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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翌日,天光大亮。
蘇向恒從睡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身側(cè)早已經(jīng)沒了林清婉和林清月的影子。
他坐起身,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下了炕,把衣服穿好。
蘇向恒走出臥房,就見林清婉拿著掃把,在院子里清掃地面。
而林清月則坐在碾盤旁邊,依舊是那副大腦宕機的樣子。
注意到蘇向恒從屋里出來,林清婉停下手中動作,不自覺露出淺淺的笑容。
“夫君,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蘇向恒搖頭回道:“沒有,我睡到自然醒的?!?/p>
林清婉說道:“那我伺候夫君洗漱吧?!?/p>
說著,小跑著進到廚房。
從門后抱起儲存熱水的陶罐,把塞子取下,然后把熱水倒入盆中。
蘇向恒洗完了臉,林清碗又立即遞上毛巾。
等擦干臉后。
林清婉接過毛巾,又遞上一根“木齒”和一小碗粗粒鹽巴。
所謂木齒,其實就是楊樹枝,將一頭嚼爛之后,做成的牙刷。
享受了一系列的貼心服務后,蘇向恒簡單吃了一口早飯,出了家門。
說實話,雖然被伺候的感覺還不錯,但多少還是有些不大習慣。
憑著記憶,他朝著周大河家的方向走去。
期間,遇到了不少村民,也受了不少調(diào)侃。
“呦,蘇秀才,你這么早就起來了?”
“蘇秀才,女人的滋味咋樣???”
“起這么早,你昨天該不會沒洞房吧?”
蘇向恒對這些調(diào)侃不予理會,倒是符合原主的表現(xiàn)。
不過,外在表現(xiàn)雖然相同,但內(nèi)核完全不同。
原主面對調(diào)侃不理會的原因,是因為無力反駁。
表面清高,實則內(nèi)心氣的要死。
蘇向恒面對調(diào)侃不理會的原因,則因為純粹不在乎。
不光表面不在乎,心里同樣不在乎。
一路走到周大河家門外,蘇向恒站定腳步。
周大河家的房子,跟村里多數(shù)人一樣。
土坯墻,籬笆院,尖頂上鋪著茅草,看起來十分簡陋。
“周叔,在家沒?”蘇向恒拍了兩下門,高聲喊道。
不一會兒,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婦女從屋里走出。
正是周大河的妻子,方秀蛾。
方秀蛾見到蘇向恒,擰著眉頭說道:“向恒,今年地里收成不好,家里確實是沒余糧了......”
蘇向恒微怔,隨即搖頭失笑道:“方嬸,我不是來借糧的,是來借人的?!?/p>
“借人?”方秀蛾莫名其妙道:“借啥人?”
蘇向恒直言道:“我打算去后山碰碰運氣,想讓飛龍跟我一起去。”
他口中的“飛龍”,正是周大河和方秀蛾的兒子。
大名周飛龍,跟蘇向恒同歲。
但出生時間,比蘇向恒要晚上兩個月。
“向恒,后山基本上沒啥東西了,走的深了還有可能有危險?!狈叫愣陝裾f道:“你還是好好讀書吧,要是你家實在要是沒吃的......”
說到此處,方秀蛾表現(xiàn)出糾結。
接著像是下了莫大決心一般,說道:“你等著,嬸子去給你拿點糧食?!?/p>
說完,轉(zhuǎn)身朝廚房走去。
老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跟周大河一樣,方秀蛾屬于面冷心軟的人。
否則的話,周大河這兩年不斷接濟蘇向恒,家里早就吵翻了天了。
“方嬸,我真不是來借糧食的?!碧K向恒連忙叫住方秀蛾,詳細解釋道:“我偶然看到一本書,上面講的是怎么打獵的,所以我就想著試一試?!?/p>
方秀蛾見蘇向恒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一時也沒了主意。
她走到門邊,把家門打開,說道:“你問問你周叔吧,看他啥意思。”
蘇向恒頷首,進到院子里,然后往臥房走去。
見到周大河后,把想要帶周飛龍去后山的想法說了一遍。
周大河眉頭緊鎖,怒斥道:“你小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就你這身子骨,還去后山打獵,你沒睡醒呢吧?”
蘇向恒說道:“周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p>
“除了我,家里還有兩張嘴等著吃飯。”
“我也總不能一直靠你接濟過活吧?”
周大河聞言,眼神當中劃過一抹訝異,繼而長吁短嘆道:“向恒,真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么一番話,看來你是真的成長了?!?/p>
言畢,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去后山打獵,這路你肯定走不通?!?/p>
“連咱村幾個老獵戶,最近都歇菜了,你就更沒戲了。”
蘇向恒心知不讓周大河見到點真東西,對方不可能讓周飛龍跟他一起去后山。
當即,也不再多說廢話,招呼道:“周叔,你跟我來?!?/p>
周大河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一起出了臥房。
蘇向恒環(huán)視一圈,目光鎖定在廚房門口,靠墻放置的半人高水缸上。
走到近前,拿起缸蓋,里面赫然有多半缸的水。
“周叔,你瞧好了。”蘇向恒張開雙臂,半蹲下去,然后抱住缸壁,緩緩起身。
裝滿多半缸水的水缸,竟然緩緩離開地面,被蘇向恒給抱了起來。
“臥槽!”周大河當場沒忍住爆了粗口,眼珠子都差點瞪出眼眶。
他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去。
結果眼前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改變。
就見蘇向恒抱著水缸,已經(jīng)站直了身子。
只是牙關緊咬,表情看起來很是吃力。
“快放下!”周大河連忙開口道。
蘇向恒緩慢下蹲,把水缸平穩(wěn)放在地上。
吃力的樣子,自然是他裝出來的。
以他現(xiàn)在的力氣,別說是把水缸抱起來。
就算是一手拎一個,腦袋上再頂一個,都跟玩一樣輕松。
但他顯然不能真這么干。
真這么干的話,肯定會被當成怪胎。
“我滴個老天爺啊!”周大河饒著蘇向恒轉(zhuǎn)了一圈,震驚道:“向恒,你你你......你咋能有這么大的力氣?”
一口水缸,而且還是裝了多半缸水的水缸。
水的重量,加上水缸本身的重量,起碼在三百斤上下。
蘇向恒竟然能把三百斤的水缸抱起來,這力氣實在是有些驚人!
最關鍵的是,蘇向恒此前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怎么可能突然就有了這么大的力氣?
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