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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臺風過境時,沈南川打發(fā)我去給他的小秘書買避孕套。
十分鐘后,我被淹沒在狂風暴雨里,用最后的力氣給沈南川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我迫不及待地開口求救。
“雨太大了我出不去,你能帶人來救我嗎?我在......”
沒等我說完,沈南川冷淡又不耐煩的打斷了我。
“林嘉,叫你買個避孕套你怎么這么多借口,你還是一如既往喜歡撒這些拙劣的謊言,真是上不得臺面!”
我剛想開口解釋,蘇晚晚的嬌喘聲透過手機傳來,“南川,再快一點!”
沈南川聲音一掃之前的冷淡,飽含情欲道,“小妖精,今晚一定滿足你!”
“避孕套要買晚晚最喜歡草莓味,別買錯了,記得多買點,我怕不夠用!”
說完,他掛斷電話。
我苦笑著閉上眼睛,任由洪水把我淹沒。
再次睜開眼時,我被人送到醫(yī)院。
我平靜打開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在雨里漂浮一夜,我終于明白沈南川不是我停留的港灣。
01
從醫(yī)院醒來后第一時間,護士將手機遞給我。
讓我聯(lián)系家屬。
我打開手機,解鎖。
一整個晚上,沒有一條短信和電話。
蘇晚晚的朋友圈不經(jīng)意彈了出來。
“臺風天,幸好有你在身邊?!?/p>
配圖是她和一只寬大的手十指緊扣。
只需一眼,我就認出來那是沈南川的手。
我合上手機,虛弱地笑了笑。
告訴護士我沒有家人。
或許曾經(jīng)有過。
但現(xiàn)在早已沒有了。
收獲了護士同情的眼神。
醫(yī)院給我做完體檢,通知我下午可以出院。
我到家時,臺風帶來的特大暴雨剛好結(jié)束。
打開家門,空氣里彌散著一股濃烈的歡好后氣息。
客廳里滿地被撕碎的衣服碎片,證明了昨晚發(fā)生的激情性事。
沈南川赤裸著上半身走了出來,胸前是密密麻麻的鮮紅抓痕。
他抬頭看向我,見我額頭上包扎著紗布,他下意識走過來詢問。
“額頭怎么了?”
我一把推開他想要伸過來的手,沒有回答。
沈南川直直盯著我,隨即嗤笑一聲。
“怎么,你不是說你被困在大暴雨里,怎么沒死還活著回來了?”
我認真看著他,“真的已經(jīng)死了?!?/p>
那個曾經(jīng)發(fā)誓永遠愛沈南川的林嘉已經(jīng)死了。
死在了那場暴雨里。
“林嘉姐還真是撒謊不眨眼??!”
我循聲望去,蘇晚晚笑意吟吟地從臥室走了出來。
薄薄的吊帶睡衣遮不住脖頸間的愛痕,胸前的春光一覽無遺。
沈南川一把將她攬在懷里,寵溺道:“昨晚鬧得那么兇,怎么不多休息一會兒?”
蘇晚晚眼波嫣紅,嘴巴撅起。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說了不要了你還一直鬧!還不帶套,懷孕了怎么辦!”
沈南川刮了刮她的鼻子,“懷孕了就生下來,我們晚晚一定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孕婦?!?/p>
耳邊忽然響起從醫(yī)院醒來時,醫(yī)生遺憾又惋惜的聲音。
“林小姐,您在冰冷的雨水中泡的太久了,很遺憾,您的孩子已經(jīng)流產(chǎn)了。”
我下意識摸了摸肚子,腹部隱隱的疼痛好像證明著他曾經(jīng)存在過。
看著二人在我面前肆無忌憚地熱吻,我摸著那顆無數(shù)次隱隱作痛的心臟。
五年來第一次,我發(fā)現(xiàn)它居然不痛了。
沈南川視我于無物,大手探進蘇晚晚胸前。
蘇晚晚得意洋洋看著我,手上卻故作害羞推開沈南川。
“討厭,林嘉姐還在呢!”
沈南川抬頭輕蔑一笑。
“怎么,害羞什么,林嘉還看的少嗎?”
我點點頭,沈南川說的沒錯。
結(jié)婚五年,我目睹了無數(shù)次沈南川和別人歡好。
早已從心如刀割到心如止水。
蘇晚晚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我平靜起身打算離開,沈南川卻一把拉住我,用力之大,我的手上瞬間出現(xiàn)一串烏青。
沈南川惡劣地勾起嘴角,“林嘉,我讓你走了嗎?你在床上像條死魚一樣,剛好你在這學習一下晚晚怎么伺候我!”
他不放過任何一個羞辱我的機會。
羞辱這個嫁給他五年的妻子。
指甲死死刺入皮肉,掌間是濕漉漉的血液。
我拼盡全力才能抑制住奪眶而出的眼淚。
像個小丑一樣保全我僅剩的可憐尊嚴。
02
臨近午飯時間,他們才結(jié)束這場酣暢淋漓的性事。
我如沈南川所愿,站在那麻木地看著他們歡好。
雙腿早已因長久站立而酸脹不堪。
手掌的傷口早已愈合。
唯有那血痂記錄著發(fā)生了什么。
蘇晚晚趴在沈南川身上,嬌滴滴道。
“南川,人家餓了,想吃飯?!?/p>
沈南川打開手機想要點外賣,卻被蘇晚晚一把攔住。
“外賣多不干凈啊,我想吃林嘉姐親手做的飯!”
她抬頭笑顏如花,眼里滿是挑釁。
“林嘉姐,學習是要交學費的,聽說你做飯很好吃,你不介意做給我們吃吧?!?/p>
我抬頭和她對視,勾起嘴角一笑。
“我不給不要臉的奸夫淫婦做飯,蘇小姐找其他人吧?!?/p>
蘇晚晚臉色漲紅,卻在片刻后又化作委屈。
她一把撲進沈南川懷里,淚如雨下哽咽道。
“南川,我只是想要林小姐做一頓飯而已,她怎么能這么羞辱我!”
“我知道林小姐不喜歡我,可是愛情從來部分先來后到,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沈南川將她攬在懷里極盡安撫,隨即雙目沉沉地盯著我。
語氣冷厲,“林嘉,我再問你一遍,你做還是不做?”
我冷笑著,一字一句道。
“不做?!?/p>
下一刻,沈南川將蘇晚晚輕輕放在沙發(fā)上。
起身裹著洶涌怒意沖向我,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抵在墻上,死死盯著我。
“林嘉,誰給你的膽子忤逆我?你是不是以為成為我老婆就能為所欲為了?”
我被掐住脖子,幾乎不能呼吸,臉色漲紅地望著眼前人狠厲的神情。
忽然覺得可笑,那個年少時無數(shù)次心動的臉龐卻變得如此陌生。
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打濕了沈南川的手。
沈南川下意識松開了手,我無力跌倒在地上。
像瀕死的魚兒一樣大口喘息。
蘇晚晚起身走過來,狠狠踩住我的手指。
惡意碾了碾。
我忍不住痛呼一聲。
蘇晚晚故作震驚。
“不好意思,林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沈南川忍不住皺眉,蘇晚晚作勢要扶起我。
卻在碰到我的那一刻狠狠倒在地上,泫然欲泣地看著我。
“林小姐,我好心想要扶你,你為什么要推倒我?”
平心而論,蘇晚晚演技很不錯。
我冷笑著看她表演。
沈南川蹲下身子將她扶起,居高臨下看著我。
“道歉!”
我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的眼睛,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
“不是我做的,我憑什么道歉?”
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臉上閃過不加掩飾的厭惡。
“林嘉,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以為我還會被你的眼淚騙到嗎?”
“不想再惹怒我的話,滾去廚房做飯!”
我卻只是平靜抬頭看他,像看一個陌生人。
蘇晚晚走過來攬住沈南川的手,善解人意道。
“南川,既然林嘉姐不想做就算了,我們出去吃吧?!?/p>
我躺在地上,虛弱的身體提不起一絲力氣。
最后看見的是沈南川冷漠看向我的眼神。
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仿佛我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仇人。
他們走后,我強撐著身體去洗了臉,洗手間鏡子里照出的憔悴女人令我陌生。
哪里看得出一絲少女的模樣。
不怪沈南川不喜歡,連我也不喜歡自己。
我伸手摸了摸滾燙的額頭,不出意料的高燒。
脖間是一圈紫紅的淤血指痕,看上去甚是可怖。
起身去臥室打算找退燒藥。
推開門,這個我一手設(shè)計裝修的臥室已經(jīng)大變樣。
屬于我的衣服被胡亂扔在地上,化妝品稀稀拉拉灑了一地。
還有當年沈南川親手為我做的水晶球也被摔碎。
曾經(jīng)我視為至寶。
我知道蘇晚晚是故意的。
她的底氣是沈南川的縱容。
索性我如她和沈南川所愿。
我蹲下身子,仔仔細細地想要將它撿起。
可玻璃碎片卻將我的手劃得遍體鱗傷,鮮血如泉涌。
我徒勞地一片片拾起碎片,忽然意識到我復(fù)原不了它了。
就像我和沈南川的愛情,也早已回不去了。
只有我一人還苦苦掙扎。
可現(xiàn)在我也想放棄了。
03
我收拾好行李搬到客臥。
將水晶球碎片扔進垃圾桶。
蘇晚晚和沈南川回來的很晚。
我已經(jīng)吃藥迷迷糊糊快要睡著。
卻被大力破門聲吵醒。
沒等我起身,沈南川一把將我從床上拽起。
冷厲地看著我,冷冷開口。
“林嘉,你還真是學不乖!”
說完他不管不顧的薅住我的頭發(fā),將我拖行到客廳。
蘇晚晚淚眼朦朧地看著我,她身旁是一只碎成三瓣的玉鐲。
“林嘉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怪我搶走了南川,可你為什么要摔碎媽媽留給我的玉鐲!這是媽媽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了!”
我抬起頭和她對視。
沒有錯過她眼眶里一閃而過的惡意。
蘇晚晚還真是狠心,連自己母親的遺物都能拿來陷害我。
沈南川一把將想要站起的我按在地上。
皮鞋大力地踩在我的膝蓋上,我狠狠跪倒在蘇晚晚面前。
“怎么,做錯事就想逃避,林嘉,我告訴你,今天你就跪在這,什么時候認錯什么時候起來!”
我拼命掙扎卻只是徒勞,紅著眼睛看向沈南川。
他卻轉(zhuǎn)頭小心翼翼擦拭著蘇晚晚的眼淚。
將蘇晚晚哄去臥室睡覺,看都沒看我一眼。
曾幾何時,被他捧在手心的人是我。
我在客廳到下午,膝蓋腫成饅頭。
高燒已經(jīng)燒到脫水,整個人搖搖晃晃已經(jīng)跪不住了。
全靠最后一絲意志。
沈南川冷漠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林嘉,你知錯了嗎?只要你向晚晚道歉,這幾天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fā)生過!”
我抬起頭和他對視,視線早已模糊。
往日無數(shù)次同床與共呼吸交錯的臉變得分外可怖。
一時間我竟然認不出他。
我虛弱笑了笑,搖了搖頭。
“沈南川,我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我問心無愧!”
許是情緒太過激動,喉嚨間傳來一陣癢意。
我不受控制的咳嗽,咳到天昏地暗,根本停不下來。
沈南川卻冷漠一笑,“這是你的報應(yīng),林嘉。”
他起身去了臥室。
片刻后,沈南川驚慌失措地抱著呼吸困難的蘇晚晚從臥室沖出來。
路過我時,惡狠狠一腳踹向我的腹部。
沈南川眼神如惡鬼,“林嘉,我真是小看你了,我沒想到你現(xiàn)在惡毒到了這個地步,你明知道晚晚對花粉過敏,居然還趁我們不在家往床上撒花粉!”
蘇晚晚淚流滿面看著我,“林小姐,你就這么容不得我嗎?可是我什么都沒有我只有南川了!”
我被沈南川一腳踹向茶幾,后背狠狠撞向茶幾一角。
我痛到渾身發(fā)抖,那股早已澎湃在胸腔的鮮血不受控制地涌出,頃刻間染紅了地毯。
沈南川卻沒有看見,他滿心滿眼都是蘇晚晚,仿佛懷里的是他此生至寶,連分給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只要他回頭看一眼,就會看到他曾經(jīng)捧在手心的小姑娘已經(jīng)傷痕累累。
我躺在地上,看著他又一次選擇了蘇晚晚。
無聲地笑了笑。
那顆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為他跳動,澎湃的心臟已經(jīng)麻木。
望著他堅決離開的背影,我心如死灰。
我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
地毯上的血跡早已凝固。
靜靜躺在冰冷的地上許久,才積蓄起力氣站起。
打開手機,訂了明早出發(fā)的機票。
04
沈南川半夜才帶著蘇晚晚回家,剛一到家。
他就將我從房間拉出來。
“林嘉,晚晚因為你哮喘復(fù)發(fā),你憑什么還能好吃好睡躺在床上!”
我抬起頭看著沈南川的臉,那張曾經(jīng)愛到無法自拔的臉格外陌生。
他滿心滿眼都是蘇晚晚,早已看不見我。
只留我獨自一人守著曾經(jīng)的回憶。
可現(xiàn)在我也累了。
“滾去房間伺候晚晚,別想著再耍你那些小花招,好好認錯!”
我面無表情走進臥室,蘇晚晚巧笑嫣然坐在床上。
哪里有半分病人的模樣。
蘇晚晚上下打量著我,從紫紅的脖頸到淤青腫脹的膝蓋,隨即撲赫一笑。
“嘖嘖,林嘉姐還真是狼狽,都這樣還不愿意離開南川嗎?還要死皮賴臉像條狗一樣跟在南川身后嗎?”
“林嘉姐,有些不屬于你的東西就不要強求!”
我抬起頭,神情平靜看著她。
“你覺得你能騙沈南川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你都要帶著白蓮花這張皮,你不累嗎?”
蘇柔臉上的得意洋洋變?yōu)楹輩?,“只要能得到南川,讓我做什么都可以,現(xiàn)在只要你識相點主動離開,只要沒了你這個擋路石,沈氏集團夫人這個位置遲早是我的!”
她翻身下床,走到我身旁。
我不動聲色的躲開,蘇柔卻瘋狂笑著。
轉(zhuǎn)身掏出一把水果刀。
沖我詭異一笑,“林嘉,南川只能是我的!”
下一刻,她對準自己的肚子,狠狠捅了下去。
鮮血染紅了我的臉頰。
蘇晚晚的大喊聲吸引來了沈南川。
蘇晚晚倒在地上,“南川,不關(guān)林小姐的事,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傷害我!”
沈南川一把抱住蘇晚晚,目眥欲裂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已經(jīng)在心里為我判了死刑。
下一刻,沈南川手里的刀貫穿了我的腹部。
我低頭看著他握著刀的手,那么熟悉。
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溫暖過我。
可也是他讓我無數(shù)次鮮血淋漓。
沈南川冷冰冰看著我。
“這是你害晚晚的代價,血債血償!”
說完,他抱著蘇晚晚轉(zhuǎn)身離開。
我咧嘴一笑。
目送著他抱著蘇晚晚離開。
像以前無數(shù)次一樣。
只這一次,我知道,我們之間沒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