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走出電梯，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攥住。

秦昊追了出來，頭發(fā)上還沾著可疑的紅色污漬。

他把我往他的車?yán)锿稀?/p>

“蘇晚，你鬧夠了沒有？”

“上車，我們談?wù)??！?/p>

我懶得掙扎。

也好，把話說清楚。

車子駛?cè)胍股?，窗外的霓虹飛速倒退。

“我和瑤瑤真的只是兄妹情?！?/p>

他開始了。

還是那套陳詞濫調(diào)。

“她從小家里條件不好，受了很多苦，人單純，所以我就想多照顧她一點。”

“你是個成熟的律師，她是還沒畢業(yè)的學(xué)生，你能跟她計較嗎？”

我看著窗外，沒說話。

手機提示音響個不停。

秦昊一邊開車，一邊拿起手機看。

是林瑤發(fā)來的微信語音。

他點開，公放。

林瑤帶著哭腔的聲音，瞬間充滿了整個車廂。

“昊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晚晚姐是不是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我好害怕......我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敢回家......”

一聲接一聲，像催命的符。

秦昊立刻放柔了聲音，單手打字回復(fù)。

“乖，不哭?！?/p>

“跟你沒關(guān)系，是我沒處理好?！?/p>

“你先找個地方待著，我馬上過來?！?/p>

我看著他緊張的側(cè)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就在這時，我的右下腹傳來一陣絞痛。

像有一把燒紅的刀子在里面攪動。

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我捂著肚子，痛得蜷縮起來。

“秦昊......我肚子疼......送我去醫(yī)院......”

我的聲音都在抖。

秦昊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

“蘇晚，你又玩什么把戲？”

“每次一說到瑤瑤你就這樣?！?/p>

他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

是林瑤的電話。

他秒接。

“昊哥！救我！我在‘夜色’酒吧，他們......他們灌我酒......”

林瑤的聲音充滿了驚恐和啜泣。

“我好怕......你快來啊！”

秦昊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一腳剎車，將車猛地停在了高速的應(yīng)急車道上。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夜空。

我痛得幾乎要昏過去，抓著他的胳膊。

“秦昊......我真的很難受......先送我去醫(yī)院......”

他甩開我的手。

“蘇晚，你別無理取鬧了！”

“瑤瑤一個女孩子在酒吧，是真的有危險！”

他從儲物盒里翻出一盒布洛芬，扔到我懷里。

“你自己吃兩片，打個車去醫(yī)院?！?/p>

“瑤瑤那邊更緊急，我必須過去！”

我看著他，痛到無法呼吸。

他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在他眼里，我裝出來的病，永遠比不上林瑤真實的“危險”。

他下了車，繞到駕駛座，重新發(fā)動了車子。

在高速上調(diào)頭，逆行。

只為了去救他那朵純潔無瑕的小白蓮。

我眼睜睜看著他的車尾燈，在后視鏡里變成一個越來越小的紅點。

最后，消失不見。

腹部的劇痛還在持續(xù)。

可我的心，卻在一瞬間，涼得像一塊冰。

我拿起手機，沒有打120。

而是打開了錄音。

對著空無一人的前方，我笑了。

“秦昊。”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