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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可如此狂言,瞬間激怒所有人。
齊瑾年同樣一懵,眼眸里充滿不解。
這男人究竟是要干什么,沖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啊。
“放肆!”
齊泰安惱羞成怒的吼道:“你個廢物也敢大放厥詞,也配坐在這里?”
“趕緊滾??!”
咣當!
會廳的大門,猛然被推開。
“陳先生若不配坐在這里,那你們今天,誰都沒有資格參加講座?!?/p>
林文淵滿臉怒火的沖進來。
眾人愣住,面色啞然。
這暴發(fā)戶是瘋了嗎,不怕得罪人嗎?
在場權貴,其中不乏有楚君歸那等家族之流,比起林文淵的地位,不知高出多少倍。
但其實,并不能怪他們無知。
當初秦洛有言警告,不要打擾師父陳天行,因此楚君歸一群大佬忌諱如深,從未暴露其身份。
齊泰安臉龐抽搐:“林董,齊瑾年她老娘是個病秧子,坐在第一排,只怕會冒犯神醫(yī)??!”
“你有病嗎?”
林文淵反問道。
“我?我沒病?。 ?/p>
齊泰安一愣。
“那你還不滾后面去!”
林文淵震吼道:“神醫(yī)今天是來給有需要的病人治療,你一再搗亂,是要妨礙神醫(yī)工作嗎?”
他話說完,小心翼翼偷瞄一眼臉色如常的陳天行后,緩然松口氣。
原來是這樣,一眾權貴恍然大悟。
那林文淵說的,確實有道理。
畢竟齊瑾年的老娘,得的是白血病,無藥可救?。?/p>
齊泰安滿心憋屈,卻也只能灰溜溜的帶著齊家人,跑到后排落坐。
經過齊瑾年身邊時,齊念蕾冷哼一聲:
“別得意的太早,林文淵只是職責所在,你別做夢想著攀關系?!?/p>
原本齊瑾年還在想,林文淵為何會幫助自己,難道又是看在曾經燕州陳家的情份上?
不過齊念蕾這么一說,她就想明白了。
對于林文淵而言,最重要的是,保證醫(yī)學講座的正常進行。
“我老婆,不需要關系。”
陳天行意味深長的道:“反倒是齊家,今天是我給你們的最后機會,好好珍惜吧。”
還欲叫囂的齊念蕾,感受到陳天行高深莫測的氣勢后,只得悻然退開。
而這時,后臺的燈光,終于亮起,醫(yī)學講座開始,神醫(yī)來了。
齊瑾年望向報告臺通道,雙手緊張的交叉疊在一起。
場中所有人,也同時屏住呼吸。
“秦神醫(yī),真年輕?。 ?/p>
“這仙風道骨,青春永駐的模樣,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p>
“不愧是國醫(yī)圣手!”
當秦洛走出來后,立馬引起陣陣轟動,還被當成是鶴發(fā)童顏的老醫(yī)生。
眾人起立,掌聲雷動。
“怎么是他?”
齊瑾年驚呼出聲,神情復雜無比。
她清楚記得,前天這孩子,跪在地上喊著師娘,自己卻當成騙子,甚至言語還沖撞對方。
“怎么辦?”
齊瑾年不知所措:“神醫(yī)會不會不愿意給媽治病了?”
“放心,小洛不敢?!?/p>
正當她胡思亂想,陳天行握緊妻子的手心,微微一笑。
這場醫(yī)學講座,本就是為治療岳母。
至于在場的這些江州權貴,只是想讓妻子信任他與秦洛的身份,所做的陪襯。
齊瑾年一怔,國醫(yī)圣手是秦洛,那身邊的男人,豈不是也真是神醫(yī)的師父?
她好似有千萬疑問,可當下不知如何開口。
“等媽病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會給你解釋清楚?!?/p>
看出妻子的疑惑,陳天行柔聲笑道。
“神醫(yī),我有一事相求!”
就在此時,齊泰安忽然一路跑到臺前,拿出一紙合同,擺在桌面上:
“我齊家老家主,身患重病,急需心臟移植手術!”
“請您操刀手術,救救我家老家主!”
秦洛眉頭微皺,本來是要按照排隊,來給病人們一一治療,不料此人這般不講規(guī)矩。
可他是丹塔神醫(yī),身后代表著北疆,更有師父的臉面,縱有情緒,不好發(fā)作。
“手續(xù),都辦好了嗎?”
心臟移植手術,當然是越快越好,相關合約一定要準備齊全。
“辦好了!”
齊泰安笑著翻開合同:“您請看,捐獻心臟的人,是齊瑾年,他的監(jiān)護人李秀芝,已經簽字!”
霎時間,整個會廳如陷冰窖,壓抑的氣氛,讓所有人呼吸一滯。
齊泰安不自主的全身緊繃,剛回頭,便與一雙戾氣震天的眼睛對視。
“你確定,是李奶奶簽的字嗎?”
隨著秦洛怒音落下,場中焦點,瞬間轉移到齊瑾年一家人身上。
陳天行眼里閃過一絲疑慮,齊瑾年跟著嬌軀一頓,她知道母親不會那么做…
“我…我確定,就是李秀芝簽的字!”
齊泰安頗為心虛,大聲喊道,音浪回蕩在整個會場。
“我沒有簽字,是齊宇航…逼著我簽的。”
然而,手術車上的李秀芝,緩緩睜開眼睛,喘息道。
剛動完手術的她,這兩天頻頻嗜睡,幾度昏迷,卻在女兒生命受到威脅時,陡然蘇醒。
這就是,母愛的偉大。
“你放屁!”
齊泰安臉龐漲紅,顛倒事實的喝道:“我們什么時候逼你了?明明就是你為了錢,主動簽字!”
“我沒有拿你們的錢,也沒有…簽…”
李秀芝氣的哆嗦,額頭布滿虛汗,身體越來越冰冷。
“媽,你怎么了,不要睡??!”
齊瑾年看著昏昏欲睡的母親,心頭一緊。
“開始清場?!?/p>
陳天行命令道,不能在拖延了。
哪怕有萬千怒火,岳母性命攸關,還是得忍著。
“你說清場就清場,你算老幾啊?”
齊泰安面露鄙夷,轉頭賠笑道:“神醫(yī),只要您愿意出手,我齊家愿將千萬酬勞,雙手奉上!”
沒錯,一眾權貴紛紛附和開口。
哪能因一個病人,醫(yī)學講座就結束,他們都還沒跟神醫(yī)混臉熟呢。
“滾啊,你們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否則我手里的銀針,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秦洛震怒,腳步一震,轉眼間出現(xiàn)在手術車旁。
還有什么,比師奶奶的病情更重要?
全場呆愣,權貴們嚇個半死,爭先恐后的逃出報告廳。
惹怒丹塔神醫(yī),后果很嚴重!
他們隨便一句話,地動山搖,誰能承受?
尤其是齊泰安,神情蒼白,帶領齊家人就往外跑,還不忘吩咐道:“快讓宇航那邊動手!”
當下,只能動用不正當手段了。
不多時,報告廳里空蕩一片。
“求求你神醫(yī),救救我媽?!?/p>
齊瑾年驚嚇過度,身體癱軟的差點跪在地上。
“放心。”
陳天行眼疾手快,攙扶住妻子,凌然道:“有小洛在,沒事的!”
雖然心急,治病卻是急不來的,要求穩(wěn)。
為避免感染,林文淵吳榮河兩人,放下身份,將李秀芝推進無菌病房。
“相信我,你先坐著休息,媽一定沒事!”
陳天行將齊瑾年攙扶到椅子上休息,轉身走進病房,他要親自治療。
徒弟醫(yī)術固然高明,但這是岳母,是妻子的全部,不能出現(xiàn)半點差錯。
“雷火神針術,以真元起勁,封六脈!”
手術室內,陳天行沉沉出聲。
秦洛手起手落,銀針無比準確的扎在穴位上。
針灸刺穴,極度危險,稍有不慎,很容易引發(fā)反噬。
一場針灸下來,秦洛全身大汗淋漓,若師父沒有受傷,他根本不用如此費力。
室外,齊瑾年焦急彷徨的等待。
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林文淵,吳榮河兩人一轉身,大驚失色:“你們要干什么?”
滿臉冷酷的殺手阿龍,一腳踹暈他們,粗暴的丟在墻角。
“齊小姐,有人花錢,買你的命!”
跟隨阿龍的兩名手下,左右兩邊押住容顏慘白的齊瑾年,立馬就朝著樓下跑去。
“天行,不要管我,救媽!”
呼喊聲傳進室內,秦洛手中銀針猛地一顫:“師父,師娘她…”
外面的動靜,他們聽的清清楚楚。
可針灸到一半不能停下,否則李秀芝性命難保。
陳天行目?盡裂,迅速運轉氣勁,屈指輕彈,李秀芝身上的銀針,宛若活過來一般,竟然不斷發(fā)出顫動。
“怪我,怪我沒用,不能替師父分憂。”
秦洛眼眶通紅,強忍著淚水。
針灸以真元運功,師父本就真元全失,這么一來,定會留下巨大的后遺癥。
“你做的很好了。”
陳天行深吸一口氣,冷靜道:“繼續(xù)扎針?!?/p>
剩下的操作,秦洛絕對沒有問題。
樓下,阿龍將齊瑾年拉到后排,催促道:“快開車!”
司機猛踩油門,飆到一百二十邁,汽車傳來一陣推背感,絕塵而去!
大秦國,是他們這些境外殺手的禁地,不能久留。
齊瑾年臉上滿是淚水,這伙兇神惡煞的人,動作利落,手里還拿著槍,被他們抓走,只怕是徹底完了。
苦等六年,等到未婚夫歸來,母親送進手術室,可他們,終究還是要分離嗎?
“漏了!”
突然,前面的司機一聲大吼:“大哥,那小子追上來了!”
只見一道人影,氣勢如虹,如同翱翔天際的游龍,屹立車前,距離已不足十米,讓幾名殺手全身一顫。
齊瑾年下意識的睜開雙眼,看向前方的男人,腦海轟的一下炸開。
“撞過去!”
阿龍興奮的吼道:“撞死他,我們能再加兩百萬,兩百萬啊!”
“剎車啊,混蛋!”
齊瑾年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就要搶奪方向盤。
“臭婊子,老實點!”
阿龍眼里兇光閃現(xiàn),一巴掌重重扇出。
齊瑾年臉龐浮現(xiàn)出五根指印,被死死逼到車角,頓時不敢直視,絕望的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