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求你幫我做一個修復手術，我男朋友嫌我不是第一次......”

女孩在我的診室里泣不成聲，“他說他有處女情結，如果我不做，他就要分手?！?/p>

我心里一陣鄙夷，又是這種渣男。

剛拿起病歷本，我的手機響了，是我那個“恐婚主義”的男友。

我接通后告訴他我有病人就掛斷。

不到一秒鐘女孩的手機也響了，她看著來電顯示，驚喜地抬頭：“是我男朋友！”

我低頭，我手機屏幕上，“恐婚男友”四個字。

正和她手機上“親親老公”的來電顯示號碼，一模一樣。

世界在我眼前碎裂，又在瞬間重組。

診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混著女孩身上廉價的香水味，織成一張令人作嘔的網(wǎng)。

我看著女孩臉上那抹驚喜又羞怯的紅暈，再看看我手機屏幕上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七年。

我和言宿在一起七年。

我從一個醫(yī)學院的青澀學生，到如今能獨當一面的婦產(chǎn)科醫(yī)生姜持。

他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到如今金融圈小有名氣的投資經(jīng)理。

七年里，他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持持，再等等我，我現(xiàn)在還給不了你想要的婚禮，而且，我們這樣不也挺好嗎？一張紙而已，別讓它束縛了我們?！?/p>

我信了。

我信了他所謂的恐婚，信了他所謂的追求自由。

原來，他的自由，就是可以在兩個女人之間無縫切換。

“醫(yī)生？醫(yī)生？”

女孩林渺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

我抬起頭，臉上掛著職業(yè)性的微笑，仿佛剛才那個瞬間的失神從未發(fā)生。

“抱歉，剛剛在想你的情況?！?/p>

我拿起筆，在病歷本上寫下“處女膜修復術”幾個字。

筆尖劃過紙張，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切割我的神經(jīng)。

“林小姐，這個手術雖然不大，但也有風險。術前需要做一系列詳細的檢查，確保你的身體條件允許。”

我把檢查單遞給她，聲音平穩(wěn)得連自己都感到驚訝。

“好的好的，謝謝醫(yī)生！”她接過單子，寶貝似的攥在手里，“只要能讓他開心，我什么都愿意做?！?/p>

她站起身，對我鞠了一躬，滿臉都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直到診室的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我緩緩癱坐在椅子上，拿起手機，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持持？怎么了？不是說有病人嗎？”言宿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嗯，病人剛走?！蔽翌D了頓，問他，“你在哪？”

“在公司啊，晚上有個重要的會，估計要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別等我了?！?/p>

他的謊言張口就來，熟練得讓人心疼。

我掛了電話，打開了醫(yī)院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

門診大樓門口，言宿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

他快步走到林渺身邊，親昵地接過她手里的包，然后伸手，極其自然地攬住了她的腰。

林渺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兩人笑著，依偎著，消失在街角的暮色里。

我關掉監(jiān)控，胃里一陣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