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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愛上書中深情男二蕭隨安后,我穿書而來。
殺男主,奪天下,為他逆天改命,與他攜手君臨天下。
蕭隨安登基后,后宮唯我一人。
任憑朝堂爭吵死諫,他始終無動于衷。
世人皆說,蕭隨安愛極了我。
可當羌國來犯,他卻親手將我送了出去。
蕭隨安跪在地上,眼眶通紅。
“我初掌朝政,兵權(quán)旁落,眼下無力對抗。”
“羌國新帝說只要交出你,他們不僅會即刻退兵,還會送回陸織恬,永不再犯?!?/p>
“你放心,待我日后根基穩(wěn)固,一定重新迎你做皇后好不好?”
我沒哭沒鬧,轉(zhuǎn)身離開。
他不知道,只要我想,劇情就會恢復原狀。
等待他的結(jié)局,就是一無所有,最終慘死。
1.
殿內(nèi)寂靜無聲,我愣愣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蕭隨安。
男人的脖頸上還殘留著溫存的曖昧。
昨夜,他在我耳邊溫情軟語,不停地喚我的名字。
此刻聲音卻冰冷無比。
“念安?!?/p>
“羌國大軍壓境,傅景淮…羌國的新帝,他指名要你。”
蕭隨安是皇帝,我是他的皇后。
他曾指天發(fā)誓,此生只我一人,生死不離。
“蕭隨安此生摯愛蘇念安,如違此誓,永墜閻羅,不得善終?!?/p>
昔日誓言依舊在耳,此刻他卻要將我送給別的男人。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蕭隨安避開我的目光,無奈地向我解釋。
“羌國來勢洶洶,朕根本毫無勝算?!?/p>
“只要你去了羌國,他們就會退兵,并將陸織恬送回來。”
“念安,你也知道,陸將軍是我最后的倚仗?!?/p>
陸織恬,這個名字像銀針一樣,猝不及防地扎進我的心口。
她是蕭隨安年少傾心卻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原來不管我怎么做,都改變不了原本的設定。
我因執(zhí)念而來,妄想改變他作為男二悲催的結(jié)局。
穿過來時剛好是蕭隨安被原男主刺了一劍的劇情。
陸織恬推開他直奔男主而去。
蕭隨安倒在雨中,無人問津。
是我拼命將他背回來,四處求人,才換回他一線生機。
蕭隨安醒來后,問我為什么救他。
我答,我本就是為你而來。
他又問我要什么,我說我什么都不想要。
“我只想你平平安安,長命百歲?!?/p>
男人臉上死水般的表情寸寸龜裂。
他是冷宮皇子,我們相互依偎,日子一天天地過。
直到我被幾個小太監(jiān)攔住為難。
蕭隨安飛身而起,發(fā)了狠地取了他們的命。
“我就算是死,也不許你動她一根手指頭?!?/p>
結(jié)果,他被貶為庶人。
那天,蕭隨安牽著我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皇城。
“念安,你等著,我一定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p>
我信他,也一直陪著他。
為他出謀劃策,為他殫精竭慮,逆天改命。
助他登上了那個九五至尊的位子后。
他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封我為后。
后宮也只有我一人,百官如何死諫他都不肯再納妃。
我說怕生孩子,他立馬就找御醫(yī)要了男子避孕的湯藥。
并在宗室子弟中挑選合適的孩子準備過繼。
人人都說,我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命好。
時間長了,連我都信了,蕭隨安是真的愛上了我。
可是現(xiàn)在,蕭隨安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我的心上。
原來從頭到尾,動心的只有我自己。
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全身,疼得讓我止不住地顫抖。
從前種種,如過眼云煙,此刻煙消云散。
黃粱一夢,往事成空。
我沒哭沒鬧的樣子嚇壞了蕭隨安。
他眸底閃過慌亂,下意識就要來抓我的手。
“念安,不去也沒關(guān)系的,大不了,大不了就是亡國......”
我捏著帕子的手攥得發(fā)白,下意識推開他。
“無妨,我愿意。”
頓了頓,我抬眼看他。
“只要你不后悔?!?/p>
蕭隨安愣在原地,眼底掠過一絲極快的掙扎。
“念安,朕根基未穩(wěn),不能再起戰(zhàn)亂?!?/p>
“但朕對天發(fā)誓,一旦局勢穩(wěn)定,定會重新迎你回朝?!?/p>
“你就當......就當是為了朕,再犧牲一次,好不好?”
我看著眼前人的模樣,面目模糊,再也尋不到從前一絲痕跡。
我想,我本就是為他而來。
這一次,就當是我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我掩下心中苦澀,微微躬身行禮。
“臣妾遵命?!?/p>
2.
傅景淮親自送了陸織恬回來。
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拆了我的長安宮。
原本屬于我的東西全都被扔了出來。
宮殿被毀的面目全非。
陸織恬在里面指揮宮人。
“全都給我拆了,要是讓我看到一點從前的影子,你們的腦袋就別想要了!”
工匠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瓦片都被敲得粉碎。
我親手種下的那棵林蘭也被連根拔起。
枝葉凋零,不復從前。
陸織恬像一只蝴蝶,飛撲進蕭隨安懷中。
“隨安哥哥!”
“我討厭這座宮殿,那里面都是你和別的女人相處過的痕跡?!?/p>
“總要親手毀掉心里才舒服些。”
蕭隨安寵溺地笑。
“好,你要怎樣都可以?!?/p>
我的心像被車輪碾過一般。
四肢百骸都彌漫著無力。
長安長安。
“我要我的念安,歲歲長安?!?/p>
那年,他親手寫下的牌匾,此刻被他們踩在腳下,任意踐踏。
原來一切不過都是虛妄。
陸織恬還是和從前一樣刁蠻任性。
只是那又如何呢?
自有人能護著她。
得到想要的答案,陸織恬這才展露笑顏,得意地看向我。
“那她呢?你要怎么辦?”
她抬起下巴朝我指了指。
蕭隨安隨意看了我一眼。
“別多想,她馬上就要離開了?!?/p>
我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傳來陸織恬的聲音。
“傳言都說你愛她如命,后宮至今就她一人,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
蕭隨安緊張的嗓音都變了。
“你都說了那是傳言,我與她不過逢場做戲?!?/p>
“恬兒,不要輕信旁人的胡言亂語,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
六月的天,我卻渾身冰冷。
往常對我畢恭畢敬的宮人們,此刻都站直了身子瞧過來。
所有人都知道,燕國的后宮之主,要換人了。
我轉(zhuǎn)身離去,讓宮人尋了一處偏殿。
日暮時分便搬了進去。
夜里剛熄燈,蕭隨安突然出現(xiàn)。
“織恬剛回來,她從前在羌國吃了許多苦?!?/p>
“我若不依著她,她父親陸將軍那邊,也不好交代?!?/p>
“念安,等你回來,我會重新為你建造一座更好的?!?/p>
蕭隨安翻來覆去地說以后,說身不由己。
一雙眼盯著我,黑色的瞳仁布滿欲念。
“念安。”
我側(cè)身躲開他的手。
“陛下,陸姑娘還在等您。”
蕭隨安臉色陰沉,眼神逐漸恢復清明。
“你不喜歡朕在這?”
我咬了咬唇,壓下心頭苦澀。
“陛下,陸姑娘好不容易回來,您該多去陪陪她的?!?/p>
蕭隨安沉默片刻,起身離開。
“念安,很快就會過去的,到時,你還是我的妻?!?/p>
他走后,我枯坐到深夜。
蕭隨安,我們再也沒有以后。
第二日宮宴,羌國新帝傅景淮一身戎裝出席。
他直接掠過眾人,站在我身前,垂眸緊盯著我。
風沙塵起,來自上位者的威嚴,壓得我不禁心跳加快。
我別扭地移開視線,強裝鎮(zhèn)定。
他與我曾兩次交手,也兩次敗于我手。
在我這里,他沒有占到過一絲便宜。
或許是因為這個。
他才提出交換人質(zhì)的條件。
不僅是示威,更是羞辱。
宴會進行到一半,陸織恬突然放下酒杯。
“聽聞蘇姑娘舞藝天下一絕,不知本宮今日是否有幸一觀?”
“剛好,本宮這里有一件舞衣,正好賜給蘇姑娘?!?/p>
她身旁的大宮女端上來一件舞衣。
薄如蟬翼,幾近透明。
當眾獻舞是舞姬才會做的事。
陸織恬此舉無異于將我的臉面踩進泥里。
朝野上下,無人置喙。
大家早已心知肚明。
今夜過后,我將前往羌國。
再也不是燕國的皇后。
所有人的眼光都匯聚在我身上。
蕭隨安眼神閃爍,想要說些什么,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
在陸織恬灼灼的眼神中,我安靜地接過那件舞衣。
下一秒,舞衣碎成碎片,飛揚滿殿。
多年的養(yǎng)尊處優(yōu),讓我學不會如何低頭示人。
我抬眼看著她。
“讓我跳舞,你也配?”
3.
陸織恬白了臉。
耳邊傳來輕笑,我側(cè)眸看去。
傅景淮嘴角輕挑,玩味地看著我。
他的眼神太直白,我皺了皺眉,垂眸避開視線。
陸將軍重重地摔了杯子。
“蘇念安,對皇后娘娘不敬,當誅九族!”
他眼風一掃,滿殿的官員紛紛應和。
“蘇氏對皇后大不敬,按律當誅。”
“蘇氏已是廢后之身,去了羌國也不過一介玩物,膽敢對我朝皇后不敬,臣以為,此女當誅!”
“臣附議!”
......
滿朝官員跪了滿地。
像極了當年蕭隨安要立我為后時,百官死諫的場景。
只是當時的他如此堅定,寧愿不要江山,也要與我攜手天下。
時移是非,同樣的場景,處境卻早已天差地別。
我看向蕭隨安,不禁冷笑。
“是嗎?誅我的九族?陛下覺得呢?”
蕭隨安怔了一下。
片刻的遲疑,引來陸織恬的不滿。
“陛下,您忘了答應過我父親什么了嗎?”
男人面色為難,最后不得已,無奈地看向我。
“這是皇后的恩賜,念安,你也太不懂事了,趕緊跪下給皇后請罪?!?/p>
我挺直的脊梁,漸漸有些支撐不住。
當年奪位最關(guān)鍵的時候,他身中毒箭,命懸一線。
我為了救他,跪在雪地里一步一跪求來靈藥。
那時,他看到我血肉模糊的雙膝,哭得渾身顫抖。
“念安,今后,我一定不會讓你再跪任何人。”
時至今日,不論用了多少靈丹妙藥,膝蓋依舊每日酸痛不止。
說到底,今日這番,不過就是四個字。
物是人非。
見我不動,陸織恬立馬紅了眼眶。
“是我不該回來,還妄想做你的皇后?!?/p>
“連個賤民都敢對我大不敬,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算了。”
陸將軍也起身以兵權(quán)威脅。
“陛下恕罪,老臣年邁,將軍一職恐難以勝任,陛下還是另擇他人吧!”
蕭隨安立馬慌了神,沖我疾言厲色。
“大膽蘇氏!還不跪下給皇后賠罪!”
他朝身旁的侍衛(wèi)看了一眼。
幾人得了命令,將我團團圍住。
“陛下有令,姑娘還是識相點好,否則,傷了姑娘可就不好了。”
手腕翻轉(zhuǎn)間,一柄小巧鋒利的匕首現(xiàn)于掌間。
今日即便是死,我也斷不可能讓人如此羞辱。
還不等幾人碰到我的衣角,身后掠過一股勁風。
眨眼間,圍在我身旁的人紛紛飛出殿外。
“讓孤的皇后下跪,你們也配?”
傅景淮握住我的手腕,卸下我的匕首。
掌心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流著鮮血。
蕭隨安下意識驚叫出聲。
“念安!”
“快!傳太醫(yī)!”
傅景淮冷笑,隨手撕下一件衣袍,裹住我的掌心。
“你們燕國的太醫(yī)我們怕是無福消受,誰知道用的是藥還是毒?!?/p>
男人眼風掃過地上跪著的眾人。
“燕國的待客之道我也已經(jīng)領(lǐng)教?!?/p>
“當真是,人畜不分。”
一句話便讓在場所有人漲紅了臉。
蕭隨安怒不可遏,雙拳緊握。
“傅景淮,你不要欺人太甚,真當我們怕你不成?”
傅景淮冷哼一聲,一把將我摟進懷里。
“你若是不怕,為何要將自己的女人送給我?”
蕭隨安白了臉,咬了咬牙。
“蘇氏是為了兩國和平,不忍百姓流離失所,這是家國大義?!?/p>
傅景淮仰天大笑,揮起的馬鞭颯颯作響。
“好一個家國大義,蕭隨安,你若承認自己是個懦夫,我還能高看你一眼?!?/p>
“可現(xiàn)在,我只能說,蘇念安,你之前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他?!?/p>
說完便不等眾人反應,彎腰將我抱起,揚長而去。
傅景淮帶著我直接出了皇城。
我最后回頭看了一眼。
巍峨皇城。
蕭隨安,是你親自選擇了慘死的結(jié)局。
今后我與你,再無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