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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南在醫(yī)院醒來,她臉頰被打得高高腫起,渾身布滿傷痕,嚴(yán)重的地方皮開肉綻縫了四十多針。
看著空蕩蕩的病房,她內(nèi)心酸澀,想起當(dāng)年霍北梟第一次從宋父手上救下傷痕累累的她時紅了眼眶。
那時的霍北梟滿眼心疼,恨不得替她受苦。
可原來,他都是裝的......
她口渴卻無人照顧,只能忍著劇痛艱難挪動身子,好不容易碰到水杯,卻因為手指無力,將杯子掉落到地上。
杯子破碎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在空蕩寂靜的病房顯得格外清晰。
宋一南愣了幾秒,不由紅了眼眶,她想掙扎起身下床,卻被一道女聲制止。
“宋小姐別亂動,你不能下床。”
宋一南抬眸,只見許月梨走了進來,昏迷三年,她眉宇間多了幾分嬌弱,舉手投足之間依舊透著與生俱來的從容和優(yōu)越感。
她穿著一身得體舒適的白色運動服,與霍北梟穿的是情侶款式。
宋一南的心不由一緊,眼眶發(fā)酸。
許月梨走到桌旁,替她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
“謝謝。”宋一南虛弱開口。
許月梨勾了勾唇,微微搖頭,將水杯塞進了宋一南手里,用力握住她的手。
宋一南渾身一僵,握著熱水的手不住發(fā)顫,滾燙的灼燒感讓她下意識抗拒。
許月梨的手卻越來越用力,眼里是深深的惡意,“燙嗎?我故意的!你憑什么能嫁給阿梟?”
“霸占了我的東西,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不是想喝水嗎?喝啊!”
許月梨的尖酸和惡毒勾起了她內(nèi)心深處的記憶,她仿佛又到了被許月梨和霍蓓瑤霸凌的日子。
從前她軟弱可欺,從不反抗是因為她知道沒有人給她撐腰,也不想霍北梟看到她不好的一面。
可如今,她已經(jīng)決定離開,甚至連死都不怕。
“放開!”宋一南冷了眸子,微怒的樣子讓許月梨一愣。
她臉色一沉,聲音變得尖銳,“宋一南,你不會真的以為霍北梟會給你撐腰吧?”
“我不需要任何人給我撐腰,我已經(jīng)不怕你了?!彼我荒洗鬼牭交舯睏n名字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狠狠跳了一下。
“放屁!你不過就是仗著霍北梟要跟你結(jié)婚才敢跟我叫板,但你別得意,很快我就會讓你知道什么是痛苦!”
許月梨說完,狠狠打翻了水杯。
熱水瞬間灑了出來,燙紅了宋一南的手背,可她還來不及將水杯丟出去,許月梨就撿起地上的碎玻璃狠狠插進了她的手腕。
“啊?!彼我荒咸鄣贸榇ぃ乱庾R抽回手。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
許月梨委屈地?fù)溥M了霍北梟的懷里,“阿梟,我不知道宋一南會這么恨我,她竟為了陷害我弄傷自己......”
霍北梟一個箭步?jīng)_過來,心疼地捧起許月梨的手腕,滿是關(guān)切。
宋一南捂著傷口,無力地辯解,“霍北梟,我沒有......”
對上霍北梟陰沉的眸子,她閉了嘴,艱難下床想去找醫(yī)生。
她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她想要爬起來,卻怎么也站不起來,手腕的鮮血流了一地。
霍北梟恍若未見,心疼地吹著許月梨沒有一點傷的手,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小梨別怕,我抱你去沖涼。”
宋一南大腦一片空白,怔怔看著霍北梟抱著許月梨去了衛(wèi)生間,他動作溫柔專注,如同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嘩嘩的流水聲夾雜著他溫柔繾綣的關(guān)心,宛若一道道尖刺一般刺痛著她的神經(jīng)。
霍北梟抱著許月梨沖了許久的涼水,又親自跟護士要來燙傷膏給她涂抹。
整個過程,他沒有看宋一南一眼。
宋一南的手腕流血不止,她艱難地伸手想要抓住送藥的護士,“別走,幫我止血......”
“出去?!彼我荒蠌埩藦堊欤瑓s被霍北梟打斷。
“你不是喜歡受傷?陷害小梨之前,你就該想到后果!”霍北梟低沉的聲音褪去了溫柔,抬眸的瞬間,寒光直射宋一南。
“流這點血算什么,你該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宋一南不由打了個寒顫,“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