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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寧枝打開他的手,死死咬住舌頭。
咬到唇縫滲出鮮紅的血也不停。
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神中,帶著赴死的決然。
直到此刻,馬駿終于慌了。
他大罵一聲,命人把寧枝的嘴撬開,立刻給江牧野打電話。
江牧野來得很快。
他脫下大衣將衣不蔽體的寧枝裹住,抄起煙灰缸就朝馬駿砸去!
江牧野猩紅著眼,發(fā)了狠地砸!
“說好的只是喝酒,你都對她做了什么?!”
他怒到說不出話,只一下又一下,砸得鮮血淌了一地。
砸得馬駿毫無還手之力地躺在地上,仿佛一具尸體。
寧枝被抱進(jìn)車?yán)飼r,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副駕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蘇映雪。
可她也只是斂了斂眼皮,心底毫無波瀾。
馬駿早就給她看過照片的。
她被百般折磨、磨滅尊嚴(yán)的這三天,江牧野正帶著蘇映雪在馬爾代夫度假。
“枝枝,對不起。”
“是我來晚了。”
寧枝被江牧野緊緊摟著。
可冰涼的身子卻怎么捂也捂不熱。
她聽見江牧野怒斥著讓司機(jī)快點(diǎn)開去醫(yī)院,聽見他一遍遍說著對不起,聽見他問她,身上疼不疼。
寧枝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在顫抖,好似真的害怕她出事。
可她累極了。
就算沒有緘默癥,她也說不出一個字。
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覺,然后,離開他。
距離冷靜期結(jié)束,只剩最后十二天了......
很快,她就能徹底解脫了。
刺啦——!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天際!
一輛大卡車不受控制地撞過來!
電光火石間,寧枝感覺到自己被推了出去,狠狠撞上車門。
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滑,染紅了視野,渾身散架了般疼。
徹底昏迷前,寧枝只來得及看見,原本還在擔(dān)心她身體狀況的江牧野,從后座飛撲向副駕,緊張地護(hù)住了蘇映雪......
再次醒來時,周邊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枝枝,五天過去,你終于醒了......”
已經(jīng)過去了五天......?
寧枝艱難地睜開眼,一眼望進(jìn)了江牧野盛滿擔(dān)憂的眸子里。
可她也只是心尖一刺,平靜地扭過頭,不去看他。
推開她反而護(hù)住蘇映雪的,明明就是他啊......
現(xiàn)在又在這里裝什么深情?
見狀,江牧野喉結(jié)輕輕滾動,纏著繃帶的手緊緊包裹住寧枝的小手,聲音嘶啞而繾綣。
“枝枝,我救蘇映雪,是因?yàn)樗窃袐D,在那種情況下更容易出事,我別無選擇?!?/p>
“我心里只有你,你別多想?!?/p>
見寧枝還是不理會他,江牧野放軟了聲音,邊削蘋果邊繼續(xù)哄。
“我知道你喜歡小孩,卻一直不愿意生?!?/p>
聞言,寧枝心口一刺,眼眶瞬間泛酸。
“現(xiàn)在映雪懷了孩子,等她生下來,就抱過來給我們養(yǎng),好么?”
寧枝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他,發(fā)紅的眼底隱隱泛著淚光。
他明知道她不生小孩,是因?yàn)椴幌胱尯⒆訌某錾?,就有一個啞巴母親。
可卻仍然執(zhí)意要將她變成啞巴!
現(xiàn)在甚至還要她......撫養(yǎng)他和小三的孩子!
寧枝艱難地坐起身,渾身抖若篩糠,豆大的淚珠不停地滾落。
她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從前愛她如命的人,可以這么肆無忌憚地欺瞞她,羞辱她,傷害她!
他知不知道,再也不能說話,再也不能唱歌,有多么痛苦?
寧枝瘋了般將枕頭、杯子......所有夠得到的東西,都狠狠砸在江牧野身上!
她狠狠瞪著他,想讓他滾,想罵他就是個畜生!
可她說不了話,用盡全身力氣也只能發(fā)出無意義的、困獸般的嘶喊。
江牧野眉心緊蹙著,想上前抱住她好好安撫。
可卻讓寧枝得了機(jī)會,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水果刀,將他肩膀扎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