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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對于長河縣這樣的一偶之地而言,所謂武行,武館所傳練法大多相似,基本都是打熬身體,催生氣血。
打法才是武行,武館立足的根本之一,也是武者重要的戰(zhàn)力來源。
林墨尚是學徒,連氣血都未催生,自然也學不到什么打法,最基礎(chǔ)的打法也得等成為弟子再說。
連續(xù)數(shù)日下來,他也只得一邊服用剩下的兩枚氣血丹,時不時悄悄食補,但大多時候還是在院中打熬筋骨。
一來二去之下,他倒也和不少同樣處境的貧苦子弟有了些交際。
“林墨,你說咱們什么時候能感應氣血,成為弟子?”一黢黑農(nóng)家少年王虎隨口問道。
“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感應氣血這事玄之又玄,林墨一時也沒把握,只得搖頭表示不清楚。
下午訓練剛結(jié)束,一堆筋疲力盡的學徒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一邊閑聊交談,一邊掏出自帶的伙食。
在這小院里的多是最末一檔的,只包一頓午飯,大多時候還是需要靠自帶來解決飽腹的問題。
林墨準備的不算多,幾個白饃饃,一小碟子醬菜。
雖說從趙五那里來的銀子,經(jīng)過這一周功夫用掉不少,但也剩個七八兩,就算天天加點肉食也能夠一兩月。
財不外露的道理他是懂,即使如此,他在貧苦子弟里也還算突出的。
幾人席地而坐,紛紛掏出布包,多是些豆豆糊糊,焦黃的麥餅,那麥餅可不是什么有肉的燒餅。
盡是拿麥麩混著少許谷物制成的,苦大力常吃這玩意兒,營養(yǎng)不用談,但勉強能飽肚。
一張麥餅兩個巴掌大小,兩文大錢一張,就算是正值青春期飯量大的少年,四文錢也足夠了。
“只要當上弟子,修煉個把月從這武行走出去,就能尋點掛名的活計?!庇腥苏锌?/p>
“聽說有位師兄突破到二練層次,達到練肉的地步,去了李家府邸當護衛(wèi)頭頭,一個月三兩五錢銀子俸祿呢!”
王虎啃著麥餅,想起武行一位師兄,眼中不無羨慕。
此話一出,更是引得旁人一眾驚嘆。
人群角落里,也有個漁戶子弟灌著水,也不怎么言語,只是坐在林墨等人身旁聽著,不時捧場笑笑。
“陳慶,你今日又沒帶下午飯過來?”
有人出聲問了嘴,陳慶頓感目光匯集,臉色羞紅含糊道,“我...我早晨出門忘記了,待會兒便回家吃去?!?/p>
據(jù)說他家在長河邊的啞子灣,家中有一姐姐,一家四口人擠在兩三艘破舢板拼接的船房上。
許是家中緣由,時常是沒有下午飯的。
“陳慶,你要不吃點填填?!?/p>
同樣是漁戶出生,林墨出于好心,還是遞過去半個白饃饃,可把旁人羨慕壞了。
這是他接濟此人的第三次,每次遞過去的不算多,一來自然是出于好心,二來則是這氣運。
林墨研究之后發(fā)現(xiàn),雖然幫助他人獲取的氣運比較少,但長久下來總歸是有一點半點,聊勝于無。
腦海中玉符也不時蹦出字眼,
【行善舉,施小惠,氣運匯聚+1】
“謝謝墨哥?!?/p>
陳慶連忙接下,啃了兩口,將剩下的饃饃塞入懷中,嘴里還慢慢回味著。
吃過飯閑聊一陣心得感悟,該趕回家的也回家,該回通鋪休息的也早早上了床。
......
又是數(shù)日而過,資歷較深的一批已經(jīng)陸續(xù)開始離場,多是對修武沒有天賦的人。
林墨看著打包行李的良多少年,心里也有些驚訝。
其中正有他認識的王虎,前些天還干勁滿滿,可今日怎就離開了。
“墨哥,還有兄弟們,謝謝你們這些時日的關(guān)照?!?/p>
王虎學著武者的模樣抱拳告別,眼中泛著淚花,“我想清楚了,我沒有習武的天賦,連著交了兩次學費,一個月功夫卻也沒有感應到氣血,家中父親身體也不算好,我打算回去好好種那幾畝地?!?/p>
林墨看著那些人的背影,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些許落寞,他也不敢松懈,依舊苦練。
他踩著梅花樁,在其上身姿騰挪,擺臂甩拳,腰馬合一。
動作身形不斷變化,白猿樁功那五式練法已然愈發(fā)熟練,只是那感應氣血終是比他想象的要慢,眼瞅著也快到了半月考核末期。
林墨從梅花樁上跳下,只覺得雙腳麻木似乎沒有知覺,連踩在地面都跟云朵似的。
雖說命格是提升了,但想象還是與現(xiàn)實有出入。
“【健康體壯】終歸是差了些...但幸好趙五那檔子事就跟銷聲匿跡了一樣,也不著急?!?/p>
林墨長嘆了口氣,盤算著銀子做著日后打算。
剩下的銀子他也不準備購買氣血丹,還是用作伙食,或者下期學費為好,胡亂花銷他也沒有生錢的門路。
他只好耐下性子,一點點扎實苦練。
......
日子過得也快,林墨也交上第二次學費,依舊是第二檔包住宿和一頓午飯的,但同他相熟的許多人已經(jīng)各自回家。
正是清晨,許長風正帶領(lǐng)眾人練習,忽然跑進一位師兄,那是已經(jīng)步入武關(guān)的。
長河武行的師兄多是不會來此,一般來此也只是尋干雜活的,幾文大錢就用雇傭一年輕勞動力,這些窮苦子弟也得去干。
打掃馬廄,司儀做飯,清理茅廁,只要是有錢的,他們便搶著去。
只不過今天出奇,這師兄進門便沖眾人喊道:“陳慶在哪里,王武師尋他過去,以后便不用在此了!”
眾人心下詫異,七嘴八舌一盤問,這才得知昨日陳慶干雜活時,碰巧感應氣血入了武關(guān)。
陳慶入門可是比林墨還晚,滿打滿算也就十日功夫,沒成想天賦如此之高,當即便被王武師選中。
還不是一般的記名弟子,是實打?qū)嵄贿x入親傳弟子,是能學到真家伙的。
“諸位兄弟,我陳慶便先行一步。”
陳慶聞言一喜,簡單說了兩句,頭也不回興沖沖便走。
眾人眼中不無羨慕,語氣也有幾分酸溜溜的,
“他這才來多久?怕是連樁功都沒練熟,這就感應到氣血了?”
“一天天話也沒兩句,沒成想運氣這么好!”
角落里林墨看向陳慶的背影,動用【觀氣望人】查看起他的命格,除卻幾個尋常白色的,竟和許長風等武者一樣,一樣擁有青色命格。
只不過那青色霧氣久久不散,他無法洞悉其上內(nèi)容。
......
陳慶離開不久,院中徹底沒有相熟的貧苦少年,林墨也只好悶頭苦練,好在也就兩三日后也感應到氣血。
林墨站在許長風身前,感受著丹田處那細若游絲的氣血,心里滿是歡喜。
“師兄,我有被哪一家看上?”林墨問道。
他練習的日子算下來,中途續(xù)了一次學費,二十日功夫才感應到氣血,這天賦只能算中規(guī)中矩。
“師弟足夠刻苦,只是不曾被李,王兩家武師知曉...”許長風頓了頓,又道,“既然主動拜入他們也是記名弟子,何不來楊武師門下做記名弟子?”
林墨天賦不算好,但心地不錯,時常接濟一下窮苦少年,許長風也看在眼里。
許是比較投緣,他同楊云武師一說,便例外多取了個記名弟子。
“多謝許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