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項目時被客戶灌下一大杯酒，去洗手間洗臉時，看到妹妹剛發(fā)的朋友圈：

【工資低，掙不到錢又怎樣，我的爸媽會支持我！】

配圖是寫著她名字的房產(chǎn)證，還有爸媽給她的留言。

“寶貝，爸媽永遠(yuǎn)是你的底氣！”

這是剛開發(fā)的新小區(qū)。

也是我心心念念想要存首付買的小區(qū)。

那一刻，我百般不是滋味。

我洗了把臉，清醒后蔣總發(fā)了條消息。

“你說的國外那個項目，我愿意去?！?/p>

1.

看到到妹妹林琳朋友圈那的時候，我正被客戶灌得七葷八素。

包間里煙霧繚繞，姓王的禿頂客戶，巴掌重重拍在我背上。

“小林！就沖你這酒量，這朋友我交定了！下次，下次合作，哥哥我肯定優(yōu)先考慮你！”

我強壓下翻涌的酸意，僵硬地扯出一個職業(yè)假笑。

“王總您太抬舉了，能陪您喝高興是我們的榮幸?！?/p>

這單合同對公司重要，對我也重要。

項目經(jīng)理的職位空缺已久，拿下這一單，我的勝算能大不少。

為了那點微薄的提成和渺茫的升職機會，我?guī)缀鹾鹊袅税霔l命。

借口去洗手間，我?guī)缀跏鞘帜_并用地逃離那個令人窒息的包廂。

冰涼的自來水狠狠撲在臉上，刺骨的寒意暫時壓下了翻騰的酒意和惡心。

我抬頭看著鏡子里的女人，臉色蒼白得像鬼。

才二十幾歲歲，眼底卻已經(jīng)沒了這個年紀(jì)該有的光彩。

只剩下被生活反復(fù)捶打后的麻木和深深的疲憊。

習(xí)慣性地摸出手機翻看朋友圈，最新一條，是我妹林琳發(fā)的。

【工資低，掙不到錢又怎樣，我的爸媽會支持我！】

下面還配了九宮格圖片。

我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點了進(jìn)去。

市中心的高檔小區(qū)湯臣極品的現(xiàn)房。

那是我省吃儉用這么多年，做夢都想攢夠首付買下來的小區(qū)。

緊接著是一本嶄新的不動產(chǎn)登記證書，以及相親相愛一家人的聊天記錄。

【寶貝女兒，房子喜歡就好，你安心住著就是，啥都別怕，爸媽永遠(yuǎn)是你的底氣！】

【錢不夠花就跟爸說！爸給你打！】

“底氣”這兩個字，瞬間引燃了我埋藏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炸藥桶。

那些被忽略，被犧牲，被理所當(dāng)然索取的一幕幕，爭先恐后地涌上來。

我想起上周，我媽打電話給我，語氣焦急。

“念念，你那兒還有沒有錢？先轉(zhuǎn)兩萬給媽應(yīng)應(yīng)急，你妹妹看上個包，非要買......”

還有上個月，我爸唉聲嘆氣的和我“商量”。

“你弟下學(xué)期學(xué)費還差一點，你當(dāng)姐姐的，趕緊打些過來?！?/p>

更別提去年，林琳畢業(yè)旅行要去歐洲，開口就是三萬。

我那時剛交完半年房租，卡里只剩幾百，委婉拒絕了她。

她當(dāng)場摔了電話，我媽隨后就打來訓(xùn)斥我。

“你妹妹難得開口，你就不能支持一下？都是一家人怎么那么冷血？”

而我呢？同樣是看了湯臣極品。

之前小心翼翼跟家里提過想借錢湊首付，我媽當(dāng)時怎么說來著？

“女孩子家買什么房子？將來嫁人了男方自然會買?！?/p>

“家里的錢要留著給你弟弟娶媳婦呢，哪有余錢給你？”

原來，不是家里沒錢，是錢從來不會用在我身上。

原來，所謂的“底氣”，是建立在對我的無限壓榨之上。

我以為只要我夠拼，夠努力。

總有一天能在這個冰冷的城市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角落。

一個能讓我卸下所有偽裝和疲憊，不用再看任何人臉色的家。

可現(xiàn)實給了我響亮的一記耳光。

原來，有些人，生來就有“底氣”。

她們可以工資低，掙不到錢，因為總有父母兜底。

而我林念，拼盡全力，卻連一個公平的起點都是奢望。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發(fā)出了一條消息。

【蔣總，你說的國外那個項目，我愿意去?！?/p>

2.

推開家門時，已是凌晨。

出乎意料的是，客廳里燈火通明，我的父母端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陰沉。

林琳依偎在母親身邊，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你還知道回來？”父親率先開口，語氣不善。

我疲憊地脫下高跟鞋，腳踝已經(jīng)腫得老高，但還是耐心解釋。

“有個應(yīng)酬，客戶很難纏，沒辦法?！?/p>

“應(yīng)酬？天天就知道出去吃吃喝喝，一個女孩子家像什么樣子！”

母親拍著林琳的背輕聲安撫，轉(zhuǎn)頭對我卻換了副刻薄的姿態(tài)。

“你看看琳琳，一有空就陪在我們身邊。你呢？大半夜才回家，影響我們休息不說，明天是琳琳的生日宴會，你這樣讓我們怎么好好準(zhǔn)備？”

我愣在原地，酒精讓我的思維變得有些遲緩，但心口的刺痛卻清晰無比。

“我出去是為了工作......”我還在試圖解釋。

“工作？陪男人喝酒也算工作？”父親猛地拍桌而起。

“你知道琳琳今天多傷心嗎？她發(fā)了那么重要的朋友圈，你這個做姐姐的連個贊都不點！你是不是嫉妒你妹妹？”

林琳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我。

“姐，我知道你忙，但我今天拿到房子真的很開心，只是想和家人分享喜悅，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買房子？”

我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無比荒謬。

我輕聲說“我只是太忙了......”

“忙到連點個贊的幾秒鐘都沒有？”母親冷笑。

“你就是見不得你妹妹好！從小到大都這樣?！?/p>

這句話像一把刀，精準(zhǔn)地刺入我的心。

那些被忽略的回憶再次涌上心頭。

初中時我考了全校第一，父母因為林琳摔了一跤而完全忘記了參加我的家長會。

高中畢業(yè)典禮，他們因為要陪林琳去買裙子而缺席。

每次生日，我都只能得到一個簡單的蛋糕，而林琳的生日永遠(yuǎn)是大操大辦......

“見不得她好？”我重復(fù)著這句話，聲音開始顫抖。

“如果我見不得她好，我會省吃儉用給她買最新款的手機？”

“如果見不得她好，我會在她每次缺錢時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賬？”

“如果見不得她好，我會在她生病時連夜坐高鐵趕回去照顧她？”

我越說越激動，積壓多年的委屈終于決堤。

“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林琳能天天陪在你們身邊？”

“因為她不需要為生計奔波，她有一套寫著她名字的房子做底氣?！?/p>

“而我呢？我在這個城市拼死拼活，連個衛(wèi)生間都買不起！”

聽著我的話，父親了然的點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終于說出心里話了。”父親怒吼道。

“你就是嫉妒我們給琳琳買了房子！”

“你能力強，靠自己也能過得很好。作為姐姐，不應(yīng)該讓著妹妹嗎？”

我笑了，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

“我讓了二十多年了！讓出了我的童年，讓出了我的青春，現(xiàn)在還要讓出我應(yīng)得的關(guān)愛和公平嗎？”

我直視著父母的眼睛。

“你們知道我今天為什么這么晚回來嗎？我被客戶灌了一整瓶白酒，在洗手間吐得昏天暗地?！?/p>

“而就在我拼命的時候，我看到我的親妹妹在炫耀你們給她買的房子，那個我夢寐以求卻永遠(yuǎn)得不到的房子！”

林琳突然站起來，尖聲道。

“姐，你怎么能這么說！爸媽養(yǎng)大我們不容易......”

我看不慣她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直接出言打斷她。

“是不容易，所以他們把所有的愛和資源都給了你，讓我自生自滅！”

母親氣得渾身發(fā)抖。

“林念，你太讓我們失望了！我們白養(yǎng)你這么大！”

我抹去臉上的淚水，突然感到一種奇異的平靜。

“是啊，白養(yǎng)了。從今天起，你們就當(dāng)沒我這個女兒吧。”

我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行李。

父母和林琳愣在原地，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決絕。

“姐，你別這樣......”林琳怯生生地來拉我。

我甩開她的手，態(tài)度冷漠。

“明天是你的生日宴會，我就不參加了，免得掃大家的興?！?/p>

父親站在原地，嘴唇顫抖著，最終什么也沒說。

母親則開始哭泣，但那哭聲在我聽來如此虛偽。

3.

在朋友家狹小的客房里，我夜以繼日地準(zhǔn)備著出國的各項材料。

蔣總對我的決定表示肯定，但同時也強調(diào)了外派任務(wù)的艱苦和長期性。

項目位于人跡稀少的北歐，周期至少兩年。

這正合我意，距離，正是我此刻最需要的。

公司對我的決定頗感意外。

有人猜測我是為了高昂的外派補貼和回來后的升職。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想逃離那個名為“家”，卻從未給過我應(yīng)有溫暖的地方。

這期間，我的手機一度非常熱鬧。

母親一開始是帶著怒氣打來的。

“林念，你鬧夠了沒有？趕緊回家給你妹妹道歉?！?/p>

“林琳的生日宴你不來，像什么樣子？親戚們都在問?！?/p>

我平靜地聽著，等她說完了，只回了一句。

“我在忙工作，沒空。另外，以后林琳的事情，不必通知我?！比缓髵鞌嗔穗娫?。

父親也嘗試過，語氣軟了一些，但核心未變。

“念念，爸知道你可能覺得委屈了。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你妹妹年紀(jì)小，我們多照顧她一些是應(yīng)該的。你懂事，就別計較了?！?/p>

我糾正他“我計較的是永遠(yuǎn)的不公。另外，我不是在鬧脾氣，我是認(rèn)真的?！?/p>

“以后，我的錢，我的生活，我自己負(fù)責(zé)，家里的事，也與我無關(guān)?！?/p>

說完，我直接掛斷，并將他們的號碼設(shè)置了免打擾。

林琳的信息更是一條接著一條轟炸我。

“姐，你非要搞得全家雞犬不寧嗎？”

“爸媽年紀(jì)大了，你就不能體諒一下？”

“你以為你走了就很了不起嗎？這個家不缺你一個！”

我看著這些信息，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曾經(jīng)，這些話語會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如今卻只覺得蒼白無力。

我沒有回復(fù)任何一條，只是默默退出了那個。

永遠(yuǎn)只有他們在分享幸福，而我像個局外人的“相親相愛一家人”微信群。

退群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仿佛卸下了背負(fù)多年的沉重枷鎖。

正如我所預(yù)料，當(dāng)我徹底切斷經(jīng)濟(jì)供給后，家里所有人都開始慌了。

過去，我的工資雖然不算頂尖，但每月固定給家里轉(zhuǎn)錢。

承擔(dān)著林琳不時之需的“贊助”，是一筆不小的穩(wěn)定開銷。

如今，這筆收入驟然消失。

再加上為林琳購買那套豪宅幾乎掏空了家底，家里的經(jīng)濟(jì)狀況立刻捉襟見肘。

可無論他們怎么試圖聯(lián)系我，我都一概不予理會。

我知道這很殘忍，但比起他們二十多年來對我情感和經(jīng)濟(jì)的雙重掠奪。

這點“殘忍”只是我必要的自我保護(hù)。

我必須讓他們清晰地認(rèn)識到。

那個逆來順受，無限度付出的林念，已經(jīng)死了。

現(xiàn)在的我，只恨為什么我沒早點做出反抗。

距離我出國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

我知道，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我這棵“搖錢樹”。

果然，在徹底聯(lián)系不上我后，他們竟直接找到了我公司。

我剛走進(jìn)公司大樓，就感覺到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

竊竊私語聲像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作響。

前臺小姑娘看我的眼神帶著同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見周圍沒人了她才小聲叫住我。

“林念姐，剛才......你家人來過了，鬧得有點不愉快，蔣總讓你來了直接去他辦公室一趟?！?/p>

我的心猛地一沉。

到底還是來了，而且直接選擇了最能威脅到我的方式。

在我的職場，毀掉我的前途。

我深吸一口氣，走向蔣總的辦公室。

4.

出乎意料，里面不止蔣總一人。

我的父母和林琳都在，母親眼睛紅腫，父親臉色鐵青。

林琳則用委屈和譴責(zé)的眼神看著我。

蔣總的表情嚴(yán)肅。

“林念，你家人很擔(dān)心你，我希望你能處理好家務(wù)事，不要影響到工作?！?/p>

母親立刻站起，拉起我的手。

“念念，跟媽媽回家吧，有什么事我們回家說?！?/p>

“家？”我輕輕重復(fù)這個字，覺得無比諷刺。

“哪個家？是那個永遠(yuǎn)只有林琳是主角的家嗎？”

父親怒道“你非要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嗎？”

“丟人現(xiàn)眼的是誰？”我反問。

“是那個在職場拼搏的女兒，還是跑到她工作場所大鬧的家人？”

林琳義憤填膺的插嘴。

“姐，你怎么能這么說爸媽？他們養(yǎng)大我們多不容易......”

“是啊，不容易?！蔽掖驍嗨?。

“所以他們把所有的容易都給了你?！?/p>

蔣總清了清嗓子。

“林念，外派項目對公司至關(guān)重要，我不希望任何私人問題影響到公司形象?！?/p>

我轉(zhuǎn)向蔣總，語氣堅定。

“請您放心，我不會讓私事影響工作。距離出發(fā)只剩一周，我正在做最后的交接準(zhǔn)備?！?/p>

“什么外派？你要去哪里？”母親后知后覺，這才想起來問。

“北歐，兩年?！蔽液喍痰鼗卮?。

“兩年？你怎么能不跟我們商量就做這種決定？”父親提高了聲音。

“商量？就像你們買房子前跟我商量一樣嗎？”

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我看著面前的家人，忽然感到一種奇異的平靜。

那些曾經(jīng)讓我夜不能寐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都化為了決絕。

“蔣總，能否給我十分鐘？我會徹底解決這個問題?！蔽艺埱蟮?。

蔣總點點頭，起身離開辦公室，輕輕帶上了門。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母親迫不及待的質(zhì)問。

“林念你究竟想怎么樣？非要這個家散了你才滿意嗎？”

“家早就散了?！蔽逸p聲說。

“從你們一次次偏心開始，從你們認(rèn)為我的付出理所當(dāng)然開始。”

林琳委屈的不行，邊說邊抽泣。

“姐，我知道你怪我，但房子是爸媽非要給我買的，我攔過了......”

我冷笑。

“你發(fā)那條朋友圈的時候，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明知道我也在看那個小區(qū)?！?/p>

絲毫見不得心愛的女兒受委屈，父親下意識的又呵斥起我來。

“琳琳比你小，我們多照顧她一點怎么了？你作為姐姐不應(yīng)該讓著妹妹嗎？”

嘖嘖嘖，又是這句話。

“我讓夠了。從今往后，我不會再讓了。我的薪水，我的時間，我的人生，都屬于我自己?！?/p>

母親顫抖著聲音問。

“所以你就要一走了之？再也不管我們了？”

“我會履行法律規(guī)定的贍養(yǎng)義務(wù)，除此之外，我和這個家再無瓜葛?！?/p>

我平靜地說

父親猛地站起來。

“你！你這個不孝女！”

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讓。

“這些年來，我孝敬得還不夠多嗎？我孝敬到連自己的夢想和尊嚴(yán)都差點賠進(jìn)去?！?/p>

林琳拉住我的手臂，像以往無數(shù)次那樣和我撒嬌。

“姐，別這樣，我錯了，我把房子退掉好不好？”

只是這次，她的撒嬌對我不起作用了。

我輕輕掙脫她的手，語氣冷淡。

“不必了。那是你的房子，你的底氣。而我，會自己掙來我的底氣?！?/p>

辦公室里一片寂靜。

我看著面前的三張面孔。

憤怒的父親，哭泣的母親，慌張的妹妹。

奇怪的是，我心中不再有疼痛，只有一種解脫后的輕盈。

5.

父親還在梗著脖子，試圖繼續(xù)PUA我。

“自己掙？說得輕巧，沒有家里供你讀書，你能有今天？”

“現(xiàn)在翅膀硬了就想飛？我告訴你，沒門！”

母親也撲上來抓住我的手腕。

“念念，你不能這么狠心！你走了家里怎么辦？家里的開銷不能沒有你呀！”

我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聲音冷得像冰。

“這些，不該是我的責(zé)任。林琳不是有房子嗎？讓她賣掉房子解決問題啊?！?/p>

“你......姐，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冷血了？”

林琳被我的話氣得臉色發(fā)白。

我懶得再和他們多費口舌，轉(zhuǎn)身欲走。

“站住”父親突然換了一種語氣，讓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如果你執(zhí)意要走，就別怪我不顧父女情分?！?/p>

我心里一沉，警惕地回頭。

“什么意思？”

他拿出手機，晃了晃。

“剛才在你來之前，我已經(jīng)和蔣總聊過了?！?/p>

“我說你挪用公款，家里正在想辦法幫你填補這個窟窿?！?/p>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瘋了？這是誹謗！”

見我終于開始慌張，母親適時地接話。

“是嗎？但你確實每個月都給家里轉(zhuǎn)錢，只要我們都作證說這些錢來路不明，你覺得公司還會相信你嗎？”

我渾身發(fā)冷，終于明白他們?yōu)楹芜x擇來公司鬧事。

這不是一時沖動，而是精心設(shè)計的陷害。

“蔣總不會相信這種拙劣的謊言的?！蔽覐娮麈?zhèn)定。

“不需要他完全相信?！备赣H冷笑。

“只要產(chǎn)生懷疑就夠了。這么重要的外派項目，他會冒險用一個有污點的人嗎？”

林琳在一旁小聲補充。

“姐，只要你留下，我們就說這是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