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撲到奶奶懷里，語氣帶著撒嬌。

【燦燦想穿漂亮的裙子，奶奶給我做好不好？】

【奶奶的手藝最好的。】

媽媽微斥了她一句。

【燦燦，女孩子少穿裙子，容易被男孩子惦記?！?/p>

【難道是你想跟你妹妹一樣，被人罵成婊子！】

奶奶忙解釋。

【燦燦喜歡穿，奶奶就給做，女孩子就是要穿裙子才好看?！?/p>

【再說了，有我兒每天接送，哪個(gè)男孩敢惦記我們的燦燦？】

爸爸在笑著附和著。

我這才明白，原來我被欺負(fù)，是因?yàn)闆]有爸爸。

就在這時(shí)，我聽見有人喊我。

是姐姐的聲音。

可為什么她的語氣異常冷靜。

“賤人！賤人！”

“我知道你在里面，地窖里的滋味不好受吧?！?/p>

“活該！你就好好收著吧，說叫生得賤，還沒出生就害死弟弟！”

“要不你，媽媽也不會每天以淚洗面，爸爸媽媽也不會為了這個(gè)傷心的地方，外出打工?！?/p>

“是你害他們不能待在我身邊，奶奶說得對，你就是災(zāi)星，是一切晦氣的來源……”

“你就該去死！”

我從沒有一刻像今天這么絕望過。

我甚至寧可他們打我罵我，也不愿意他們對我說。

你去死吧！

【燦燦，快來吃蛋糕！】

【來了！】

還記得我吃到的第一塊蛋糕。

是那塊原本屬于姐姐的。

好甜！

好好吃！

我像個(gè)小偷，偷走這原本不屬于我的蛋糕。

連家中角色，都是偷的我那個(gè)不存在的弟弟的。

現(xiàn)在，該還給你們。

等我變成一縷青煙飄出來時(shí)，奶奶卻罕見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多多應(yīng)該死透了吧！”

“就是可惜，弄臟了一塊地方?！?/p>

原來奶奶沒有老年癡呆，只是討厭我而已。

等我離開了，你們應(yīng)該能過得很幸福吧。

正好，這句話被剛起床的媽媽聽見了。

她似乎沒聽懂奶奶的意思。

但顯然也被這句話嚇到了。

她這才想到，已經(jīng)整整三天沒有看到我了。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老娘，你剛才說什么死透了？”

媽媽似乎不敢往那邊想，可奶奶閃爍的眼神，徹底讓她慌了神。

就在這時(shí)，小雪又來給我送露水了。

每次她只是露水放在門口。

媽媽一把抓住小雪的手臂，“小雪，你是多多最好的朋友，這幾天多多一直住在你家對吧？”

媽媽瞪著一雙眼睛，似乎期待小雪能給她一個(gè)肯定的回答。

可小雪卻搖搖頭，“她不在我家?！?/p>

說完，甩開媽媽的手轉(zhuǎn)身就跑。

這下媽媽徹底慌了。

“老娘，多多到底去哪里了，你快說啊！”

奶奶依舊閉口不言。

媽媽再也等不了，在家里一間房兩間房地找著。

剛要推開地窖的門時(shí)，卻被奶奶叫住了。

“春花，誰知道你女兒到底去哪了？”

“她生性浪蕩，誰知跟村里哪個(gè)男人跑了，你在家里找來找去的有什么用？”

原本媽媽就覺得奇怪。

以前奶奶每餐都要吃咸菜。

一餐不落。

可這一次，她竟然三天沒有吃咸菜。

媽媽似乎猜到了什么，她的聲音發(fā)顫，“多多……是不是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