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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蕭讓平日他縱.情聲色,曾有過數(shù)日乃至半年,不理朝政,那會兒也沒見哪個人在寢宮外面喊一句。
蕭讓一邊出來,臉露不悅,正想發(fā)火,卻見那名太監(jiān)撲通跪倒。
“老奴叩見陛下,老奴這幾年身陷牢獄,每每聽說陛下不思朝政,終于懶政,簡直痛心疾首,幸昨日陛下親自赦免,老奴才被釋放,所以老奴希望陛下,重拾先祖遺訓(xùn),往后都做一個勤政的好皇帝?!?/p>
蕭讓這時想起來了,他繼位的時候,確實張載之流以各種理由,或是賜死或是裁撤了一批太監(jiān)。
他終于意識到,這幫亂臣賊子,蓄謀已久,坑害忠良不說,竟然連太監(jiān)宮女都不肯放過。
事情顯而易見,蕭讓身邊沒有這批忠心之人,每日喚他起床親政,更有一批宮女不斷誘惑蕭讓,有事沒事的,就大家一起玩一些成年人才會玩的游戲,這個朝廷要是還能有好就見鬼了。
蕭讓雖然很煩,為什么大梁祖制規(guī)定,怎么這么多,現(xiàn)在想想,這世上就沒有哪一項制度,是絕對完美的,關(guān)鍵還看怎樣執(zhí)行,或者有好的制度不能落實,那么定下規(guī)矩又與廢紙何異。
這些年來,張載、馮無極之流,采取雙標(biāo)手段,不符合他們利益的事情,就拿祖制對他敲打壓制,反過來就說蕭讓是當(dāng)今天子,可以搞特殊。
那時的蕭讓又哪有如今篤定的心性,更何況是個男人都喜歡美女,這些風(fēng)情各異的宮女,變著花樣的每天來陪蕭讓,這誰能拒絕得了。
張載之女,被打上妖妃的標(biāo)簽,還真就不冤。
蕭讓的心緒此起彼伏,問那太監(jiān)叫什么名字,往后就由他繼續(xù)領(lǐng)著其他宮人,繼續(xù)執(zhí)行這一制度,只要每周給他一兩天的自由時間就好。
那太監(jiān)諾諾而答。
“回陛下,老奴原名北光,后在獄中被賜名何安?!?/p>
蕭讓不解。
“什么意思,為何將你改名?!?/p>
何安搖頭嘆息一聲。
“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只因我的名中含有一個北光二字,皆犯了先帝年號之避諱,彼時匈奴尚未強大,但是儼有興起之勢,先帝改年號為北定,后我朝曾有一段中興,北地各族更是后退三百里,為紀(jì)念此時,改元光興!”
蕭讓此時,也是一陣無語的暗自長嘆。
“這幫家伙,真是嫌大梁國運太長啊,這種文字獄的做法,又給大梁早晚滅亡多湊了一樣必備條件?!?/p>
歷朝歷代,只一個國家,言令不通,人才無有上升空間,體制僵化,基本上就宣布離亡國不遠了。
大刀闊斧地改革,已經(jīng)勢在必行。
蕭讓深知,此事必是阻力重重。
一番暗自感慨后,蕭讓決定提拔何安,蕭讓身邊需要這樣的人。
何安聽后,大驚失色。
“陛下,此事不可啊,這事要是被呂總管知道,老奴要掉腦袋啊。”
蕭讓當(dāng)場否決。
“君無戲言,朕說過的話,蔫可收回!”
一邊否決。
蕭讓猛然想起。
“你一說呂總管,朕倒是想起來了,為何這幾日朕都未見到他?!?/p>
何安諾諾。
“回陛下,呂總管這幾天正巧生病,不然老奴怎有機會。”
蕭讓聽后面色一奇。
“哦?呂總管也生病了?還真是莫名的巧合啊?!?/p>
一邊是六部的人,集體不來上朝,一邊是身為大內(nèi)總管的呂必,突然也撂了挑子,這已經(jīng)不是巧合這么簡單了。
“看來,這后宮之事,也要整肅一番了,若呂必遲遲還不肯來的話,他的位子由你擔(dān)任?!?/p>
蕭讓一邊降旨,殺機已現(xiàn)。
“呂必若有不從,殺無赦!朕之大梁,幾時輪到閹人當(dāng)?shù)?!?/p>
蕭讓此時難免想起,曾經(jīng)歷史上出現(xiàn)過的十常侍。
他非常明白,這一定又是哪位老祖先皇帝,和當(dāng)初那個制定制度的帝王想法一致,而定下的規(guī)矩。
放著好好的正常人,不去重用相信,卻要相信這些身體殘缺之人,大梁還真是多出奇葩皇帝。
蕭讓收回思緒,收拾一番過后,起身上朝。
到永安殿的路上,蕭讓都在思考,昨晚這個莫名出宮的圣旨,會不會與呂必有關(guān)。
雖說以前他孱弱無能時,誰都能以他的名義擬一份圣旨,可是真正能接觸到空白圣旨的,可不多。
呂必身為大內(nèi)總管,他比別人更有這個便利條件。
才到朝堂,胡杰就出班跪倒。
“陛下,微臣今日要請假出宮,昨日因為政務(wù)繁忙,微臣本想先行探望尚閣老,卻不得抽身,今日劉統(tǒng)大人,率其一眾學(xué)生殿前參政,微臣正要即刻前往?!?/p>
蕭讓當(dāng)即點頭同意,一邊同意,他卻聽得出,這分明只是胡杰一番說辭,胡杰這個人,可不是那么輕易擺弄的,只是胡杰這個,比馮無極還要老練沉穩(wěn)。
蕭讓甚至擔(dān)心,后面真要查賬,查到胡杰頭上之時,胡杰會做出過激的反應(yīng)。
滿朝臣工,可其他官員都可以快速進行補充,唯獨相國人選,必須慎之又慎,都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話放在文官當(dāng)中,同樣適合。
良相難求!
王權(quán)和相權(quán)之爭,雖然歷朝歷代,就沒有停息過,但是這才體現(xiàn)一個帝王的水平,蕭讓更不想效仿前人,王權(quán)相權(quán)集于一身,讓一代天子活生生累成狗。
該讓臣工們做的事情,何必事事躬親。
真要把什么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要么是極度自信,以為自己是超人,要么就是極度不自信,甚至是極端自卑的一種表現(xiàn)。
蕭讓看著胡杰離開,抬手喚過劉統(tǒng)。
“劉大人,今日還帶來一批學(xué)生?這真是幫了朕的大忙?!?/p>
他快速轉(zhuǎn)移話題,就是不想讓胡杰有所察覺。
胡杰之才,確可為相,但是任他為相,此人自身底子又不干凈,將來執(zhí)行政令時,蕭讓若對此人網(wǎng)開一面,其他人怎么想,又如何服氣!
隨著劉統(tǒng)跪倒山呼,蕭讓收回思緒,直奔正題。
“劉大人原是我朝名臣,想必培養(yǎng)出來的學(xué)生,也不會錯,正好今日又有許多奏章,不如就讓這些人各盡其能,朕昨日批閱奏章時,只能用觸目驚心四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