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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手機響了。

【上午十點婚紗店，我到了?！?/p>

沈則霆的語氣和平常一模一樣，好像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

我回復(fù)了個“好”。

反正也要去一趟退婚紗。

到婚紗店時，他已經(jīng)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邊整整齊齊放著三四樣?xùn)|西。

我剛坐下，他立刻笑著推過來。

沒有問我昨晚去哪了，也沒提手機密碼的事，更沒解釋樓下的爭吵。

“你說你想吃抹茶泡芙，我今早去店里拿的?！?/p>

“還有上次你說托特包顏色難選，我干脆三種顏色都買了。”

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笑容干凈，逆著光，像以前那個沈則霆。

“你對我真好?！蔽业亍?/p>

“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寶寶?！?/p>

“寶寶”兩個字，仿佛在我的心口重重扎下去，令人疼痛作嘔。

我沒說話，起身朝柜臺走，

“這件婚紗我不打算要了，退了吧。”

身后，沈則霆的手機剛好響起來。

他臉色僵了兩秒，強行維持微笑，一邊掛斷，一邊偷偷看我。

第五通的時候，他終于接了，神色冷淡：

“程如曦，你別鬧了。我現(xiàn)在有事。”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他聲音猛然拔高：

“我說了別打了！”

兩人通過電話劇烈爭吵。直到我退完婚紗回來，沈則霆才終于掛斷電話。

看到我把泡芙丟進門口垃圾桶。他臉色一下變了，

“寶寶在為電話的事生氣？”

他明明知道我為什么生氣。

我轉(zhuǎn)過頭，盯著沈則霆，

“你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沈則霆的眼神游移，情緒翻涌。

猶豫、心虛和短暫的慌亂最后，沈則霆輕輕搖頭，

“沒什么?！?/p>

沈則霆伸手來摟我，想像以前一樣將我整個包裹。

我也曾經(jīng)以為，他的懷抱是世界上最安心的地方。

可此刻，我只覺得惡心：

“沈則霆，我們不要結(jié)婚了。”

沈則霆怔住，

“是不是在為昨晚生氣？昨晚曦曦喝醉了，我臨時出去找她，她狀態(tài)不對......我沒帶手機，聯(lián)系不上你?！?/p>

“她一個人在外面，燈也壞了......你知道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在外面，有多危險嗎？”

我輕笑一聲，露出自己紅腫的膝蓋，

“我知道啊?！?/p>

因為昨晚，我就在那條漆黑的夜路重重摔了一跤。

程如曦有沈則霆守護，而我，只有自己一個人。

看到我的傷口，沈則霆臉色瞬間變了。

還沒開口，門口卻忽然傳來一陣推搡聲。

“沈哥哥！”

程如曦哇哇大哭沖進來，死死抱住沈則霆，

“你別結(jié)婚，好不好......我真的不想你離開我！”

沈則霆瞬間炸了，

“程如曦，你怎么又來了？！”

“你能不能要點臉？！”

而程如曦卻像沒聽見似的，紅著眼，猛地拉下他的臉，重重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