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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聽白用自己的性命換虞舟晚渡劫成功。
此后千年,虞舟晚修道只為復(fù)活江聽白。
可當(dāng)他真的復(fù)活后,看到的卻是虞舟晚對著另一個男人噓寒問暖。
虞舟晚紅著眼眶哄他,“我一直在等你蘇醒,等你和我一起拜堂成親?!?/p>
她拉過那男子,“可這一路上,多虧知謹(jǐn)?shù)囊悦嘧o(hù)我才能安然無恙?!?/p>
說到周知謹(jǐn),虞舟晚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現(xiàn)在他身體虛弱,必須我貼身照周,但你知道的,我最愛的男人永遠(yuǎn)是你?!?/p>
江聽白緊緊握著自己的本命劍,大腦一片空白。
作為曾經(jīng)的天才,他無法忍受自己的道侶變心。
于是他提出了解除道侶關(guān)系。
虞舟晚知道后,禁了自己的仙力一步一叩爬上千層玉階,血染長階只為求得他的原諒。
她說:“我修道千年只為復(fù)活你,你是我的道心所在,我不能沒有你?!?/p>
江聽白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心下一軟原諒了她。
可在他要突破境界的時候,說好為他護(hù)法的虞舟晚因為侍女一句“周知謹(jǐn)云游出了變化”就拋下他。
留他一人被人暗算重傷。
后來得知他受傷后,虞舟晚瘋了一般為他屠了滿門。
當(dāng)著他的面自毀與周知謹(jǐn)?shù)幕昶酰r血從她嘴角溢出,她卻笑著說:“如今我的命,只與你相連。”
江聽白沉默又給了她一次機(jī)會。
直到三日前,周知謹(jǐn)說是有株仙草能助他恢復(fù)。
不等通知他人就獨自一人闖入禁地引來蠱蟲,最后中了幽冥界的噬魂蠱。
現(xiàn)在只有江聽白體內(nèi)殘存的上古神元能暫時壓制。
看著一向說著自己最愛他的虞舟晚慌得失了分寸,江聽白療傷的動作停了下來。
虞舟晚踉蹌著抓住江聽白的手腕,眼底的猩紅像是要滴出血來:“周知謹(jǐn)是因我才踏入修仙道的......”
她聲音發(fā)顫,帶著前所未有的悔意:“也是因為我愛你,他想幫你才會中蠱的?!?/p>
虞舟晚抓著他的肩膀懇求,“他膽子小又怕痛,你就用你的仙元幫幫他吧,等他好了就還你?!?/p>
“噬魂蠱入體者需以神元渡化七日,我若離潭,心魔必趁虛而入,屆時仙基盡毀?!?/p>
“虞舟晚?!彼谝淮芜B名帶姓地喚她,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如果我說不呢?!?/p>
她眼中寒光一閃,周身散發(fā)著冷意,“江聽白,不要那這種假設(shè)來逼我?!?/p>
“他是無辜的?!?/p>
但下一秒,她的聲音又弱了下去,“我愛你!千年前是,現(xiàn)在也是!可周郎為我付出太多......”
“你說他膽子???”
他替她擋過雷劫、受過穿心蝕骨之痛時,她可曾想過他也會怕?
江聽白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里帶著無盡的悲涼與嘲諷。
虞舟晚不再講話,用法決將江聽白推進(jìn)神元剝離陣中。
他周身仙力被八十一道縛仙索絞得寸寸斷裂。
虞舟晚負(fù)手站在陣眼中央,用顫抖的指尖掐訣催動著地面血色符文。
血色符文如活物般爬上他的四肢百骸,將神元從經(jīng)脈中強(qiáng)行剝離時,如同萬千鋼針同時穿刺神魂。
當(dāng)仙元化作流光涌入周知謹(jǐn)體內(nèi)時,他睫毛輕顫,無意識地喚著“舟晚”。
虞舟晚立刻俯身握住他的手,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疼惜,“別怕,我在?!?/p>
她曾用畢生修為為他凝聚魂體,“江聽白,天道帶不走你”。
如今卻用通天修為布下陣法,只為將他的仙元渡給他人。
現(xiàn)在想想,多么可笑。
江聽白咳出鮮血,隨著仙元的流失,他逐漸失去意識。
當(dāng)他再次醒來時,看到虞舟晚守在他身邊。
“江聽白,你醒了?”
江聽白以為她至少會心疼他,結(jié)果虞舟晚等他也不過是為了他沒被抽干凈的最后一滴仙元。
“還差一點周郎才能徹底痊愈,既然你醒了就自己抽出來吧?!?/p>
他抬眼望向這個他用性命愛過的女人,眼底最后一點光亮也徹底熄滅。
“如果最后一滴也抽光,我就再無重新收取的可能,仙元最后都會變成周知謹(jǐn)?shù)摹!?/p>
“即使這樣你也要繼續(xù)抽光嗎?”
虞舟晚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卻立馬被周知謹(jǐn)痛苦的喘息立刻覆蓋。
“我知道你難受,但是這是你欠他的,是我們欠他的。”
“那次秘境要不是他以身相許,我現(xiàn)在恐怕還在那幻境中。”
“他為了我叛棄家族,為了復(fù)活你盡心盡力,江聽白,你要記住恩情?!?/p>
就在這時,周知謹(jǐn)蒼白著臉踉蹌跪在江聽白面前。
“如果我的恢復(fù)是以他的仙元為代價,那我寧可魂飛魄散?!?/p>
虞舟晚瞳孔驟縮,立馬上前扶住他的身體:“周郎!你怎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你為我們付出那么多,這是他欠你的,你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p>
周知謹(jǐn)被虞舟晚虛虛攙扶著,看起來親密無比。
“我欠她?”江聽白終于開口,聲音沙啞,“虞舟晚,你記不記得千年前,是誰為你擋下滅頂之災(zāi)的?”
周知謹(jǐn)聞言紅了眼眶:“你別再說了......舟晚她不是這個意思......當(dāng)年你為舟晚而死,我、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
他抬起眼眸,望向虞舟晚的目光充滿依賴,“舟晚,你告訴他,我沒有想搶他的東西,我只是......只是不想你為難......”
虞舟晚被他這一番話說得更愧疚了,下意識抱緊了他。
可江聽白的話像重錘敲在她心上。
但當(dāng)她低頭看到周知謹(jǐn)因痛苦而蹙起的眉頭,所有掙扎都化為一句冰冷的定論:“夠了,江聽白?!?/p>
“你只需忍耐七日,周知謹(jǐn)痊愈后,我自會用九轉(zhuǎn)金丹補(bǔ)償你。”
江聽白冷眼看著他們郎情妾意,胸口發(fā)疼。
“我只問你一句?!苯牥椎哪抗庠竭^虞舟晚,直直落在周知謹(jǐn)蒼白的臉上,“你知道虞舟晚修道千年只為復(fù)活我,而你這千年間又以命相陪,是不是?!?/p>
周知謹(jǐn)?shù)膭幼黧E然頓住,最終還是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微弱的“是”。
得到答案的江聽白毫不猶豫抽出了最后的仙元送進(jìn)他的體內(nèi),“好,那這份恩情我還你?!?/p>
他想起復(fù)活那日,紅他著眼眶說“我等了你千年”,眼底卻藏著她看不懂的復(fù)雜。
想起神元剝離陣中,他顫抖的指尖最終還是掐下了法訣。
既然恩怨兩清,那么從此,他和虞舟晚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