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什么叫“騷貨！”

我只知道我的下身很疼，像針扎一樣的疼。

爸爸指著我破洞的衣服，“你看看你，衣不蔽體！穿的是個什么東西？”

“小小年紀(jì)就會勾引男生，難怪你奶奶叫你賤人，真是個賤胚子！”

衣服破洞洞是因為我穿的全是姐姐不要的。

身上那件衣服，已經(jīng)是我所有衣服里面看著最新的了。

聽著爸爸這么說，我第一次撐著脖子反駁。

“不是的！奶奶是想我好養(yǎng)活，才叫我賤人的！”

“我沒有勾引人，是他騙我去的小黑屋……”

爸爸又給了我一巴掌。

“道歉！否則以后就別上學(xué)了?！?/p>

眼看著欺負(fù)我的男生，正得意揚揚的笑著，我委屈地直掉眼淚。

明明受欺負(fù)的人是我。

可最后卻是要我道歉。

爸爸把我關(guān)進(jìn)了地窖。

那天地窖的門也如同今天一樣。

很重很重……

男孩對我施暴的畫面歷歷在目。

我嚇到了。

猛地拍打著地窖的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別過來，別碰我……”

眼淚再也憋不住，我死死抓住門把手號啕大哭。

“我不臟，我沒有勾引人……你們?yōu)槭裁炊疾辉敢庀嘈盼?！?/p>

可這地窖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將我整個人吞噬在這片黑暗中。

奶奶沉默片刻。

【兒啊，說到底終究那小子欺負(fù)了那丫頭，你得頭未免也太低了。】

【要是我說，這件事誰都有錯，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了吧?！?/p>

【那小子家有錢，你們只管開口，有錢人都在乎面子，這種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傳出去，他們臉上也掛不住，到時候多少錢他們都給！】

爸爸笑了。

【還是老娘有辦法，我正愁不知道該怎么處理?！?/p>

一旁沒吭聲的媽媽，早已流干眼淚。

【錢？難道你們覺得這事就這么算了嗎？】

【多多還這么小，你們讓他們以后怎么活?。　?/p>

媽媽似乎哭了。

從小到大，只有媽媽會為了我掉眼淚。

也是唯一替我說話的人。

可她也是哭而已。

聽到這話的奶奶頓時急了。

【春花，你可真行，這時候想起你閨女了？】

【你怕不是忘了，孩子剛出生那會你有多嫌棄她?！?/p>

【要是不嫌棄，你就不會把她送到鄉(xiāng)下來了！】

【多多……多余！你忘了嗎？】

媽媽再也撐不住，捂著臉大哭了出來。

她沒有反駁。

以前媽媽也是這樣。

總能在爸爸和奶奶罵我的時候，站出來維護(hù)我。

可每次維護(hù)我后，她都捂著臉大哭。

有次我試圖給媽媽擦眼淚，可她瘋了一樣將我推倒。

“不許過來！”

“你為什么每次都要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好不容易才忘記兒子離開的事實，你為什么又讓我想起，為什么？”

“你能不能離我遠(yuǎn)點，求你了！”

媽媽流著眼淚給我磕頭。

一個接著一個。

我害怕得不敢動彈。

可媽媽，我真的沒有吸收弟弟的營養(yǎng)，也沒有想要害死弟弟。

也不知是不是哭累了。

我覺得渾身疲憊。

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里傳來一片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