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zhèn)鱽硪宦暦磔p響，簡知衡抬眼，隔著案幾，靜靜望了她片刻。

她并未看他，只是緊緊蹙著眉，握筆的手力道大得青筋畢現(xiàn)，仿佛在與某種無形的東西較勁。

片刻的靜默后，簡知衡的聲音忽然落下，不輕也不重：“你若覺得不公，可不依律而改理?！?/p>

她筆尖微微一顫，墨終是落在了紙上，暈開一灘沉沉的黑色。

沈蕙笙心口驟然一緊，幾乎是下意識放下筆，迅速將那頁提起，生怕墨跡順著薄如蟬翼的紙面滲進(jìn)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