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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閃而過,我的意識就恢復了過來...
這次是變成兇手了么?
我使勁甩了甩腦袋,臉色有點蒼白,重新振作精神,開始繼續(xù)剪娃娃底下的線。
娃娃終于被我從底部被打開....
沒有毛發(fā),兩個黑洞洞的窟窿似乎連通地獄,與我來了個“四目相對”
是人的...雙目已經(jīng)被挖去,而且整張臉被燒過,面目全非...
饒是我再大膽,這種當面近距離直視,都是嚇得我手一抖,差點就把娃娃連同那玩意兒掉在地上,
我將娃娃遞給了一旁的法政科,站了起來。
“Madam,看起來像是...可能還要化驗確認下,這鍋里的,墻角塑膠袋的,還有這個不出意外應該是同一個人了...”
我邊說邊脫掉塑膠一次性手套,擦了擦額頭的汗。
“家棟,給!”
一個短發(fā)的女孩子,走了上來,遞過來紙巾。
咱們重案組的另一個女生,小龍女。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朝她笑了笑。
“哇塞,家棟,你是真的膽量無雙,直接這么看個死人頭,都不帶尖叫的啊?。⌒〉芘宸?!”
一個長得很帥,但是有點痞氣的年輕男人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在警隊的死黨。
西九龍重案組組員----阿康
“你煩不煩人??!大嘴康!!”
小龍女用胳膊肘撞了下阿康的胸口。
這倆人日常拌嘴太多了,就好像冤家,見面就要互懟,就要吵架。
張樂怡這時候掃視了下周圍,大聲喊道
“收隊!”
“YES,Madam!”
別搞錯,收隊可不是下班了。
回去討論案子了,98年的港島,通訊設備都沒有普及,我們遇到這種案件,現(xiàn)場勘察完后,都會回到警隊,分析案情。
重案組會議室,燈是關著的。
就一個投影儀開著,現(xiàn)場的照片,死者的照片,以及一張年輕女孩的生活照。
張樂怡指著照片。
“郭小美,港島?;仕搅W校學生,比對現(xiàn)場DNA和失蹤人口,已確認身份,三天前父母報了失蹤,法政科也已經(jīng)確認,現(xiàn)場所有人體組織都屬于她的,死者的手腳都有明顯的勒痕,并且她的四肢骨骼都已經(jīng)斷裂,法政那邊說了,是生前被硬物打斷的,大兵你那邊怎么樣?”
張樂怡朝大兵看了眼。
“暫時沒有可疑,法政那邊說,根據(jù)手腳僵硬程度,因為內(nèi)臟也都有被煮過,測試不出肝溫,初步推斷死亡時間是2天前,流浪漢2天前還沒到深水布,住在橋洞,有一起流浪的人可以作證。”
“哎喲喲!多大的仇怨啊,打了不夠,還要殺!殺了不夠!還要分!分了不夠,還給她煮了??!哇塞,不會還吃了吧?。???”
阿康面容扭曲的分析,小龍女啪一下打在他的肩膀,太惡心人了!
“死者是學生,如此兇狠的手段,有沒有可能是社團尋仇?我覺得可以排查下死者的社會關系,兇手明顯有報復她的行為?!?/p>
我看著墻上的照片說道,那時候港島剛經(jīng)歷97,社團還是比較混亂的狀態(tài),而死者的遭遇,確實有點像社團執(zhí)行家法,更主要我“看到”了四個男人。
“家棟,學生能有什么社會關系,不就是同學,老師和家長么?”
阿康轉過頭看著我,阿康這人哪里都好,就是長了張嘴!這嘴是真的又快又破,
張樂怡沒有反駁我的意見,只是點了點頭,吩咐道
“家棟,小龍女去一下她的學校?!?/p>
“大兵,阿康去她住的地方,找一下他的父母和周圍鄰居?!?/p>
“Yes,Madam?!?/p>
“家棟,你先跟我來一下。”
張樂怡喊住了我,我跟著她來到了辦公室,她示意我坐。
張樂怡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看著我問道
“家棟,這次看到什么了?”
是的,整個警局,乃至全港島警局,只有張樂怡知道我有這樣的能力。
當然,我出現(xiàn)這個能力的時候,也曾向一些好友述說過,那時候我正好在治療,他們都以為我病還沒好,唯獨張樂怡...
“面包車,四個嫌犯,鋸子分尸?!?/p>
我沒有什么保留的告訴了她,信息不算多,但很有用,張樂怡點了點頭,隨后開口道:
“家棟,這是托美國朋友帶的舒緩神經(jīng)的藥物,對頭疼也有很大幫助。”
她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藥瓶遞給了我。
“謝謝,Madam...”
“那個...算了,沒事,去忙吧...”
之后,我們重案組兵分兩路出去排摸線索,這也是我們常態(tài)了,基本上都是我和小龍女搭檔。
來到郭小美的學校,已是晚上挺晚了,天已黑,學生早就走完了,學校大門也已經(jīng)關閉。
我環(huán)顧了下學校四周的情況,學校在一條大馬路的邊上,學校正門有一個攝像頭。
門崗的保衛(wèi)這時候走了出來,一個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兇巴巴,滿臉警惕的說
“你們是干什么的,東張西望做什么?”
我拿出證件,說道
“警察,找你們校長,問一些情況,他還在么?”
老頭朝里張望了下,換了張臉,笑瞇瞇的說
“阿SIR,應該在的,車還在呢,我?guī)銈冞M去?”
“老伯,謝謝啊。”
我和小龍女就跟著老伯往學校里走,學校內(nèi)部有點破舊,設施也有點老舊了。
“老伯你今年多大歲數(shù)啦?哎?你們門口的監(jiān)控,能調(diào)記錄么?”
我邊跟著老伯走,邊尋問帶路的老伯,我其實挺愿意和人聊天搭訕的,聊著聊著就能得到想要的信息了。
保安老伯一聽這個,好像抓到了話題似的。
“62歲咯!那監(jiān)控?哪里還能調(diào),三天前壞了,我丟勒老母,也不知道修,出了事情,還要扣我們安保工資!撲街!”
老伯憤憤不平的爆了粗口,我沒有接他的話茬,心里卻想,
三天前失蹤,三天前壞掉攝像頭?
走過長長的教學樓,來到最里面的一個辦公室門前,保安老伯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砹艘粋€男人的聲音
“請進!兩位是?”
一個肥胖的男人,戴著金絲邊眼鏡,手里拿著手提包,看似正要離開。
看到我和小龍女進來,他疑惑的問道。
“西九龍重案組,陳家棟(小龍女)。”
“?。∈前ir和madam啊,來來來,快請坐,不知有什么事可以幫到你們?”
校長趕緊放下手提包,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同時揮了揮手,示意保安老伯可以離開了,辦公室的大門也被順勢關上。
我看了看他放在辦公桌前的姓名牌。
校長----王立農(nóng)
“王校長,郭小美是你們的學生么?”
我的手指輕輕敲擊著他的辦公桌,這其實是一種輕度催眠的方式,能讓對象進入你的節(jié)奏,而王校長明顯一愣,表情有點不自然,但是瞬間就恢復正常。
“是啊是啊,她幾天沒來上學了,好像聽說家長報了失蹤,她怎么了?”
“王校長業(yè)務能力不錯,學校那么多學生,一下子就能想起來郭小美是誰?”
王校長有些緊張的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肯定的啦,畢竟她幾天沒來上學...”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父母報了失蹤的?”
無論是從他的微表情,還是他不斷擦汗掩飾緊張的動作,都告訴我,他在撒謊,我緊盯他的眼睛,而他眼神卻一直在閃躲。
“我們也會關心學生的嘛,她的帶班老師也去了解過情況...”
不等校長說完,我突然改變語氣,提高了聲音說道
“郭小美遇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