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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任池歡趕緊也抓起一件外套裹住自己,追了出去。
海島上的家屬院修得都是大平房,如同四合院。按照任池歡剛跑到堂屋,就撞見臉上帶著饜足的司言書摟著面色潮紅的任希顏從隔壁出來,
看見任池歡,有些驚訝。
“任池歡?你怎么在這,難道王叔已經(jīng)完事了?”
任池歡覺得惡心,不想搭理他要離開。
可是司言書就跟一條狗似的非要糾纏。
任池歡是害他死的人,司言書見她不好過,心中又是愉快又是嫉妒。
看見女人脖子上的斑斑點(diǎn)點(diǎn),抓住她的手咒罵:“不知檢點(diǎn),我們這么多年感情,換一個(gè)男人你還是一樣睡!任池歡,所以你不能怪我跟兮顏在一起,怪就怪你——”
沒說完,任池歡干脆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啪!
任池歡惡心拿衣服擦手。
“司言書,注意點(diǎn)。你既然決定跟我妹妹在一起了,尊稱我一聲姐?!?/p>
“當(dāng)然,你也能叫我一聲嬸嬸?!?/p>
“嬸嬸?”
司言書驚訝疑惑,這才仔細(xì)看,發(fā)現(xiàn)任池歡是從司裴鶴的臥房里面出來的。
這女人怎么跟小叔滾在一起了?
他直覺不對,但沒有多想。畢竟司裴鶴在他印象里是死了三十年的人,還是個(gè)跛腳。
在他眼里,司小叔跟王叔李叔張叔沒啥區(qū)別。
陰狠嗤笑:
“怎么,以為當(dāng)我嬸嬸就能報(bào)復(fù)我?司裴鶴也是廢物一個(gè)!完事這么快!不會是腿腳不方便力不從心吧?要不我?guī)湍?..”
任池歡厲聲打斷他,目光冷得像冰,
“裴鶴哥厲害得很,比某些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镴槍頭強(qiáng)一百倍!像你這種卑鄙無恥的人怎么配和裴鶴哥比?!?/p>
她這話直白得讓司言書臉色瞬間鐵青,任希顏也驚得張大了嘴。
任池歡卻看都懶得再看他們一眼,只是清晰無比地說道,
“司言書,少來我面前晃悠,帶著你的人夾著尾巴離我遠(yuǎn)點(diǎn),就別怪我日后不客氣!畢竟我倆之間的仇可是不共戴天!”
司言書被噎得差點(diǎn)背過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她一樣,隨即惱羞成怒,
“任池歡!你裝什么裝!你以為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你......”
“好狗不擋道!滾!”
任池歡徹底失去耐心,眼神狠厲地掃過他。
她摸到外套口袋里一件冰冷堅(jiān)硬的東西,
是她之前偷偷藏起來,用來防身的一把小型軍工刀。
一個(gè)念頭猛地竄起。
她腳步一轉(zhuǎn),竟先朝著還想糾纏過來的司言書走去。
司言書見她去而復(fù)返,臉上剛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她果然只是欲擒故縱。
卻見任池歡猛地掏出那把鋒利的小刀,刀尖在月光下閃著寒光,直直指向他!
“司言書,”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無盡的寒意,
“你欠我的債我會一筆一筆跟你算清楚!現(xiàn)在,立刻,帶著你的賤人,滾出我的視線!再敢靠近我或者裴鶴哥半步,我不介意讓你現(xiàn)在就見點(diǎn)紅!你知道的,我說到做到?!?/p>
任池歡眼底那瘋狂而認(rèn)真的殺意,讓重生后自負(fù)滿滿的司言書猛地打了個(gè)寒顫,
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這一刻,他毫不懷疑,眼前這個(gè)任池歡,真的敢捅了他!
這、這女人怎么回事?
是瘋了?總不可能跟他一樣重來了?
不、絕對不可能!
男人普通卻那么自信,任希顏更是嚇得尖叫一聲,死死躲在司言書身后。
任池歡冷哼一聲,收起刀,
她不再理會那對渣男賤女,不再看他們那副慫樣,
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奔向那個(gè)沉默佇立的背影。
任池歡快步走書房,從身后輕輕拉住司裴鶴軍裝的一角。
“裴鶴哥,”
她聲音軟了下來,帶著一絲委屈,
“你走那么快干嘛,我都追不上了。”
司裴鶴身體微僵,沒有回頭,聲音依舊硬邦邦的,
“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會處理好事?!?/p>
處理什么?
處理換婚的事嗎?
任池歡心里一急,繞到他面前,仰起臉看他。
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下頜線,緊抿的薄唇顯示著他此刻極差的心情。
“處理什么?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還有什么需要處理的?”
任池歡故意裝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
“你生氣啦?因?yàn)槲覄偛耪f疼?”
司裴鶴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沒說話,默認(rèn)了。
他以為她是在抱怨和后悔。
任池歡心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男人看著又冷又硬,怎么在這方面這么......
敏感又自卑?
她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嬌嗔道,
“傻瓜......我那是真的疼!你......人家是第一次嘛,哪受得住你那么兇......”
司裴鶴:“!??!”
轟的一下,一股熱血猛地沖上頭頂,
他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變得通紅!
甚至連脖頸都染上了緋色。
他猛地低頭,對上任池歡那雙含著水光和羞意的眸子,
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的窘迫。
她......不是嫌棄他?
而是,因?yàn)樗?.....?
巨大的落差讓司裴鶴的心臟像是坐了一場激烈的過山車,從冰冷的谷底瞬間拋上灼熱的云端,
一時(shí)間竟有些無措。
任池歡看著他這副純情又震驚的模樣,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她主動伸出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將自己柔軟的身子貼進(jìn)他懷里,聲音又軟又媚,
“不過......現(xiàn)在好像沒那么疼了。裴鶴哥,你要是還想,我們可以回房間繼續(xù)......這次,輕一點(diǎn)好不好?”
她的話瞬間點(diǎn)燃了司裴鶴所有的感官。
懷里溫香軟玉,耳邊是嬌聲軟語,他幾乎是瞬間就有了反應(yīng),
手臂猛地收緊,箍住她的細(xì)腰,將她狠狠按向自己。
兩人身體嚴(yán)絲合縫地貼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劇烈的心跳和滾燙的體溫。
司裴鶴的眼神暗得嚇人,里面翻滾著駭人的欲望,
他低下頭,再次捕獲她的唇,
這個(gè)吻比之前更加兇猛,帶著失而復(fù)得的狂喜和幾乎要將她吞入腹中的占有欲。
任池歡乖巧地仰頭承受著,生澀地回應(yīng),
小手不安分地探進(jìn)他的軍裝里,撫摸著他背后緊繃的肌肉線條。
就在司裴鶴幾乎要把持不住,準(zhǔn)備將她抱回屋時(shí),
“叮鈴鈴——叮鈴鈴——”
書房里的電話機(jī)突兀地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劃破了寂靜的曖昧氛圍。
司裴鶴動作一頓,眉頭不耐地皺起。
任池歡也清醒了幾分,輕輕推了推他,
“電話......”
司裴鶴深吸一口氣,勉強(qiáng)壓下翻騰的欲望,
松開她,大步走向書桌前接電話。
他的步伐依舊有些微不可查的不平衡,但背影卻恢復(fù)了慣有的冷肅。
任池歡理了理被揉亂的衣服,跟了過去,心里卻莫名有些不安。
這么晚了,會是誰打電話來?
司裴鶴拿起話筒,
“喂,我是司裴鶴?!?/p>
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很急切,司裴鶴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沉凝起來。
“......嗯,知道了,名單確定了?......好,我明白,一個(gè)月后保證完成任務(wù)!”
一個(gè)月后?
任務(wù)?
這幾個(gè)關(guān)鍵詞像一道閃電劈中了任池歡!
猛地一僵,她想起來了!
上輩子,就是大概這個(gè)時(shí)間點(diǎn)后不久,
司裴鶴奉命去護(hù)送一批重要物資前往一個(gè)秘密核彈研究基地,途中遭遇了極端惡劣天氣,
但更致命的是,研究所內(nèi)部似乎發(fā)生了原因不明的大爆炸,引發(fā)了山體滑坡,
司裴鶴和他的小隊(duì)為了掩護(hù)物資和資料,全部遇難!
他的死訊傳來時(shí),任池歡正忙著幫司言書整理那份竊取自她的研究報(bào)告,
當(dāng)時(shí)她也只是唏噓了一下,并未多想。
后來司言書頂替了司裴鶴的功績和她帶來的科研成果,順利拿到了回京名額。
難道就是這個(gè)任務(wù)?!
任池歡的心臟驟然縮緊,手腳瞬間冰涼。
她絕不能讓悲劇重演!
司裴鶴掛了電話,一回頭,就看到任池歡臉色蒼白地站在那里,不由一愣,
“怎么了?”
任池歡猛地?fù)溥M(jìn)他懷里,緊緊抱住他,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沒......沒什么,就是突然有點(diǎn)冷。裴鶴哥,你以后要去哪里,都帶著我好不好?我不想一個(gè)人......”
司裴鶴只當(dāng)她是小女兒家的撒嬌,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依賴取悅,心里一片柔軟,
大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低聲道,
“嗯。外面涼,回屋吧?!?/p>
這一晚,司裴鶴終究還是顧忌著她的“疼”,只要了一次,動作溫柔了許多。
但任池歡卻久久無法入睡,盯著身旁男人熟睡的側(cè)顏,心里只有一個(gè)念頭,
一個(gè)月,
她必須在一個(gè)月內(nèi)找出上輩子研究所爆炸的真相,阻止司裴鶴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