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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無論是學(xué)習(xí)成績,還是工作之后做出的決策,自從有了她,老爺子的目光就只聚焦在她身上。
有時候,只要鹿寧一句話,老爺子就會毫不猶豫地將他的想法全盤否定。
他對鹿寧的情感復(fù)雜交織,又愛又恨。
而白薇則截然不同,白薇需要他,時時刻刻都依賴著他。
相比之下,鹿寧實(shí)在太過強(qiáng)勢了。
鹿寧見他沉默不語,也懶得再與他繼續(xù)糾纏
這時,手機(jī)“?!钡仨懥艘宦暎瑐鱽硇孪?。
她瞥了一眼。
是單梟發(fā)來的消息。
上次見面后,兩人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
他的頭像是一片單一的色彩,消息內(nèi)容也極為簡潔:謝謝。
傅宴澤不經(jīng)意間側(cè)目,視線如鷹隼般銳利地掠過鹿寧手中緊握的手機(jī)屏幕,“誰的短信?”
鹿寧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手指輕巧地翻轉(zhuǎn)手機(jī),將其背面朝上,動作流暢而自然,仿佛那不過是日常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小動作。
她懶洋洋地開口,聲音里帶著幾分戲謔:“詐騙短信,還能是什么?”
言罷,她合上眼簾,做出一副閉目養(yǎng)神的模樣,似乎對這場對話并不十分在意。
“鹿寧,我認(rèn)真想了想,最近我確實(shí)因?yàn)榘邹钡氖虑楹雎粤四悖@是我的錯?!?/p>
傅宴澤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才吐出,“但我們相識多年,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些乏味了嗎?”
鹿寧聞言,眼睫微顫,卻并未睜開眼,嘴角邊那抹淡淡的笑意中多了幾分諷刺。
她心中暗自腹誹,很好奇,這人還能吐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言論來。
“我向你保證,等白薇的身體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我會親自送她離開,給她一個全新的開始。”
“你也知道,爺爺他......他是不可能同意我娶別人的。”
傅宴澤的話語中夾雜著幾分無奈。
他確實(shí)與鹿寧相伴多年,要說沒有感情,那是自欺欺人。
更何況,爺爺對鹿寧的喜愛,那是眾所周知。
無論是她的才情、性格還是處事方式,都深得爺爺歡心。
爺爺年事已高,他不能,也不愿讓爺爺因?yàn)樽约旱母星閱栴}而憂心忡忡。
鹿寧終于睜開眼,目光中閃爍著幾分玩味。
她輕輕一笑,從桌上拿起一瓶水,遞到傅宴澤面前,“傅總,說了這么多,想必也口渴了吧?喝點(diǎn)水,潤潤嗓子?!?/p>
傅宴澤接過水,卻沒有立刻喝下,只是凝視著鹿寧,試圖從她的眼神中尋找答案。
但鹿寧的眼神太過平靜,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他心中暗自思量,鹿寧的轉(zhuǎn)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并非真的想通了什么,也不是因?yàn)閷β箤幱辛烁畹母星?,只是老爺子的施壓,以及圈子里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受不了那些異樣的眼光,更不想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所以才選擇了暫時低頭。
若是換作以前,鹿寧或許會被傅宴澤的幾句話輕易打動,心軟得一塌糊涂。
但現(xiàn)在,她只覺得可笑又可悲。
她終于明白,自己曾經(jīng)的那些付出與犧牲,在傅宴澤眼中,或許不過是一場笑話。
不過,這也讓她徹底清醒了過來,戀愛腦被徹底拔除之后,她只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神清氣爽。
“鹿寧,我便權(quán)當(dāng)你已原諒我了。只是這段時日,你還得多擔(dān)待......罷了,反正你一直住在老宅,想來也不會生出什么事端。”
傅宴澤一邊說著,目光如同黏膠一般緊緊黏在鹿寧臉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就等著她點(diǎn)頭應(yīng)下。
鹿寧唇角上揚(yáng),勾勒出一抹溫婉的笑意,輕聲應(yīng)道:“好。”
傅宴澤喜形于色,激動得雙手一把握住鹿寧的手,像是怕她突然反悔似的,緊接著便低下頭,作勢要去吻鹿寧,嘴里還甜膩膩地說道:“我就知道,你還是從前那個善良又可愛的小鹿鹿?!?/p>
鹿寧眼神一凜,卻未顯露分毫,只是身形一側(cè),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傅宴澤的親近,語氣平靜道:“到了,爺爺最近身體欠佳,你和白薇的那些事兒,盡量別讓他知曉?!?/p>
言罷,鹿寧不再多言,徑直下了車,腳步沉穩(wěn)地朝著自己臥室走去。
管家見狀,趕忙迎了上來,目光在鹿寧和身后的傅宴澤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鹿寧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般,突然停下腳步,背對著管家,聲音清冷而堅(jiān)定:“事情已然妥善解決了,此事就不必告知爺爺了?!?/p>
管家微微頷首,恭敬地回道:“是,輿論那邊我們已安排人手時刻監(jiān)控?!?/p>
鹿寧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身軀回到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
此刻,她的腦海中像是一部不停放映的老電影,一幀幀、一幕幕雜亂無章地閃過,攪得她頭疼欲裂。
她昏昏沉沉地陷入夢鄉(xiāng),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wěn),仿佛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上漂浮,浮浮沉沉,完全不知時光流逝了多久。
當(dāng)她試圖醒來時,只覺頭昏腦漲,眼皮像是被千斤重物壓著,沉重得幾次用力都未能睜開。
“老爺,鹿寧小姐是因?yàn)闋I養(yǎng)不良,又著了涼,這才引發(fā)了高熱......”管家站在一旁,滿臉焦急。
傅老爺子眉頭緊緊皺起,“怎么會嚴(yán)重到這般地步?那個混賬小子還沒回來嗎?”
“已經(jīng)打過電話了,只不過......”管家神色猶豫,欲言又止。
“說!”老爺子雖未提高音量,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說少爺也病了,正在醫(yī)院?!惫芗抑坏萌鐚?shí)說道。
“也難怪鹿寧這孩子徹底死心,同意了聯(lián)姻?!崩蠣斪娱L嘆一口氣,滿臉的無奈與憂慮。
管家見傅老爺子面露不虞,試探的問道:“老爺,可要去瞧瞧少爺?”
“哼!那個不成器的玩意兒,不是有人照料著嗎?讓家庭醫(yī)生專心給鹿寧好好看?。 崩蠣斪託獾么岛拥裳?,厲聲命令道。
這時,傭人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jìn)來,恭恭敬敬地說道:“老爺,管家,有位姓單的先生,說是特意來看望鹿寧小姐?!?/p>
傅老爺子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趕忙說道:“快請人進(jìn)來,不,直接把人領(lǐng)到鹿寧房間去!”
傅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鹿寧,只覺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