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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顧秋茗反扣住齊斯越的手,斜轉(zhuǎn)頭顱,朝向顧夏煙的方向輕輕眨眼。
再平常不過的動作,無端讓顧夏煙心中生出一團火氣。
她緊咬唇瓣,任由唇部發(fā)白。
一側(cè)的齊斯越耳尖泛紅,收緊五指,加深抓握的力度。
“那個,”他伸出另一只手抓向耳后,“廚藝一般,要委屈你了?!?/p>
“不會,我相信你天賦異稟?!鳖櫱镘笭?。
晃得齊斯越心神不寧,恨不得尋一處角落,摟著她好好親熱。
喉嚨上下滾動,齊斯越忍下心中燥意,抿住嘴唇,抓握的力度更大。
顧夏煙心中憋著氣,隨在二人身后。
顧父家中余糧不多,沒有齊斯越家中殷實,談不上清貧,也就幾道尋常小菜,肉菜用的還是當(dāng)時的彩禮。
“實在拿不出好東西招待,小齊別嫌棄,都坐?!?/p>
只被簡易打磨過的木板上,放著四菜一肉一湯,難得豐富,恐怕只有過年,顧家才有如此好待遇。
顧夏煙眼圈周邊紅了,死死瞪著桌上飯菜。
想想她在沈家遭遇,再對比桌上,齊斯越與顧父一同做的飯菜。
她和顧秋茗的待遇,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夏萍眼冒精光,盯著桌上飯菜,不停吞咽口水,順手去拽顧夏煙,差點沒拽動,又扯一下。
“小煙,坐啊,難得吃那么好,多吃點?!?/p>
一股苦澀彌漫,徘徊在顧夏煙的心頭,她抽動鼻子,猛地拽出木椅,一屁股坐下。
齊斯越和顧秋茗都還沒動筷,顧夏煙率先抓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往口中塞飯。
顧父不悅,抿嘴輕嘖一聲,還未出聲,又被夏萍眼神止住。
“小煙也是新婚夜受委屈,見諒見諒?!毕钠紦屜日f道,臉上掛著笑,一手拿著筷子,不客氣地又往顧夏煙碗中塞幾塊肉。
理直氣壯,理所應(yīng)當(dāng)。
顧父臉上掛不住。
他身為醫(yī)者,行得正坐得端,夏萍和顧夏煙卻是市井小人作態(tài)。
夏萍不講,至于顧夏煙,果然不是親生,與他一點不沾。
顧秋茗一手握筷,一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欣賞顧夏煙大快朵頤。
她可記著。
新婚夜,沈家,無一人來送吃食,她一個新娘子,餓得前胸貼后背不說,還要獨守空房,次日更是被拽著早起,忙到最后,一口水都喝不進嘴。
也不知,顧夏煙,有沒有比她當(dāng)初處境好,看她餓態(tài),以及剛才兇態(tài),短短不到一天,也是吃了不少苦頭。
那沈家,除了常明媚,于誰而言都是龍?zhí)痘⒀?,若是顧夏煙能早早離婚,就算下鄉(xiāng),也要比留在沈復(fù)京身邊被蹉跎要好。
何況,下鄉(xiāng)知青雖然矛盾層出,她卻清楚,高考馬上恢復(fù),只要忍過一段時間,重新參加高考,也能擺脫鄉(xiāng)下,還能考取功名。
高考恢復(fù),她也會重新參加高考。
至于她為何選擇嫁人。
一是,鄉(xiāng)下知青問題層出不斷,她無心應(yīng)對,更何況下鄉(xiāng)生活艱苦,可以避免,為何要自討苦吃。
二是,她需要借助齊家財富,做她上輩子沒能做的事情!
思及,顧秋茗想到一些上輩子對齊斯越的評價。
又擔(dān)憂地擰緊眉頭,目前瞧來,他一切皆好,她又擔(dān)心只是一時興起,萬一日后又是花花公子作態(tài)......
很快,顧秋茗搖晃腦袋。
如若真那樣,她會尋得合適機會離婚,沒有愛情的婚姻,她不想再經(jīng)歷一遭。
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離,她還需要齊家,至于報酬,她會幫他們渡過滅頂之災(zāi)。
收回思緒,顧秋茗抬起眼皮,略帶調(diào)侃地問道。
“那小煙,受什么委屈了?”
有些親昵的稱呼,卻不顯親近,反倒讓顧夏煙有種吞了蒼蠅的惡心。
“砰-”
搪瓷碗被摔擊在桌面,顧夏煙瞪著一雙眼眸。
“顧秋茗,搶我的婚事,在我面前炫耀,故意惡心我,你真當(dāng)我不敢對你動手?”
越說越氣,她竟直接將木制筷子甩到一旁。
顧父動怒,大掌拍向桌面。
“胡鬧!”
夏萍一激靈,去扯顧夏煙。
齊斯越眉頭壓低,面色陰沉,表情不善,身子微微側(cè)過,擋在顧秋茗身前。
“夏萍,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婚事是她定下,受了委屈出爾反爾,哪有如此兒戲?”
雖顧父氣急,卻還為顧夏煙留一份臉面,未對她出聲訓(xùn)斥,轉(zhuǎn)而斥起夏萍。
也不怪夏萍,夏萍哪能想到顧夏煙就那么鬧起來,僵硬著扯出一抹笑。
“小煙,我知道你有氣,這…婚都成了,而且你不是說那沈復(fù)京日后是個有出息的,日子不難過,忍一忍。”
顧夏煙一甩頭發(fā),瞪著夏萍。
“娘!你怎么也不幫我說話,分明就是顧秋茗搶了我的婚事!”
她后悔了,她不想回沈家,那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她是想成為高官夫人,可她是要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成為高官夫人。
誰要給沈復(fù)京養(yǎng)一個不知道從哪抱來的野孩子。
她不要臉嗎?
還有沈母,他們家是娶媳婦嗎?根本是找保姆!
顧夏煙也是夏萍嬌生慣養(yǎng)拉扯大的,哪受得了沈家的氣。
沈家,她不會回去!
顧夏煙重生了也是蠢貨,只想著嫁個好男人,卻不想自己拼搏,想摘結(jié)的果,又不肯辛勤種樹,哪有此等好事?
“顧夏煙,婚事是你先選,何來我搶一說?”顧秋茗半壓下眼皮,語氣不善。
本想勸說的話語也被她咽回腹中。
蠢貨,自食其果吧。
“你肯定知道,知道沈家不是好相與的,才不爭不搶,你是故意看我笑話!”顧夏煙語氣篤定,看向顧秋茗的眼神中滿是怨懟。
顧秋茗輕晃頭顱:“顧夏煙,我與沈家有何交集?又上哪知道?”
“當(dāng)然是上輩…”
剛要脫口的話又被顧夏煙吞回去,明面上可不能搞封建迷信,何況她說了也沒人會信。
無法,她只能不停吐氣,惡狠狠地瞪向顧秋茗。
“顧夏煙,你說茗兒搶你的婚事,好,你別怪我不留情面。我,齊斯越,從始至終,想娶的就只有茗兒。至于你,我現(xiàn)在也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你這種只會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的女人,我看都不會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