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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脆響后,酷刑終于結(jié)束。
她癱軟在地,鮮血從腿部傷口迅速蔓延,染紅了石板。
老管家不忍地別開眼,上前低聲詢問。
“先生,是不是叫醫(yī)生過來,給夫人包扎一下?!?/p>
安娜卻皺著眉,用手帕掩住口鼻,滿臉嫌惡。
“好重的血腥氣,聞著就想吐,我難受?!?/p>
沈安洵立刻擺手,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你看著辦,把她拖到地下室去,別在這里礙眼?!?/p>
林見鹿被兩名保鏢粗暴地拖走,粗糙的地面摩擦著她腿部的傷口。
她用盡最后力氣抬頭,想讓沈安洵讓人送她去醫(yī)院孕檢。
卻看到沈安洵摟著安娜輕聲細(xì)哄。
“乖,醫(yī)生說小產(chǎn)傷身,快把這碗養(yǎng)身湯喝了?!?/p>
他為了莫須有的罪名,再次將她打入塵埃。
林見鹿看著眼前親密相擁的兩人,自嘲一笑。
他的眼里,早已沒了她的位置。
深夜,她取出第三封情書顫抖著點(diǎn)燃。
三周年那天的天氣并不好,她在雷聲中撲進(jìn)他懷里。
他緊緊捂住她的耳朵,不停輕吻她額頭,“不要怕,我就在你身邊?!?/p>
信紙在微弱的火苗中蜷曲焦黑。
最后一行字是他用她最愛的粉色彩筆寫的——“愿為你遮風(fēng)擋雨,免你驚,免你苦?!?/p>
真是,天大的笑話。
林見鹿緊靠冰冷墻壁,陷入絕望。
地下室里又冷又濕,林見鹿蜷縮在角落,凍得渾身發(fā)抖。
意識模糊間,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溫暖的臥室。
“鹿鹿,蓋好被子?!?/p>
沈安洵的聲音在記憶中響起,帶著不容拒絕的溫柔。
他仔細(xì)為她掖好被角,將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她當(dāng)時笑著窩在他懷里,開玩笑說:“有一種冷,叫老公覺得你冷?!?/p>
他低笑,吻了吻她的發(fā)頂,“那就乖乖讓我溫暖你。”
回憶帶來的微弱暖意還未散去,一陣劇痛猛地將她拉回現(xiàn)實(shí)。
福寶,那條沈安洵和安娜一起養(yǎng)的大型犬,正撕咬著她受傷的腿。
犬齒深深陷入皮肉,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褲管。
“啊!”
她痛呼出聲,眼前陣陣發(fā)黑。
艱難舉起昏暗的臺燈,她用盡全身力氣砸向福寶頭部。
福寶嗚咽一聲,倒在地上不動了。
腳步聲傳來。
安娜發(fā)出一聲尖叫,撲到沈安洵懷里痛哭失聲。
“這是我們的孩子啊,林見鹿你怎么這么狠心,連一條狗都不放過?!?/p>
說著,她身體一軟,竟暈了過去。
沈安洵面色一冷,看向林見鹿的眼神布滿冰霜。
“看來給你的教訓(xùn)還不夠,押到儲物室跪半小時,讓她好好反省?!?/p>
保鏢粗暴地將她拖行而去,扔進(jìn)儲物室,強(qiáng)迫她跪在鋪滿鋼針的板上。
冰冷的鋼針刺破她膝蓋的皮膚,深陷入肉,鮮血汩汩涌出。
每一下細(xì)微的顫抖,都帶來鉆心的疼痛。
他的“暖”消散在風(fēng)中,帶給她的,只剩痛與傷。
看著兩人抱狗離去的背影,林見鹿死死咬著下唇。
半個多小時后,她被拖回地下室。
她顫抖著點(diǎn)燃了第四封情書。
這封情書的背景圖是一只小鹿,沈安洵特別喜歡。
這也是他寫得動情的一篇情書,林見鹿幾乎倒背如流。
“你只需回眸一笑,我便潰不成軍。
林深時見鹿,你的名字,是我寫過的最美的情詩。
原來我此生所有的跋涉,都只為奔向你身邊?!?/p>
灰燼落在地上洇出的血跡上。
林見鹿撇開眼,不愿再看。
就在這時,她口袋里的手機(jī)振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