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求你，別打了！”

八歲的我，被親媽田雪死死按在鏡頭前。

她一巴掌扇得我口鼻竄血。

“哭！哭大聲點！你不哭，賣家怎么肯退錢！”

她靠著逼我上演“熊孩子偷錢網購”的戲碼，申請“僅退款”發(fā)了財。

直到這一次，她為了五千塊，把我賣了。

她親手把我推進人販子的面包車，笑著對我說：“琦琦，媽媽晚上來接你?！?/p>

“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跪在地上，血順著額頭流下來，糊住了眼睛。

“咔噠?！?/p>

媽媽田雪關掉了攝像機。

她臉上那種為了演戲的、猙獰的憤怒瞬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貪婪的滿意。

她擦了擦手上的血，是我臉上的。

“行了，視頻發(fā)出去了，等下賣家就該退款了?！?/p>

她從冰箱里拿出一根棒棒糖，丟在我面前。

“賞你的。”

我看著地上那根沾著灰塵的糖，胃里一陣翻滾。

這就是我的媽媽。

她發(fā)現了一個發(fā)財的門道。

在網上購買昂貴的商品，然后以“孩子偷拿手機下單”為由，申請“僅退ka款”。

為了讓賣家相信，她會拍下她“教訓”我的視頻。

她會用最狠的力氣扇我耳光。

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我。

逼我念檢討書，逼我磕頭道歉。

賣家們隔著屏幕，看到一個八歲女孩被打得這么慘，大多會自認倒霉，同意退款。

田雪靠著這招，幾乎白嫖了家里所有的電器和她昂貴的化妝品。

而我，成了她獲取這一切的工具。

我的臉，常年是腫的。

我的身上，全是青紫的傷痕。

老師和鄰居都以為我是個無可救藥的“熊孩子”。

我解釋過。

但田雪會當著外人的面，哭得梨花帶雨。

“我一個女人帶孩子不容易啊，是我的錯，是我沒教好她......”

轉過頭，她會把我關在陽臺，餓我兩天。

“林悅琦，你敢斷我財路，我就打死你?！?/p>

我怕了。

我不敢再說話。

今天，她又成功騙到了一個價值三千塊的掃地機器人。

她心情很好，哼著歌去洗澡了。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是新消息。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她的手機。

是一個備注“龍哥”的人發(fā)來的。

“田雪，上次借的三千塊，明天再不還，我就剁你一根手指頭！”

我嚇得手一抖。

媽媽不是在玩游戲，她在賭博！

她借了高利貸！

浴室的水聲停了。

田雪擦著頭發(fā)走出來，看到了我手里的手機。

她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打我。

而是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

幾秒鐘后，她忽然抓住我的肩膀。

“琦琦，幫媽媽最后一次，好不好？”

她的聲音在發(fā)抖，眼神里是一種我看不懂的瘋狂。

“龍哥那邊，媽媽沒錢還?！?/p>

“但媽媽剛聯(lián)系上一個‘大單’?！?/p>

“對方說，只要你當面去給他道歉，他就退給媽媽五千塊?！?/p>

“五千塊！”

她強調著這個數字。

“琦琦，只要五千塊到手，我們就能還清高利貸，媽媽再也不賭了，再也不打你了！”

我看著她，只覺得冷。

“當面道歉？”

“對，”她使勁點頭，“對方說視頻不解氣，要親眼看你被教訓?！?/p>

“他保證了，就罵你幾句，不動手?！?/p>

“媽媽陪你一起去，就在旁邊的中心廣場。”

我退后了一步。

“我不想去?！?/p>

田雪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林悅琦，你是不是想看我去死？”

“我還不上錢，他們會打死我的！我死了，你就是個孤兒！”

她抓起桌上的煙灰缸。

“你去不去？！”

我看著她瘋狂的樣子，知道自己逃不掉。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