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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齊斯越的一番話不留情面。
按理,他一個外人,不該插手,何況話還難聽。
只是他無法忍受顧夏煙朝顧秋茗潑臟水,就算顧父怪罪,他認(rèn)了,但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fù)顧秋茗。
“齊斯越,你太過分,你居然…”
顧夏煙仿佛回到上輩子。
話語剛說到一半,周邊的景色,因?yàn)槌缘奶?,而?dǎo)致她哽在喉嚨處的嗝,都在告訴她,她已經(jīng)重生。
眼眶發(fā)紅,顧夏煙轉(zhuǎn)過身,她抬起手臂,手背抹掉眼尾滑落的滴淚。
待情緒調(diào)整好后,她方才轉(zhuǎn)身。
夏萍心疼得要緊,忍不住埋怨道:“小煙心情不好,說的話不中聽,你們就不能讓著她?”
“阿姨,您別忘了,誰才是姐姐?!?/p>
顧秋茗的聲音鏗鏘有力,她的表情平靜中,又帶著些許涼意。
“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夏煙,我自認(rèn)為待你不錯,從不偏袒,婚事一事也是你先選,我雖有勸阻,也是綜合考慮過,從未有任何偏袒之心,你何出搶婚一言?”
顧父氣得眉眼抽抽,捏著拳頭,極力壓制怒火。
顧夏煙自知理虧,暗自瞪了顧秋茗一眼,很快收回。
她已經(jīng)想明白。
風(fēng)光如何,也得意不了多久,齊家落敗是注定的事,到時候一家子還不是要仰仗她這個高官夫人。
不就是養(yǎng)別人孩子,不就是被沈母蹉跎,只要她與沈復(fù)京生下一兒,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戰(zhàn)友的兒子還能比上她親生的不成?
只是那顧秋茗實(shí)在可惡,嫁個有錢人家,不停炫耀,才導(dǎo)致她亂了心神,亂了思緒。
不過,顧秋茗是否重生,她還要驗(yàn)證一番。
思及,顧夏煙決定先示弱,在沈家的日子不好過,少不了跑回顧家,帶些補(bǔ)給回去,否則一個月二十,怕也只能吃些青菜豆腐糙米,指不定還要被沈母挑三揀四。
“爹,”顧夏煙眼眶紅潤,望向顧父,“我也是被氣昏頭,還不是姓沈的不當(dāng)人,留我一個新娘子在屋里,不給吃不給喝,還要我早起做飯,昨天到現(xiàn)在,我也只吃剛才一頓。我…我看妹妹過得好,有落差,才說些不該說的,爹,對不起。”
該道歉的對象分明是顧秋茗,顧夏煙卻牛頭不對馬嘴地朝顧父道起歉。
顧父看不出顧夏煙的別有心機(jī),還挺吃她這一套。
他晃著腦袋,嘆著息。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你該找我們,我們?yōu)槟愠鰵?,沈家不?dāng)人,與你妹妹何關(guān)?你還要你妹妹陪著你吃苦不成?”
“我知錯了爹,下次不會了?!鳖櫹臒煷瓜履X袋,宛若萎了的花。
眼見顧夏煙服軟,顧父不好訓(xùn)斥過多,筷子輕敲搪瓷碗邊,以示警告。
“你該向你妹妹道歉!”
顧夏煙扭捏作態(tài),半晌一個屁也憋不住。
顧秋茗冷哼一聲,不想再與顧夏煙在此哼哼唧唧,放下筷子,看向顧父。
“爹,我吃飽了,和斯越先回去。”
“妹妹,我和你一起?!?/p>
顧夏煙的表情就像聞到腥味的狗,聞著就湊上去了。
齊斯越攔住顧夏煙,擋在顧秋茗身前:“道個歉磨磨唧唧,怎么好意思黏上來?”
他對顧夏煙橫眉冷對,轉(zhuǎn)而對上顧秋茗時,滿目柔情。
赤裸裸的差別對待,讓顧夏煙心中更不平。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計(jì)上心頭。
“妹妹,你就不想知道齊家,不想知道齊斯越是什么樣的人嗎?”
話音剛落,齊斯越整個人如同炸毛的貓。
“你想挑撥離間?我跟你認(rèn)識嗎?你就想在茗兒面前亂說?我不會給你這個機(jī)會!茗兒也不會信你!”
套著白色短袖,纖細(xì)的手臂伸出,是顧秋茗。
齊斯越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眸,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急切出聲。
“茗兒,你千萬別信她,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她,她說的也不是真實(shí)的我,你別信她!”
到最后,齊斯越的聲音越來越低,甚至帶上幾分哀求,他垂下去的手,重重捏著顧秋茗的衣角。
顧秋茗沒有理會齊斯越,與顧夏煙對上視線,在她略帶審視的目光下開口。
“顧夏煙,你是得了癲病嗎?先說我知道沈家,故意將沈家讓給你,后說我搶婚事,現(xiàn)在,又要告訴我斯越是什么人。
我記得你與齊家并無往來,你,怎么可能知道斯越是什么樣的人,又為何語氣篤定?我是該為你找來居委會,還是請爹診斷你的疾病,病不宜久拖。”
顧夏煙心頭一跳。
現(xiàn)在可不是后世,封建迷信是會被抓起來的。
此刻,她面上浮現(xiàn)迷茫之色。
難不成,只有她重生了,顧秋茗其實(shí)根本沒有重生?
若是顧秋茗重生,在早先知曉沈家情況時,應(yīng)該像她一樣,搶先選下婚事。
那日,顧秋茗確實(shí)淡定,也是后來爹娘勸說,她才說她選齊家。
更像是為了讓她…呵,和前世一樣虛偽。
顧夏煙終于相信只有她一人重生,抑制不住揚(yáng)起嘴角。
顧秋茗,這一世,我看你拿什么和我斗。
“村里面婆子嘴碎,妹妹也知道。哪有什么癲病,你要不想聽算了,別說我故意壞你們感情,我可是打心眼祝福你們百年好合。”顧夏煙輕眨眼睛,盡顯得意之色。
顧秋茗,你可一定要與齊家捆死,他們上輩子落下的債,就由你來還吧!
顧夏煙頭發(fā)甩得飛起,挺著背離開了。
人還未走遠(yuǎn),齊斯越的抱怨聲已然響起。
“高中時,我怎么不記得你有一個這么討人厭的姐姐?”
“我娘死后,父親再娶,她是繼母帶來的女兒,年歲比我大。”顧秋茗解釋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的性子完全不一樣,我就說,瞧著就不像親姐妹,她連你的半根毫毛都比不上?!?/p>
最后一句,齊斯越刻意高揚(yáng)起聲音說道,為的就是要讓顧夏煙聽見。
顧夏煙步伐踉蹌一下,走得更快。
待她消失在二人視線,齊斯越得意揚(yáng)眉。
“也算是為你出氣,雖然她說話難聽,有一句卻算中聽,我們一定會百年好合,一輩子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