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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里面,讓我進(jìn)去?!?/p>
母親慘死丈夫公司的第三天。
這是葉晚第20次被時宴拒之于門外。
熟悉的嬌柔女聲從門內(nèi)傳來:“阿宴,誰在門外?”
一陣腳步聲后,門猛地被打開。
時宴面色不耐煩至極:“鬧夠沒有???我說了多少次你母親是猝死,和明嫣沒有關(guān)系!”
葉晚一瞬間恍神,隨即自嘲似得笑了。
怪不得他最近夜不歸宿,原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時宴一直和他剛回國的青梅竹馬李明嫣在一起。
三天前,她得知母親猝死,而查到的監(jiān)控里,母親最后見到的人正是李明嫣。
“時宴,你明明知道她是殺我母親的嫌疑人……為什么要一直替她說話?”葉晚搖搖欲墜。
聽到她提及母親,時宴眸光中閃過一絲厭惡,語氣不屑:
“葉晚,我最后說一次——你母親是心臟病猝死!她一個低賤的保潔,李明嫣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犯得著要?dú)⑺???/p>
一句“低賤的保潔”,像一把利刃刺進(jìn)葉晚胸口,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保潔怎么了?保潔也是她的母親!
多可笑啊...婚前不顧非議,非要娶保潔的女兒的是他。
為了讓母親同意,連寫99封信承諾絕不變心的,也是他。
可現(xiàn)如今,一切都在他青梅回國后變了。
母親不明不白地死去,而他竟然連查都不愿意查。
她握緊手中的監(jiān)控照片,胸口痛意蔓延:“證據(jù)確鑿,母親去世那天,最后見到的人就是李明嫣,再之后她就被鎖在洗手間。你告訴我不是她還有誰?就因?yàn)樗悄闱嗝罚阅惆铀?,對嗎??/p>
時宴冷冷回答:“沒其它的事就滾出去?!?/p>
她上前一步,想找李明嫣對質(zhì),時宴卻攔在她身前。
他語氣冰涼:“阿嫣同情你母親這次意外,甚至撥款一千萬作為安葬費(fèi)。如果你執(zhí)意糾纏,到時候一分錢都拿不到?!?/p>
一千萬……就可以買她母親一條命?
李明嫣從門內(nèi)走出,聲音歉疚:“葉夫人,你母親出事我也很抱歉。如果你覺得我是兇手,打我罵我也……”
葉晚正要抬手展示監(jiān)控照片。
下一秒,時宴就將葉晚推開了!
時宴聲音厭惡:“你一個保潔的女兒,還真想對李氏集團(tuán)千金大小姐動手,給你臉了?”
“阿嫣做的這些,對你母親已經(jīng)夠仁至義盡了,葉晚——我告訴你,別得寸進(jìn)尺?!?/p>
男人的大力使得葉晚一下摔倒在地,她的頭撞到地上,額角摩挲出絲絲血跡。
她眼眸通紅,像是從未認(rèn)識眼前這個人般一樣,目光恍惚。
當(dāng)她打量完時宴那張雕琢完美的臉,發(fā)現(xiàn)原來他是真的變了。
如今的他,冷漠又絕情。
攥緊散落在地的監(jiān)控照片,葉晚準(zhǔn)備爬起來。
時宴猶豫一瞬間,想要伸出手要扶她,只是那手被葉晚避開。
葉晚站起身,男人掏出一封文件遞給她:“晚晚,簽完這紙合同,你母親的事到此為止。”
“之后,你還是時太太?!?/p>
葉晚一抬眸,就看見‘和解書’三個大字。
和解人:李明嫣
她心中猛然震顫,推回那紙協(xié)議書。
“我不簽!”葉晚聲音固執(zhí)。
她若是簽了,九泉之下母親怎么合眼!
“聽話?!睍r宴眸一沉。
“不!”
時
時宴沒料到葉晚如此固執(zhí),對母親的死毫不讓步。
沉默片刻,他掏出手機(jī)吩咐:“把東西拿過來?!?/p>
保鏢捧著一個漆黑鍍金的骨灰盒走進(jìn)來:“時總,太太母親的骨灰盒拿來了?!?/p>
時宴聲音驟然陰狠:“葉晚,我數(shù)到十。你不簽,就別想要你母親的骨灰!”
“10——”
保鏢高高舉起骨灰盒,葉晚渾身劇震。
“7…”骨灰盒幾近懸空。
“3!”
葉晚嘔出一口血。
心中翻涌著無盡的愧疚與怨恨——愧對母親,竟連讓她入土為安都做不到;
更恨自己,為何當(dāng)初會愛上如此殘忍的男人。
“我簽!我簽!”
那個曾承諾將她母親視如己出的男人,此刻殘忍如修羅。
她哆哆嗦嗦地攥起筆,飛快寫下自己的名字。
“早這么聽話不就好了?!蹦腥艘粨]手,骨灰盒被安穩(wěn)放下。
看著葉晚失魂落魄的樣子,時宴臉上閃過一絲掙扎。
最終,他淡淡道:“你聽話,我就把你母親的骨灰還給你?!?/p>
聽到這句話,葉晚心如刀絞。
兩人是從何時起,竟走到了這一步?
她的丈夫……為了外人,不惜用她母親來威脅她。
這個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再待!
門被關(guān)上。
李明嫣語氣歉疚:“阿宴,要不是我……”
時宴微凝心神,聲音低緩:“和你沒關(guān)系,是她母親不仁在先,你是無辜的。”
半月前,他匆匆出門商談時氏年度最重要的投標(biāo),卻在半路遭人劫持。
談判中他不僅身受重傷,還錯過了投標(biāo)時間,讓公司損失上百億。
他的行蹤一直保密,對方怎會知曉?
回公司調(diào)取監(jiān)控后發(fā)現(xiàn),那段時間只有葉母拿著東西從他辦公室走出。
若不是她將行程賣給對手,還能有誰?
他本要親自問責(zé),卻得知葉母心臟病猝死的消息。
既如此,他不再追究,讓此事到此為止。
時宴壓下心底的煩躁,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把城北那塊風(fēng)水最好的墓地買下來,頭七前找再找?guī)讉€經(jīng)師給葉母做法祈福?!?/p>
一旁,李明嫣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攥緊了拳。
她原以為誣陷葉母泄露行程后,時宴至少會恨葉晚,可他竟至今仍給葉母體面,還讓葉晚做時太太。
這叫她如何不恨!
她恨這個奪走時宴所有愛的女人,恨她沒有和她那保潔母親一起死!
另一邊,走出時氏集團(tuán)大門的葉晚,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家。
走到鏡前,她端詳著自己的模樣。
那張和母親相似的臉,是她在思念母親時唯一能紓解自身悲慟的方式。
冰冷的鏡面無法回應(yīng),只剩思念無處安放。
最終,她抱著母親的遺照含淚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巨大的引擎轟鳴聲。
時宴常半夜歸來,或許是他……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向下望去,卻再次看見了李明嫣。
李明嫣注意到葉晚望向她的目光,抬頭沖挑釁一笑。
葉晚走下樓,只見李明嫣攙扶著爛醉的時宴進(jìn)門,姿態(tài)親密,視她如無物。
李明嫣將時宴扶進(jìn)主臥后,重新打開門。
見葉晚仍愣在原地,她湊近輕聲說:“如果我是你,會早點(diǎn)看清自己的地位,和時宴離婚。”
“和我斗,你的下場就會像你做保潔的母親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李明嫣笑得妖冶,抬手之間,食指上佩戴的——
赫然是葉晚送予母親的那枚同款戒指!
這一瞬,葉晚終于確信:
母親的死,絕對與眼前之人有關(guān)!
目送兩人背影,她暗自發(fā)誓——
無論付出何種代價,定要讓李明嫣繩之以法。
然后,徹徹底底地離開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