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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只有兩種可能,要么,他們也出事了,要么,他們玩忽職守或者被收買。
此時出聲,除了告訴敵人,自己還活著以外,根本招不來任何侍衛(wèi)。
鳳堯看向箭矢射進來的方向,淡定從容的將一股力量灌輸進眼中,五里以內的地方,皆無所藏。
“安全了?!兵P堯垂下眼,眼眶有些酸澀。
闔了闔眼,這個鳳堯的身體還是太弱了,承受不住她多番使用玄術,得好好鍛造一番,才能有她從前的一二成。
“屬下保護不力,還請公主責罰?!彪x恨愧疚的低著頭。
若非他受傷失察,怎么會讓人這么光明正大的進公主府刺殺!
鳳堯勾起的嘴角充滿嘲諷之意,不是對離恨,而是對背后下手之人。
“他們壓根沒有打算殺我,何來的保護不力?”鳳堯拔出深深沒入門框里的箭矢,仔細端詳。
離恨不解,“公主為何覺得他們不是要公主的命?”
“你如果想殺一個人,在沒確定對方死了沒有之前,會離開嗎?”鳳堯嗤笑,“這是嚇唬我呢。”
明明可以悄悄解決了她,卻搞出那么大陣仗,無非是想嚇唬嚇唬鳳堯,讓她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么大本事去和他們作對。
離恨垂眼。
鳳堯的想法他很認同,讓他不解的是,鳳堯何時有這般頭腦了?
換做從前,她只會被嚇的哇哇大哭,然后叫囂著是哪個小人活膩歪了敢來她的公主府里撒野,命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在公主府里放箭的人,再去皇上那兒哭一哭,鬧一通,哪里會想這般多。
鳳堯的注意力都在箭矢上,“箭頭沒有淬毒,這可不像是要置本宮于死地的做法?!?/p>
從放箭矢的那些人身上的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鎮(zhèn)國將軍府上的私兵。
白亭昨天才和她吵完架,估計這會的心思都在找補自己的面子上,應該不是他的手筆,那么,就是鎮(zhèn)國將軍白國棟本人了。
“真是一出好戲,本宮不能讓這唱戲的白唱一出戲不是?!兵P堯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帶著深深的笑意,邁步出門。
周圍安靜的出奇,也沒有血腥味,鳳堯不由的皺起眉頭,人都去哪兒了?
來到后園,鳳堯才知道這人都去哪兒了。
都被人捆的結結實實的扔在花圃里喂蟲子呢。
鳳堯亮出匕首,噌的一下,光芒打在眾人身上。
眾人拼命的搖頭,嘴里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如果不是被堵住了嘴,鳳堯一定會聽到他們求饒的聲音。
他們還以為因為他們的無能,差點將鳳堯置于險境,所以鳳堯要親自了結了他們。
沒想到的是,鳳堯用匕首割開了繩子。
重獲自由后的私兵,家丁,奴仆,紛紛跪地請罪。
腳下跪了一地的人,鳳堯深呼吸一口氣,玩弄著手上的匕首。
“你們的確無能。”鳳堯的嗓音清冷,不帶任何的感情。
她府上的私兵竟然打不過白國棟手下的私兵,無能的讓她心煩。
跪在地上的眾人瑟瑟發(fā)抖,一身又一身的汗水打濕了衣衫,此刻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出口,生怕更加激怒鳳堯。
鳳堯懶得再嚇唬他們,收起了匕首,淡淡說道,“所以你們今后加強訓練,不論是私兵,奴仆還是家丁,都要學好功夫,本宮親自考校?!?/p>
“通不過考校的,是什么下場,需要本宮多說?!”
趕出公主府都是輕的,他們可都簽了死契在鳳堯手中,便是私罰致死,也無人敢說半句。
丫鬟嚇得渾身都在發(fā)抖,男子便也罷了,為何她們女兒家還得習武!
饒是心里再多腹誹,終歸是放在心里,嘴上仍是應承著。
鳳堯收回手,衣袖拂過之處皆留余香,從釵環(huán)首飾到舉手投足,無不彰顯她的尊貴。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明日教習師傅便會入府,好生招待著?!兵P堯似是十分滿意大家的順從,留下這句話,自行離去。
她前腳剛走,后腳這群人立馬收起恭敬姿態(tài),轉而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態(tài)。
“說風就是雨,說的好聽,一視同仁,我們雖是奴仆,到底也是女兒家,日日操練習武算是怎么回事!”人群中一不起眼的丫鬟氣哼哼的活動手腕,嘴上還罵罵咧咧。
在一干丫鬟中看起來像是為首的丫鬟瞪了她一眼,“這話若是讓公主聽去,你還想不想要活命了?公主什么性子,你們不是不知道,要想活命,不僅要習武,還得好好練?!?/p>
其他人似乎是唯她馬首是瞻,她這般說道,也不再有人私下議論,各歸各位,忙碌手上的活計。
她們不知,她們的對話都已經(jīng)落進了鳳堯的耳中。
鳳堯卻并不生氣,要怪就只能怪原主太荒唐,獎罰不分,做事全憑自己高興,自然也收攏不了人心。
滿公主府里的人,除卻離恨因著原主母親的緣故,其余人沒一個是真心待鳳堯。
鳳堯如今想的,便是考驗他們,將合適的人留下培養(yǎng)成自己的心腹,不合適的人打發(fā)了便是。
憑著原主的淫威,他們定會好好習武,以免被打罰,只是,從無人知曉鳳堯的苦心。
而今朝中局勢緊張,危險一觸即發(fā),讓他們學武是保護自己,免得白白丟了性命。
在公主府里擺完威風,鳳堯轉道又去了鎮(zhèn)國將軍府。
十二抬赤金楠木步攆,幾十人大搖大擺,一路從公主府到鎮(zhèn)國將軍府,引來不少目光和議論。
不消半刻,月國長公主的威風奢靡便會傳遍皇城每一處,成為百姓們津津樂道的飯后談資。
步攆直挺挺的停在鎮(zhèn)國將軍府正中央,不待鳳堯差人去叫門,便已是中門大開。
迎出的人卻并非是白國棟,而是白亭。
白亭撇了眼鳳堯的架勢,眼底透出一絲嫌惡。
“公主這是何意?”白亭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傲氣。
從鳳堯招搖出府的時候,白亭就聽聞了公主府上的事情,也是那時知曉父親的安排,他還以為鳳堯此刻上門,是來求饒的。
藕荷色的紗幔掛滿步攆,白亭也只得隱隱約約的瞥見鳳堯身形,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
鳳堯氣定神閑的坐在步攆里,拿起盤子里的葡萄,塞一顆放進口中,猛地咬下,甜絲絲兒的汁水浸潤喉嚨里的每一處。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兵P堯不急不緩的開口,玉手輕抬,落在蜜柑上。
白亭沒聽明白鳳堯的話里的意思,正想問個清楚,只聽得咻的一聲。
“鳳堯!你做了什么!”白亭這會子才反應過來,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這么大膽,厲聲質問。
鳳堯的嘴皮子一張一合,沒發(fā)出聲音,可看唇形也知道是蠢貨兩個字。
“大膽!竟敢以下犯上直呼公主名諱!誰給你的膽子!”
不待鳳堯出頭,步攆為首的管家,便怒聲呵斥道。
鳳堯只管悠哉悠哉的在步攆里吃零嘴。
“你!”白亭氣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知道自己中了鳳堯的激將法。
鎮(zhèn)國將軍府外圍了一群看熱鬧的百姓,這一個個的可都是人證,他若不識時務,當著眾人面,怎么也洗不清。
“不敢,是臣一時失言?!卑淄さ拖骂^抱拳賠罪,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從未想過,他竟有一天被鳳堯這般壓制,羞辱!
他在將軍府門口卑躬屈膝,后院數(shù)只利箭齊發(fā),嚇得下人們抱頭鼠竄,到處躲藏不及。
白國棟聽到動靜出門就看到漫天的箭雨落下,趕緊又退了回去。
趁裝填空虛之際,白國棟拾起地上的箭矢,仔細一看,箭頭都不鋒利,顯然也是無意取人性命。
他氣的臉色發(fā)白,急匆匆的趕往中門。
鳳堯以手撐鄂,薄唇輕啟,“看在你誠心認錯的份上,本宮可以從輕發(fā)落?!?/p>
似是猶豫了好一會,才接著說,“那便賜二十荊刑吧!小懲大誡,望白公子謹記在心,切勿再犯。”
什么?二十荊刑?
白亭的眼珠子都快瞪掉在地上,那眼神仿佛是在說鳳堯瘋了!
從前別說是喊鳳堯的名字,便是給她個眼神,她都能高興兩三天,而今卻動輒打罵!
果然,這鳳堯就是個不懂風月,不通情理之人,這么快便就厭棄了自己!
白亭這般想著,可當看到公主府管家手里拿著的荊條時,忍不住白了唇。
舊傷未愈,又要傷上加傷,白亭恨不得將鳳堯從步攆上拉下來痛打一頓,可他不能。
“公主怎能這般嚴刑厲罰,臣不過是無心之失,況且臣乃鎮(zhèn)國將軍親子!”短短一瞬間,白亭立馬吐出一大串話來,額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子往下掉。
鳳堯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咽下嘴里的蜜柑,“正是看在白將軍的面子上,才只賞二十荊刑,否則的話,該是三十杖刑才是!”
她句句詞嚴厲色,在場的人聽到三十杖刑的時候,心里無不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