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再次被無情掛斷。

我咬著牙，拖著劇痛的腳踝，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王釗派人盯著我，不允許我乘坐任何交通工具。

我走了整整兩個小時。

終于走到那家金碧輝煌的會所門口。

迎賓像看乞丐一樣看著我額頭的血跡和狼狽的樣子，試圖阻攔。

我報出周肆然的名字。

他們立刻變了臉色，恭敬地讓我進(jìn)去。

推開888包廂厚重的門。

震耳的音樂、嗆人的煙酒味、男女的嬉笑浪語瞬間將我吞沒。

我抬眼，看見周肆然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林書瑤幾乎整個人坐在他腿上，正摟著他的脖子，熱烈地親吻他。

周圍的人在起哄，在叫好。

我的出現(xiàn)，像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都看向我，目光里充滿了驚訝、鄙夷和看戲的玩味。

周肆然緩緩?fù)崎_林書瑤，視線落在我身上。

看到我額頭的傷和狼狽的樣子，他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化為更深的嘲諷。

“讓你買點東西，怎么搞成這副鬼樣子？真晦氣?！?/p>

林書瑤靠在他懷里，嬌聲笑道：“肆然，她是不是故意弄成這樣，來惹你心疼的??？”

我的心已經(jīng)麻木了，感覺不到疼了。

我一步一步，拖著傷腿挪到他面前，把東西扔在桌上，伸出手。

“項鏈還我?！?/p>

周肆然挑眉，像是才想起這回事。

他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將煙圈緩緩?fù)略谖夷樕稀?/p>

嗆得我忍不住咳嗽。

“還給你？你遲到了整整一個半小時?！?/p>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東西我看著礙眼，扔垃圾桶了。估計......已經(jīng)被保潔收走了吧?！?/p>

轟——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那是媽媽的骨灰！

我像瘋了一樣，轉(zhuǎn)身就往外沖。

我找到了會所后巷的垃圾集中處。

垃圾桶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餿臭。

我沒有任何猶豫，撲了上去，瘋狂地翻找。

污穢的垃圾沾滿了我的雙手和衣服，額頭的血滴落進(jìn)去，我也毫無所覺。

找不到。

哪里都找不到。

媽媽......對不起......

我跪在骯臟的地上，絕望地嗚咽。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