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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每個人都會是一個好的演員,包括我。
我們總是在自己擅長或者不擅長的領(lǐng)域演繹著一出又一出的戲碼。
擅長的時候演繹的激動人心,輾轉(zhuǎn)悱惻,蕩氣回腸。
不擅長的時候演繹的蹩腳難看,怎么看都像是一個盜版光碟。
我在電話里對陸苒說的哽咽,哽咽完之后便是沒心沒肺的笑意。
“一一,如果難過的話,你可哭出來的?!彪娫捘穷^的陸苒輕輕嘆了口氣,關(guān)切的說。
“哭?”我反問了一句,笑出聲來。
哭有什么用?從N年前曲逸塵離開的時候我就知道,哭是最沒用的東西,因為你就是哭的再悲愴,不會回來的人依舊不會回來。
“一一......”
“好了,陸苒,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說完之后都不等陸苒應(yīng)答就掛斷了電話。
我太了解陸苒,她接下來一定會說一大堆感動我的話,當(dāng)然,她的那些話肯定是發(fā)自內(nèi)心,但是我卻聽不下去。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其實是個挺怪的人,就比如我在難過的時候其實特別希望別人能關(guān)心我,懂我,疼我,但是我又特別懼怕別人這么做,因為這個時候的我一定會哭的像個孩子。
掛斷陸苒的電話,我拿開身后的靠枕平躺下來,扯過身邊的夏涼被,把自己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這個被子原本是曲逸塵的,我搬進(jìn)來那日死皮賴臉從他房間抱過來的。
本來依照他的意思想給我買床新的,但是我卻執(zhí)拗的打著太浪費錢的名義阻止了下來。
其實,我想他應(yīng)該知道,我原本就是想用他用過的東西而已。
躺在雙人床上,我的心情說真的出奇的平靜。
盯著天花板愣神了不知道多久,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次日。
我正睡得朦朦朧朧,就被客廳吵雜的聲音驚醒。
我微蹙秀眉聽著客廳內(nèi)罵罵咧咧的聲音,伸手扶額,感覺自己腦殼疼。
我有很嚴(yán)重的起床氣,尤其是在熟睡的半截被人驚擾之后。
“我告訴你們娘倆,文淵就是愿意跟我過日子,不論你們娘兩到底出什么幺蛾子,文淵都是不會正眼看你們娘倆的......”女人尖銳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芝琴,我早就已經(jīng)跟曲文淵劃清關(guān)系了,所以,還希望你不要影響我跟我兒子的生活?!币粋€熟悉溫和的聲音應(yīng)聲。
“劃清關(guān)系?你最近讓你兒子借著打官司的幌子接近文淵,你以為我不知道?”尖銳的女聲繼續(xù)將聲音提高了幾個分唄。
“芝琴,你怎么跟我鬧騰都好,說我什么都好,但是你不能這樣說我兒子,你應(yīng)該知道,從當(dāng)年曲文淵跟我離婚后,我們母子已經(jīng)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睖睾偷呐暲^續(xù)說著,我睡得迷迷瞪瞪的大腦忽然反應(yīng)過來,這個聲音是屬于曲逸塵的母親陳素的。
我不過睡了一晚上,怎么家里就多了這么多人。
在房間內(nèi)躺了一會兒,隨著女人刻薄的謾罵聲,我終于忍無可忍的下了地。
走到浴室隨便攏了攏頭發(fā),漱了漱口,連臉都懶得洗,我就打開臥室的房門走了出去。
或許是我開門的動靜太大,當(dāng)我打開房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客廳里一眾人的視線都朝我的方向看來。
“你怎么出來了?”曲逸塵看著睡意朦朧的我微微蹙眉。
“本來沒想著出來,但是這不是你們動靜太大了嗎?”我伸手撓了撓蓬亂的頭發(fā),眼神掃視過客廳內(nèi)的眾人。
客廳內(nèi)除了曲逸塵跟他母親外,還有一個打扮貴婦裝扮的女人,雖然是年過半百的年紀(jì),但是在一身米色旗袍的襯托下顯得別有韻味。
曲逸塵的母親還是如同我幼時記憶中的樣子,打扮極為樸素,除了額頭虛增了幾道皺紋外,和五年前的她幾乎沒差。
我朝著曲逸塵母親的方向甜膩膩的笑了笑,在她一臉錯愕的神情下,幾步走到她的面前挽住了她的胳膊。
“素姨......”我走到曲逸塵母親身邊,心里有些動容,靠近她才發(fā)現(xiàn),許多年沒見,她的容貌看起來越發(fā)清苦。
“一一?”曲逸塵的母親看著我不確定的開口。
“嘿嘿,是不是女大十八變,好看到您都認(rèn)不出來了?”我像小時候一樣朝著素姨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
素姨被我的樣子逗得笑出了聲。
“嘖,嘖,真是什么樣的媽媽就有什么樣的兒子,這還沒怎么回事,就把女人帶到家里來了,這是也想弄個未婚生子然后逼迫著對方結(jié)婚嗎?”女人看著我們譏諷出聲。
聽到女人的話,曲逸塵垂在身側(cè)的手隱隱握成拳狀,青筋暴起,而素姨則是像犯了什么彌天大錯一樣,緋紅著一張臉沒有抬頭。
女人的話是什么意思,我小時候聽鄰居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說起過,據(jù)說當(dāng)年曲逸塵的父親曲文淵家庭條件特別清苦,原本素姨的父母是不贊同這門婚事的,但是因為素姨執(zhí)意想要跟曲文淵在一起,甚至在那個年代還做出了‘未婚先孕’的事情,最后素姨的父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得同意了這門親事。
想想當(dāng)年的素姨真可謂是為了愛曲文淵挖空了心思,但是結(jié)果卻是差強人意。
當(dāng)曲文淵飛黃騰達(dá)后,第一個想到的并不是如何善待素姨,而是把糟糠之妻逐下了堂。
所以說,女人愛一個男人的時候一定要有度,就像是那句話說的,你可以愛的無底線,但是你不能愛的不要臉。
“芝琴,還有孩子們在這兒,我希望你說話的時候稍微注意點,我跟曲文淵的曾經(jīng)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骯臟,我們當(dāng)年也是真心相愛過的?!彼匾陶f話的時候握著我的手明顯被氣的顫抖。
“現(xiàn)在知道丟人了?當(dāng)年你干嘛去了?當(dāng)年的時候怎么就能做出那么不顧顏面的事兒?只能說明你骨子里就是賤人胚子......”女人看著素姨說話越發(fā)尖酸刻薄。
素姨氣的直發(fā)抖,就連站在一側(cè)向來沉穩(wěn)的曲逸塵臉色都變了模樣。
“這位阿姨,我記得您好像也是有兒子的吧?知道‘積口德’三字怎么寫嗎?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免費教您?!蔽宜砷_素姨的手走上前,高抬下巴看著面前的女人,眉眼帶笑。
“呵,怎么什么樣的婆婆娶什么樣的媳婦兒,還真是牙尖嘴利的?!迸瞬恍嫉目戳宋乙谎郏黠@的貴婦做派。
“您怎么能這么說那?如果真的像您說的那樣,什么樣的婆婆娶什么樣的媳婦兒的話,我不得嫁給您兒子了嗎?”我嗤笑了一聲,臉上的笑意驟然收起:“阿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年您好像是素姨跟曲叔叔那段婚姻關(guān)系中的第三者吧?現(xiàn)在第三者都這么猖狂了嗎?”
我偏著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秉承著不懂就問的原則準(zhǔn)備刨根問底。
聽到我提到過去的事兒,被素姨稱作芝琴的女人臉色漲紅。
每個女人都一樣,不論她外表再看起來再如何風(fēng)光,一段晦暗的曾經(jīng),能讓她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當(dāng)然,這些女人泛指那些還有點底覺的女人。
“哪里來的小丫頭,你知道什么?當(dāng)年我跟文淵可是真心相愛的,而且我們家逸宣可是在我們結(jié)婚后才生下來的!”女人看著我一臉溫怒。
“您什么時候生的孩子,跟您是不是第三者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嗎?有的第三者哪怕是上位后一輩子都沒生過孩子,請問,那就能抹滅掉她第三者的事實嗎?”我好笑的看著面前的女人,我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因為我跟她輩分有差的話,估計我能懟死她。
說完之后我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看了眼素姨,轉(zhuǎn)身看著面前的女人繼續(xù)說道:“還有,至于您口中所說的真心相愛,您憑什么覺得當(dāng)年的素姨跟曲叔叔就不是真心相愛的?你覺得如果不是真心相愛的話,一個女人憑什么為他接受世俗的鄙夷?”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有些東西明擺著就是事實,但是為了滿足自己心里那一星半點兒的眷顧,偏偏選擇自欺欺人。
對于老一輩的愛情,我沒有辦法評判,因為不論他們做的再怎樣過分,在我的心里,年長的,就是長輩,能忍就忍忍過去了。
不得不說,素姨是個可憐的女人,但是面前的中年女人又何嘗不是?
聽說當(dāng)年曲叔叔娶了她之后,依舊不改拈花惹草的惡習(xí),時不時就有女人挺著大肚子找上門,靜心想想,她這么多年,雖然搶了別人的老公,但是估計也活得舒坦不到哪兒去。
見女人氣焰消停了下來,素姨走上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柔聲開口:“芝琴,你跟曲文淵這么多年到底過的如何,我不想知道,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對曲文淵早就已經(jīng)死心了,從他當(dāng)年背叛我的那一刻開始就死心了。
至于你說的逸塵現(xiàn)在有官司跟曲文淵打交道,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們兩個人之間絕對只存在工作關(guān)系,不論是曲文淵的權(quán)勢還是財力,我們娘兩都是不會覬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