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出血，急需用錢，工資卡卻被男友王浩楠扣著。

打電話找他，他甩手給我一個9.9元的收款碼，叫我a昨天的咖啡錢。

我不敢相信：“我的命在你眼里，還不值一杯咖啡？”

他沒回話，反手就在他的“PUA大師”群里吹噓：

“馴服鄉(xiāng)下土妹的第99天。經(jīng)濟(jì)控制是第一步，讓她離了你活不了?！?/p>

群里頓時一片叫好：

“楠哥威武，女人就得這么治！”

“學(xué)到了，我那個拜金女友也得這么收拾！”

我痛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醒來時，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

王浩楠守在床邊，臉上沒有半點心疼，全是煩躁。

“你就不能消停點？為這點小事進(jìn)醫(yī)院，害我工作都耽誤了！”

第二天，王浩楠被公司開除了。

他到死都不會明白，自己究竟得罪了誰。

......

王浩楠守在床邊，還在喋喋不休：

“醫(yī)藥費怎么辦？我這個月手頭也緊，你先問你家要點？”

他扣著我五千塊的工資卡，每月只給我不到一百的零花錢，現(xiàn)在倒問我怎么辦。

我還沒開口，他手機(jī)響了。

王浩楠不耐煩地接起：“喂，張經(jīng)理，我正忙著呢，我女朋友住院了......什么？”

他嗓門猛地拔高，臉色瞬間慘白。

“辭退我？憑什么！什么叫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掛了電話，他失魂落魄地看著我。

“我被辭了......公司讓我馬上滾蛋......”他喃喃自語，不敢置信。

我冷冷地看著他，一個字都懶得說。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力氣大得嚇人：“溫雨晴，是不是你？你跟我們領(lǐng)導(dǎo)說什么了？你這個掃把星！”

看著他癲狂的樣子，我只覺得可笑。

我一字一頓地問：“王浩楠，我的命在你眼里，是不是真不如一杯咖啡？”

他呆住了，不明白我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我扯了扯嘴角，笑得冰冷。

“現(xiàn)在，你的工作在我眼里，也一文不值?！?/p>

王浩楠被我問得一愣，看我的眼神滿是陌生。

他大概從沒見過我這個樣子。

在他眼里，我溫雨晴，就是個從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

沒見識，對他百依百順，可以隨意拿捏。

他哪里知道，“溫雨晴”只是我的偽裝。

他得罪的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我。

就是他口中那個“鄉(xiāng)下土妹”。

我的真名是沈星若，畢業(yè)于國內(nèi)頂尖新聞學(xué)院，是《真相》雜志社的王牌調(diào)查記者。

三個月前，我接手一個深度調(diào)查，目標(biāo)是揭露潛藏在城市角落的PUA產(chǎn)業(yè)鏈。

為了拿到核心證據(jù)，我偽造身份，潛入他們內(nèi)部。

王浩楠，就是我選中的“目標(biāo)”。

他自詡“PUA大師”，在一個叫“情感操控大師營”的群里，被一群臭男人捧成“楠哥”。

他教唆群友如何物色“獵物”，如何精神打壓、經(jīng)濟(jì)控制。

最終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個沒有思想、完全依附他們的玩偶。

而我，就是他最“成功”的作品。

這九十九天，我演了一個卑微到骨子里的角色。

他罵我穿得土，我便不敢買新衣。

他嫌我花錢多，我便乖乖交出工資卡。

他給我洗腦，說外面的男人都只想占我便宜，只有他真心對我。我裝作深信不疑。

我配合他，演了一場又一場他引以為傲的“服從性測試”。

我潛入他的群聊，把所有錄音、截圖、聊天記錄，都小心存了下來。

有了這些，就能讓他和整個PUA團(tuán)伙身敗名裂。

而他那家公司最大的投資方，就是我爸。

2

王浩楠還在發(fā)懵，手機(jī)又響了，是他的“PUA大師”群。

有人@他：“楠哥，你那土妹搞定沒？怎么沒動靜了？”

“楠哥不會是翻車了吧？哈哈！”

王浩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立刻在群里打字求救。

“兄弟們，我被公司辭退了！說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女朋友現(xiàn)在怪怪的，我該怎么辦？”

群里靜了幾秒，然后炸了鍋。

群主“龍哥”發(fā)話了：“慌什么？女人而已。這是給你上壓力測試呢！你現(xiàn)在就得更狠點，讓她知道，沒了你，她活都活不下去！”

“沒錯，打一頓就好了，女人就是欠收拾！”

“或者拍幾張裸照，看她還敢不敢不聽話！”

我看著王浩楠手機(jī)屏幕上彈出的污言穢語，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在那些信息的煽動下，王浩楠的眼神漸漸兇狠起來。

他抬起頭，死死盯著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

“溫雨晴，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王浩楠的眼神讓我犯惡心。他一步步朝我走來，臉上掛著那種我見過無數(shù)次的、自以為是的掌控感。

“溫雨晴，你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我告訴你，沒了工作，我照樣能養(yǎng)你。但你要是敢背叛我......”

他揚(yáng)起了手。

我平靜地看著他，躲都沒躲。

“你想打我？”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頭的邪火。

他揚(yáng)起的手僵在半空，大概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yīng)。以往，他只要嗓門稍微大點，我就會嚇得發(fā)抖。

“王浩楠，”我看著他的眼睛，“你知道嗎？家暴犯法?！?/p>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犯法？我們是情侶，我教育你，天經(jīng)地義！”

“是嗎？”

我慢慢從枕頭下拿出手機(jī)，點開群聊里那些不堪入耳的語音。

“馴服鄉(xiāng)下土妹的第99天......”

“楠哥威武，女人就得這么治！”

王浩楠的臉色，從兇狠一下變得慘白。

他撲過來想搶手機(jī)，被我輕松躲開。

“你......你錄音了？”他聲音都在抖。

“不止錄音，”我晃了晃手機(jī)，“你們那個大師群里所有的聊天記錄，我都備份了。”

王浩楠這下真慌了，前一秒的囂張蕩然無存。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

“晴晴，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開始瘋狂扇自己耳光，打得啪啪響。

“都是他們！都是那個龍哥教我的！他說這樣才是愛你！我......我就是個傻子，被他們騙了！”

眼淚鼻涕糊了他一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龍哥是賣他pua課的老師，也是這個城市的地頭蛇。

我看著他，不說話，只是默默流淚。

我流淚，不是心軟，是替“溫雨晴”感到不值。

王浩楠見我哭了，以為有了轉(zhuǎn)機(jī)，爬過來，小心地想拉我的手。

“晴晴，你別哭，你打我，你罵我，只要你別不理我......”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把工資卡還給你，你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我丟了工作沒關(guān)系，我還可以送外賣，我去工地搬磚，我一定能養(yǎng)活你！”

他說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悔改了。

我任他拉著手，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王浩楠，你真的......還愛我嗎？”我的聲音帶著輕顫，滿是不確定。

他立刻點頭如搗蒜：“愛！我當(dāng)然愛你！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太愛你了！”

他以為他贏了。

他以為那個蠢笨的“溫雨晴”又回來了。

3

我深吸一口氣，用只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地問：

“那你告訴我，李萌呢？上個月那個被你逼得自殺的女孩，你也是這么愛她的嗎？”

王浩楠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驚恐地往后縮。

“你......你怎么知道......”

李萌。

這個名字，是王浩楠和那個PUA組織絕對不敢碰的禁區(qū)。

她是他們手上第一個鬧出人命的“作品”。

一個剛畢業(yè)的女大學(xué)生，被王浩楠用同樣的套路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最后欠了十幾萬網(wǎng)貸，加上被王浩楠拿私密照威脅，在出租屋里割腕自殺。

幸好鄰居發(fā)現(xiàn)及時，救了回來，但女孩已經(jīng)得了重度抑郁。

這事被龍哥動用關(guān)系壓了下去，王浩楠也只是換了個城市，繼續(xù)尋找下一個“獵物”。

而我，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biāo)。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當(dāng)初報道這事的記者，是我?guī)熜帧?/p>

只是當(dāng)時苦于沒有核心證據(jù)，才沒法把這群人渣送上法庭。

現(xiàn)在，王浩楠驚恐地看著我，像見了鬼。

“你到底是誰？”

我擦干眼淚，從病床上緩緩坐起，俯視著跪在地上的他。

“我是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p>

王浩楠連滾帶爬地跑出了病房。

我知道，他肯定是去找龍哥了。

我拿出備用手機(jī)，給我真正的老板——《真相》雜志社主編，發(fā)了條信息。

“主編，可以收網(wǎng)了?！?/p>

主編秒回：“收到。星若，注意安全?！?/p>

放下手機(jī)，我撥通我爸秘書的電話。

“陳秘書，幫我安排轉(zhuǎn)到最好的私立醫(yī)院，請最好的護(hù)工和營養(yǎng)師?！?/p>

“還有，把我市中心那套公寓打掃一下，我明天出院?！?/p>

電話那頭的陳秘書恭敬地回答：“好的，小姐?！?/p>

是時候，做回沈星若了。

......

另一邊，王浩楠已經(jīng)找到了龍哥。

煙霧繚繞的棋牌室里，龍哥聽完王浩楠的哭訴，不但沒緊張，反而笑了。

“有點意思。這個妹子，不是一般貨色啊?！?/p>

他吐出一個煙圈，瞇著眼看王浩楠。

“怕什么？她能有什么證據(jù)？就算有錄音，又能怎么樣？情侶間說幾句騷話，犯法嗎？”

王浩楠快哭了：“龍哥，她知道李萌的事！”

龍哥的臉色終于沉了下來。

“媽的，這事怎么會漏出去？”

他煩躁地在屋里踱步，旁邊幾個馬仔也面面相覷。

一個黃毛混混開口：“龍哥，怕個球！一個小娘們，嚇唬嚇唬她就老實了！”

另一個附和：“對！把她抓過來，讓她把所有證據(jù)都刪了！再拍點照片，看她還敢不敢報警！”

龍哥眼神一狠，點了頭。

“王浩楠，你現(xiàn)在就回去，把她穩(wěn)住。跟她說你愿意賠錢，約她出來談?！?/p>

“剩下的事，交給我們。”

王浩楠猶豫了：“龍哥，這樣......會不會鬧大？”

龍哥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現(xiàn)在知道怕了？當(dāng)初玩女人的時候怎么不怕？！”

“要么按我說的做，要么你自己去坐牢！”

王浩楠捂著臉，最終還是服了軟。

他拿出手機(jī)，手抖著給我發(fā)了條信息。

“晴晴，我們談?wù)劙?。你出來，我給你二十萬，我們兩清?！?/p>

我看著信息，笑了。

二十萬，就想買我的命和他們的罪？

我回了一個字。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