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禾沒理會幾近失去理智的林霞。她幽幽地轉(zhuǎn)頭，看向邊棠。

而邊棠也正死死盯著她。

“姐姐，我想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了?！边吅虖?qiáng)忍著淚水，“在離開邊家前，我想問問你，你為什么那么討厭我？我從未對不起你、對不起邊家！”

邊棠沉默半晌，突然笑了。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來回看著邊禾和段敘川，反問道：“這是你為自己找的大腿？”她的笑容愈發(fā)陰森，“你和段先生戀愛的時候，我就一直想問問你，你們到哪一步了？牽手、接吻、還是......”

“這與你無關(guān)，也跟今天的這件事無關(guān)！”

邊棠的目光繼續(xù)在邊禾和段敘川之間游移，像是在欣賞什么有趣的畫面。

“我可以告訴你另一件事?！边吿牡穆曇籼鸬冒l(fā)膩，“我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p>

邊禾瞬間定住了。

邊棠欣賞著她驟變的臉色，湊近她耳邊：“你最想知道的事，我永遠(yuǎn)都不會告訴你！除非......你跪下來求我，像小時候你求我給你一口飯吃那樣——”

段敘川突然上前一步，但邊禾比他更快。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掐住了邊棠的脖子，力道大得讓對方瞬間漲紅了臉。

“說！是誰！”邊禾的聲音嘶啞地不像她自己了。

邊棠驚恐地睜大眼睛，像是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邊禾會突然發(fā)瘋。

親生父母！邊棠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

這跟她對自己的恨意相關(guān)嗎？

邊禾的腦子一團(tuán)亂麻，手上的力氣無意識地越來越大，直到一道清冽的聲音喚回了她的一絲理智。

“松手！”段敘川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值得?！?/p>

他手掌的溫度傳來，邊禾的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松開，但眼睛還死死盯著邊棠。

而邊棠癱坐到了地上，一邊咳嗽一邊神經(jīng)質(zhì)地大笑：“哈哈哈......你永遠(yuǎn)別想知道......我就這樣看著你......你永遠(yuǎn)都別想知道！”

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紅藍(lán)交錯的燈光映在每個人臉上。今晚，警車會帶走邊家夫婦。

邊禾站在那里，突然覺得無比疲憊。

她甚至沒有察覺到段敘川像戀愛時那樣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慢慢領(lǐng)進(jìn)車子。

車門關(guān)上。一切混亂都被隔絕在外。

段敘川遞來一瓶水：“別多想了。邊棠大概率是受到了刺激，在胡說八道。況且，如果你需要，我也會幫你尋找親生父母?！?/p>

邊禾呆呆的，沒有接那瓶水。

過了很久，她才轉(zhuǎn)過臉，看著他：“幫我找親生父母？那要答應(yīng)你的第二個條件，是不是？那我不需要你的幫助?！?/p>

段敘川沒說話，只是示意司機(jī)開車。

車最終停在一棟高級公寓樓下。段敘川給她一張門卡：“我給你租了一個月，算是謝禮。有需要可以再找我。”

“不會了?！边吅探舆^門卡，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電梯。

公寓很干凈，甚至有一面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的燈火。

邊禾把自己扔進(jìn)沙發(fā)，第一次覺得呼吸那么順暢。她盤算著明天要去買盆綠植，再盡快找到工作——這樣一個月后，她就能用自己的錢續(xù)租了。

可是邊棠仍然不讓她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