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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蕭讓想不明白,現(xiàn)在面對回訖這種抬手就能拍死的部落,不管是真是假,大梁都要淪落到和親求存了嗎。
大梁在弱,隨便拿出點東西,夠他們多學(xué)一百年,也未必趕上。
要不是現(xiàn)在急著安全地先把九州百姓撤走,像回訖這種地方,求著大梁百姓過去幫他們,蕭讓都不會答應(yīng)。
蕭讓宣布完畢,楚文才站出。
“陛下此計雖好,但是匈奴那邊真的會答應(yīng)嗎?”
蕭讓大笑。
“回訖人難道不知道叫幫手?”
“那就在朕的旨意上寫明,若匈奴不答應(yīng)此事,令其叫上周邊幾個小國,反正回訖那邊,一下子也無法安排這么多人,正好雨露均沾?!?/p>
眾人聽后,無不大贊,高呼妙計。
邢國遠這時,恨不得馬上就帶兵開赴前線。
“太好了,如此一來,沒有這層后顧憂,本將軍這就領(lǐng)兵,去跟匈奴匈奴直接開戰(zhàn),到底誰怕誰啊!”
蕭讓聽罷,抬手制止。
“邢將軍,你這也未免忒心急了些,現(xiàn)在我們不但要給回訖人時間,更要給馮無極時間啊,邢將軍想要為國出征,總得等他把糧草籌齊才是?!?/p>
邢國遠諾諾稱是。
“末將確實心急了,那就等馮老賊,把這些貪來的錢都吐出來再說?!?/p>
蕭讓大笑。
“哈哈,邢將軍這就對了嘛,不過把貪污的錢要全部吐出來,充作軍用的人,可不指馮無極一人,等閑下來的時候,朕要好好查一下,這幾年的賬了?!?/p>
邢國遠這無心當(dāng)中一句義憤的話,反而讓蕭讓打開了思路。
打仗打得是什么,第一就是后勤,第二就是國家的財政能力,這些年之所大梁國力式微,還不是馮無極這幫人,貪得無厭給鬧的。
蕭讓可不想淪落到,像某個朝代的帝王那樣,因為前線打仗要用錢,被逼得求爺爺告奶奶,跟個孫子一樣向大臣們借錢,結(jié)果連自己的老丈人都在那里哭窮,幾千兩銀子就把他給打發(fā)了。
一邊打定主意,蕭讓暗自苦笑。
“朕若不采取點手段,恐怕也不會比那人強到哪去,這事兒還真得抓緊辦才行?!?/p>
停掉這些消極殆工的大臣俸祿,并決定精簡和清退大批閑雜人員,這樣只是節(jié)流。
真正的開源,除了發(fā)展建設(shè),吃馮無極這種大戶,也是一方面。
正所謂大河漲水小河滿,開源永遠比節(jié)流更重要。
蕭讓把這些事情一番捋順,又加上處理好劉統(tǒng)父女之事,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批閱了一天的奏章,蕭讓早都腰酸背痛。
蕭讓想不明白,大梁雖然早就用上了紙張,但是其價格還是相對昂貴的情況,理應(yīng)和其他朝代一樣,不可避免地形成了惜字如金的習(xí)慣。
能用一個字說清的,絕不用兩個字,這樣可以節(jié)省不少紙張。
奏章本該言簡意賅,直入主題才對,可是蕭讓看到的這些奏章,竟多一些浮躁無物之修飾之語,除了滿篇之乎者也一大堆轉(zhuǎn)折和助詞,就是臣惶恐涕零之類,而正經(jīng)的內(nèi)容卻沒見多少。
按這個勢頭發(fā)展,不加以控制,就算蕭讓有興開辦科舉,估計最終也只會演變?yōu)榘斯扇∈磕且惶住?/p>
蕭讓此時累得不是身體,而是內(nèi)心。
“朕接手的大梁,到底是多爛一個攤子,還有哪些弊端,是朕沒有想到,或者眼下沒發(fā)現(xiàn)的?”
蕭讓發(fā)誓,這個局面必須打破!
彼時的大梁,科舉制度尚未建立,因此帶來的好處自然不會享受到。
但是這一制度積累下來的弊端,此時反而被提前嘗試到了。
這讓蕭讓心中更加憂心。
憂心歸憂心,但是是人總得要睡覺休息,
蕭讓甚至此時在想,是不是睡著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那有多好,才要轉(zhuǎn)身離開,身后的楚文才卻跟打了雞血一樣,上前把他攔下。
“陛下留步!”
蕭讓此時困意正深,他真不知道,這老頭兒一把年紀不說,并且在蹲了好幾年牢的情況下,還能越活越激情。
楚文才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的狀態(tài),比年輕人還要亢.奮。
這得虧是古代,不然蕭讓都要懷疑,這老頭兒是不是讓什么組織給洗腦了。
他剛被釋放,想要報答皇恩浩蕩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凡事總得有個度,他倒是睡意全無,可是有考慮過其他人吧。
別說此時的蕭讓了,其他幾位大臣們連行伍出身的邢國遠,都已經(jīng)兩只眼皮在打架了。
蕭讓對此,感覺十分地?zé)o奈。
“好了,其他人先散了吧,楚大人有事,單獨與朕交談便是。”
其他人如蒙大赦,瞬間散去。
楚文才此時提出,他對于蕭讓方才的決定,有不同看法。
“老臣一番細思過后,覺得陛下之舉,必留隱患?!?/p>
隨后楚文才提出他對此事,內(nèi)心的擔(dān)憂。
他不擔(dān)心別的,是擔(dān)心回訖人得到幫助后,慢慢變得強大以后,翻臉無情。
“陛下,農(nóng)夫與蛇之事,難道還少嗎?更何況此番涉及的,又不只回訖一部,若周邊小國,都漸崛起,縱九州收回,我大梁依舊四處受敵,更有我大梁當(dāng)初親自培養(yǎng)出的對手?!?/p>
蕭讓大笑。
“哈哈,楚大人過慮了,只要眼下他們是咱們的盟友,就夠了。至于將來,回訖以及周邊小國,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就交給時間去證明吧。”
說著蕭讓神情變得凌厲。
“楚大人啊,正所謂朋友來了有好酒,而敵人來了迎新他們的是什么,就不用朕告訴楚大人了吧。”
楚文才諾諾。
“老臣明白,既然陛下說用時間證明一切,老臣也希望此事只是杞人憂天!”
說罷楚文才起身告退。
......
一夜無話。
這一晚蕭讓睡得別提多香了。
就在沉睡正酣時,寢宮外面,傳來尖細而突兀的聲音,讓人聽了以后頭皮發(fā)麻。
值夜太監(jiān),依照祖制例行喚醒蕭讓。
“陛下若還是不起,老奴可是有權(quán)依律,要將陛下送往宗正寺卿處了?!?/p>
“陛下起床,陛下起床!”
蕭讓一陣無奈,懶個床就押往宗正寺,這是哪位老祖宗留下的奇葩規(guī)矩。
印象當(dāng)中,蕭讓自打自己當(dāng)上皇帝,這一制度,就沒有執(zhí)行過,今天外面的這太監(jiān),吃錯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