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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安剛到家門口,爸爸的老管家卻打來電話。
“沐安,老爺突發(fā)急性心梗,現(xiàn)在正在搶救!”
“怎么會——”夏沐安大腦一片空白,耳旁只剩嗡鳴。
她連滾帶爬地趕到醫(yī)院,搶救室門口只有夏家店老管家。
“顧叔,我爸爸一個月前才體檢了,身體很健康,怎么會突發(fā)心梗?”夏沐安站都快站不穩(wěn)了。
老管家沉重地抹把臉,痛心疾首:
“今天靳總帶著一位小姐到了茶山采茶,那位小姐只是被樹枝絆倒了,卻說著茶山有邪陣,會害死她,靳總竟當(dāng)即下令命人燒了山!”
夏沐安心口頓時絞痛無比。
夏家的萬頃茶山是父親苦心經(jīng)營一輩子的寶貴心血,當(dāng)初靳家瀕臨破產(chǎn)時,還是爸爸將茶山全部收益投了進去,靳臨淵不可能不知道茶山對父親的重要性!
沈卿念只是輕輕絆倒,靳臨淵竟要毀掉父親的心血!
“老爺?shù)弥⒑罅ⅠR就趕來了,卻看到靳總抱著那位小姐,異常親密,他憤怒地質(zhì)問,靳總惱羞成怒,直接把老爺趕下了山!”
老管家默默流著淚:“老爺下山后,還沒緩過來,又從新聞上看見了小少爺出事的消息,慘叫一聲就倒在地上了......”
巨大的窒息感狠狠攥住心臟,夏沐安疼得撕心裂肺。
她撥通靳臨淵的電話,發(fā)瘋般咆哮:
“靳臨淵!你怎么敢燒掉我父親的茶山!”
面對她的失控,靳臨淵嗤笑一聲:“夏沐安,你知不知道你父親的茶山埋下了邪癥,專門針對卿念這種重生之人?!?/p>
夏沐安再也無法忍受,崩潰吼叫: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借尸還魂!你又憑什么這么篤定她就是死去的沈卿念?。俊?/p>
靳臨淵冷笑道:“你憑什么質(zhì)疑我的判斷?”
“我們相愛十年,每一個細節(jié),甚至包括大學(xué)時我送給卿念的一枚千紙鶴背后畫著玫瑰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就是回來了,雖然相貌不同,但我確定她就是我的卿念!”
夏沐安只覺得更加荒唐,她還想說任何熟悉沈卿念的人,只要有心模仿,都能變成她。
沒等她開口,靳臨淵便掛了電話。
她靠在冰冷的墻上,心里一片悲涼。
搶救室的門終于打開,夏沐安激動地撲過去,卻看見醫(yī)生推著面色紫黑的爸爸出來,一臉沉重:
“抱歉夏小姐,您的父親如今的情況,只能換心臟......”
“需要多少?”她顫著聲問道。
“五百萬?!?/p>
龐大的數(shù)字,當(dāng)頭一棒砸下來,砸得夏沐安如墜冰窟,失控地摔在地上。
如果茶山?jīng)]有被燒毀,五百萬是能湊齊的。
可現(xiàn)在她什么都沒了,一無所有。
夏沐安捂住疼到麻木的心口,痛苦地閉上眼。
能毫不眨眼就給出這個數(shù)的人...…只有靳臨淵。
“嘟嘟嘟——”
父親的心跳儀一次比一次急促,夏沐安快要絕望時,電話終于被接通了。
“夏沐安,你到底想做什么?”靳臨淵不耐煩吼道。
夏沐安艱澀開口:
“我爸爸病危了,急需手術(shù),需要五百萬,靳臨淵你能不能先借我,我之后會還上的。”
“我說你剛才那般囂張的氣焰去哪了,原來是借錢啊?!苯R淵語氣嘲諷,“你想從我這里借錢沒那么容易?!?/p>
夏沐安輕聲懇求:“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救我爸爸......”
靳臨淵冷笑一聲:“你污蔑卿念的事我還沒算賬,要想得到這五百萬,趁著我的兄弟都在這,你當(dāng)面給卿念道歉。”
只是道歉嗎?
夏沐安一愣,憂心忡忡趕到指定的地址。
聽到那人發(fā)出“道歉”的指令時,還是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你讓我,趴下學(xué)狗叫?”
靳臨淵摟著沈卿念,不以為然:
“卿念去了你們家的茶山被邪氣傷了身,狗叫能驅(qū)邪,你來扮條狗,叫幾聲給卿念除煞?!?/p>
“我不是狗......”夏沐安神色慘淡,聲音啞得不像話。
靳臨淵只看了她一眼,輕飄飄說三個字:
“五百萬?!?/p>
這個數(shù)字太重了,重到可以壓彎夏沐安向來驕傲的脊梁。
她猛地咬住下唇,在一群譏諷戲謔的視線中,緩緩趴在地上。
為了救爸爸,她可以不要尊嚴。
“汪、汪......”
顫抖的叫聲從她嘴里嚎出。
沈卿念皺了皺眉:“臨淵,這條狗叫這么凄慘,好像在詛咒我......”
靳臨淵陰沉著臉直接踹向夏沐安,“扮條狗都扮不好,再不好好叫,這錢一分都別想拿走!”
心痛得扭緊成一團,夏沐安絕望地閉上眼,發(fā)出響亮的:
“汪!汪!”
在場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后仰。
“夏狗,為顯誠意,給大家伙磕一個!”
生而為人的尊嚴,被一寸寸折斷,碾得粉碎。
她叫了一聲又一聲,頭磕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嘴角溢血,頭破血流。
靳臨淵凝著地上那具好似沒有靈魂的軀殼,眸色一深,終于開口:
“夠了?!?/p>
“錢會打到你賬上的?!?/p>
夏沐安空寂的眼里終于有了一絲光,她毫不猶豫地起身,踉踉蹌蹌地往門外跑去。
身后是一片嘲諷,“真是條搖尾乞憐的狗,得到了錢,立即活蹦亂跳了?!?/p>
而她才顧不上這些,她不能再失去唯一的親人了。
她急匆匆趕到ICU,可一踏進病房。
“滴——”監(jiān)測儀巨大的刺響,幾乎刺穿了她的耳膜。
醫(yī)生給爸爸蓋上了白布,宣布死亡時間。
夏沐安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她失魂落魄地爬到醫(yī)生腳邊,無助地磕頭:
“醫(yī)生,求求你們再救救我爸爸吧,我已經(jīng)籌到錢了,我爸爸可以換心臟了......”
醫(yī)生可悲的搖頭:“夏小姐,我們查過您的賬戶,連五十塊錢都沒有?!?/p>
夏沐安睜大了眼睛,失聲道:“怎么可能,明明——”
她看著手機上的轉(zhuǎn)賬記錄,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因為她的賬戶上,只多了五毛錢。
一股徹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靳臨淵,你不是答應(yīng)給我五百萬了嗎?”
“為什么,只給我打了五毛錢,為什么?。俊?/p>
電話接通,夏沐安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發(fā)瘋般地嘶吼。
“夏小姐,你騙你自己就行了,又何必要騙臨淵?!睂γ?zhèn)鱽砝滟呐?,“臨淵已經(jīng)知道你的陰謀詭計了?!?/p>
夏沐安幾乎抓狂:“沈卿念,你又再胡說什么?”
“你別演了!”靳臨淵不耐煩打斷,“夏沐安,你真當(dāng)我是傻子嗎?卿念早已算出你爸爸身體根本沒有問題!”
“你這拙劣的演技,只值五毛錢,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