
“對,奶奶的病越來越不好,需要盡快手術(shù),我在監(jiān)控里聽她咳嗽的很厲害......”黎清歌將這事圓回來。
顧硯止說十天。
十天,黎清歌能等。
晚上安蓓在浴室門前給黎清歌遞浴巾時,故意捂住口鼻,很大聲的說房間內(nèi)有股燒烤的味道。
引得家中其他保姆紛紛嘲笑她。
黎清歌能忍。
可她沒想到,這只是安蓓的開始而已。
她會故意給“眼盲”的黎清歌吃狗食。
說帶她泡溫泉,將她推進(jìn)冰天雪地的泳池。
更過分的是她故意給黎清歌穿錯衣服,將內(nèi)衣內(nèi)褲穿在外面,衣服穿在里面,辦成滑稽的小丑模樣帶她下樓。
黎清歌抗拒,在她眼中完全無效,顧硯止和他的哥們在樓下喝酒,她故意讓黎清歌出丑。
黎清歌忍不過,一巴掌甩她臉上。
“小安,你是家里的保姆,保姆能仗著我看不見欺負(fù)我嗎?”黎清歌將衣服解下來,丟到地上。
顧硯止讓安蓓當(dāng)保姆的原因很簡單。
晚上找床友的時候比較方便。
動靜不小,顧硯止上樓,看到捂著臉痛哭的安蓓,顧硯止眉心皺的更厲害。
“黎清歌,你現(xiàn)在是顧家太太,怎么全然忘記在菜市場賣燒烤的日子了?保姆不是人嗎?你怎么能打她?你真是變了!”
顧硯止劈頭蓋臉的指責(zé)聲傳到耳邊。
他不問安蓓做了什么,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錯全部歸咎到黎清歌身上。
“顧硯止,我一直都是這樣。她把衣服這樣給我穿不是羞辱我嗎?我是眼瞎,但我不傻?!?/p>
安蓓委屈巴巴地嘟著小嘴,靠在顧硯止懷里。
顧硯止看到地上的衣服,知道是安蓓胡鬧,伸手輕輕點(diǎn)了下她鼻尖。
又對黎清歌說:“你眼睛看不到好幾年了,這是現(xiàn)在的潮流穿搭,沒什么大驚小怪的,大家都這么穿。”
是么?
把貼身衣物穿在身外的潮流穿搭?
黎清歌就算再瞎七年,穿搭也不可能變成這樣。
他的解釋蒼白無力,黎清歌不信。
“清歌,你現(xiàn)在是顧家太太,你的一舉一動都關(guān)乎著整個顧家,你要識大局,在外面不要給我丟人?!?/p>
“過兩天我要出趟差,你在家好好待著?!?/p>
他口中的出差,是和安蓓的訂婚宴。
黎清歌甩上門,將自己與世隔絕,她打開上鎖的抽屜,取出眼角膜手術(shù)的單據(jù),原本,這是要送給顧硯止的生日禮物。
等拿到錢,她就消失的徹徹底底。
再堅持幾天,她就可以永遠(yuǎn)離開。
她像往常一樣去兼職,而顧硯止照舊和狐朋狗友們?nèi)TV消費(fèi)。
角落里的安蓓盯著黎清歌纖弱的身影,內(nèi)心很不爽。
“你們不知道這個燒烤妹把顧硯止吊成什么樣子了,技術(shù)了得?!?/p>
旁邊的小姐妹讓她消消氣,出謀劃策道:“安蓓,這種燒烤妹最好解決了,她們有個共同的特點(diǎn),那就是怕自己臟。你說就算顧硯止再賤,會喜歡臟女人嗎?”
“這酒吧魚龍混雜的人那么多,隨便找一個男人,就能把燒烤妹收拾的服服帖帖,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