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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紀淮序是司法界的一個傳奇,二十五歲便坐上了高級法官的位置,經(jīng)手的案件無一錯判!
公事上,他鐵面無私,而在私底下,他是出了名的寵妻狂魔。
他曾握著秦慕語的手,在莊嚴的法庭背景下許諾:“法律和你,我絕不背叛?!?/p>
直到婚后第五年,秦慕語的母親不小心將奶茶撒在了北城最囂張跋扈的千金,沈逢晚身上。
沈逢晚當場命人挑斷了秦母的手筋腳筋,最后,竟殘忍地將奄奄一息的老人塞進了商用洗衣機,活活攪死。
秦慕語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她握著母親冰冷的尸檢報告,將沈逢晚告上法庭。
她堅信,天理昭昭,惡魔必將伏法。
可她萬萬沒想到,審理這樁案件的法官,會是她的丈夫,紀淮序。
更讓她肝膽俱裂的是,在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紀淮序當庭宣判,沈逢晚,無罪!
“為什么?”庭審結(jié)束后,秦慕語在法院走廊攔住了他,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證據(jù)鏈那么完整!沈逢晚她就是蓄意謀殺!你為什么要判無罪!”
紀淮序穿著筆挺的法官袍,身姿依舊挺拔清雋,只是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種讓她陌生的復雜?!澳秸Z,我年少時曾被綁架,是逢晚救了我。她為了我……甚至被那些綁匪凌辱。從那時起,我就發(fā)誓,這輩子會答應她任何要求,為她擺平所有麻煩。包括這一次?!?/p>
秦慕語如遭雷擊,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不甘心母親就這樣枉死,秦慕語開始了漫長的上訴之路。
她不信,這世上沒有說理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第十次遞交上訴狀時,紀淮序用一紙莫須有的罪名,將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剛上大學的弟弟秦慕辰,送進了監(jiān)獄。
他把一份撤訴協(xié)議書放到她面前:“慕辰進去的那個監(jiān)區(qū),關(guān)的都是最兇狠的犯人,他們照顧新人的方式很特別。目前……他們已經(jīng)在慕辰身體里,扎進了九十九根長針,只有你撤訴,他才能出來!”
“不,我不撤!那是我媽!那是活生生一條人命!”秦慕語嘶吼著,眼淚洶涌而出。
就在這時,紀淮序的手機響了,他接起,按了免提,里面立刻傳來她弟弟撕心裂肺的慘叫。
“姐——!救我!我好痛啊姐——!”
“好多針……好多針啊……”
那哭聲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秦慕語的心尖上。
她徹底崩潰了,猛地抓住紀淮序的手臂,淚水決堤而出:“紀淮序!那是我親弟弟?。∧阏f過你愛我!你說過唯有法律和我絕不背叛!為什么……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啊?!”
紀淮序看著她淚流滿面的臉,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底情緒翻涌,最終化為一片沉郁。
“我愛你,慕語,這一點從未改變。但理由,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p>
秦慕語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這個她愛了整整八年的男人,記憶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
大學開學典禮,她對臺上作為學生代表發(fā)言的法律系校草紀淮序一見鐘情。
從此,她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倒追。
全校都在賭她追不到,因為紀淮序是出了名的高嶺之花,不近女色。
可偏偏,她就是那個奇跡。
她摘下了這朵高嶺之花,讓他為她走下神壇。
戀愛后的紀淮序,對她極盡寵溺,好到讓所有曾經(jīng)不看好的人都跌碎眼鏡。
從校園到婚紗,他們一路順遂,成了人人艷羨的神仙眷侶。
可這一切,從三年前沈逢晚回國后,就全變了。
紀淮序無數(shù)次向她保證,他最愛的人始終是她,但對沈逢晚,因為那份沉重的救命之恩和愧疚,他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送崴腳的沈逢晚去醫(yī)院,幫她處理各種爛攤子……一樁樁,一件件,秦慕語都忍了。
她總以為,只要她足夠懂事,足夠包容,總有一天,他能處理好這份恩情與愛情的界限。
可她忍到現(xiàn)在,連母親的命都搭了進去!
現(xiàn)在,連弟弟的命都攥在他手里,成了逼迫她妥協(xié)的籌碼!
“慕語,撤訴吧?!奔o淮序的聲音將她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回,“簽了字,慕辰就不用再受苦?!?/p>
“否則,他……也會死!”
轟——
猶如一陣驚雷,轟然在耳邊炸響,秦慕語痛得渾身都在發(fā)抖,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顫抖著嘴唇,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
“好!我……撤!”
紀淮序幾不可聞地松了口氣,伸手想撫摸她的頭發(fā),“這樣才聽話……”
秦慕語猛地偏頭躲開,通紅的眼睛死死看著他:“立刻把我弟弟放出來!”
“暫時還不能?!奔o淮序收回手,語氣恢復了一貫的冷靜,“我了解你,你不是輕易死心的人。等一周上訴期過去,案件徹底了結(jié),我自然會放慕辰出來,你放心,我會給他更換監(jiān)區(qū)。我保證,他在那里會很安全?!?/p>
字字句句,都是在為沈逢晚掃清后患,都是在算計她,防著她。
秦慕語愣愣地看著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男人。
“紀淮序,你真的……愛過我嗎?”
“如果你心里真正喜歡的是沈逢晚,如果她才是你的白月光,我可以成全你們。我們……離婚!”
“你胡說什么!”紀淮序眉頭緊蹙,“在你出現(xiàn)之前,我對戀愛沒興趣??芍钡侥汴J進我的世界,我唯一動過心的人就是你。要說白月光,”
他深深地看著她,“也是你,秦慕語,你才是我的白月光?!?/p>
“我對逢晚好的原因,我已經(jīng)跟你解釋過無數(shù)次。我知道這一次是我虧欠了你,之后,我會用一輩子來彌補,好不好?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逢晚,她今天受了點驚嚇?!?/p>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家。
秦慕語看著他那道依舊挺拔的背影,決絕的搖了搖頭。
“不,沒有一輩子了。紀淮序,等慕辰出來,我們……就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