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個普通人，我兒子就是我的命。五年？我他媽想殺了他！”

“富人的狗是寶，窮人的孩子是草。這世界真他媽魔幻?！?/p>

“這個叫曹振的律師，收了多少黑心錢？”

評論像燎原的火星，點燃了壓抑已久的憤怒。我第一次感到，原來自己不是孤軍奮戰(zhàn)。

第二天一早，陌生的電話吵醒了我。

“是李悅小姐嗎？”對方聲音客氣，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力，“我是曹振律師的王助手?！?/p>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博客的文章，我們看過了?！?/p>

王助手的聲音平穩(wěn)得可怕，

“曹律師欣賞你的勇氣，但他希望你明白，輿論有輿論的邊界，法律有法律的規(guī)則。有些事，不是你一個實習記者能觸碰的?！?/p>

我握著電話的手指泛白：“我只是陳述事實?！?/p>

“事實？”

王助手輕笑一聲，

“李小姐，你還年輕。社會有它的運行法則。你繼續(xù)挖，可能會引發(fā)不必要的社會動蕩，甚至......司法界的震動。這責任，你擔得起嗎？”

這是裹著糖衣的威脅。

一股熱血沖上頭頂。

“我不接受威脅?！?/p>

我冷冷地說，“我知道人微言輕，但社會的不公必須要有人指出，法律不是萬能，所以需要去修改，再大的阻礙，只要人夠多，也能沖開?！?/p>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我承認你是對的，但代價是絕大多數(shù)人承擔不起的，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掛了電話。

當天下午，主編的電話就來了，聲音比任何時候都冷。

“李悅，你被開除了。立刻來辦手續(xù)?！?/p>

我站在街頭，握著冰冷的手機，巨大的恐慌和無力感像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以為自己準備好了，卻還是低估了他們的力量。

他們甚至不用親自出手，一個電話，就足以將我這樣的螻蟻，輕易碾碎。

被開除，只是個開始。

第二天，房東就來敲門，那張平日里諂媚的臉冷若冰霜，限我三天內搬走。

我心里清楚，這不是巧合。

拖著行李箱站在街頭，車流和人潮像與我無關的默片。

我第一次嘗到絕望的滋味。

錢、工作、住處，一夜之間，我一無所有。

所謂的正義和堅持，在現(xiàn)實的鐵錘下，被砸得粉碎。

我找了個氣味混濁的廉價旅館。

夜里，躺在吱嘎作響的床上，曹振、王助手、主編、房東......

一張張臉在我腦中旋轉，他們像一座座山，壓得我無法呼吸。

就在我快被黑暗吞噬時，手機嗡地一震。

一封匿名郵件，發(fā)件人是一串亂碼。

標題只有三個字：“你敢嗎？”。

我心跳漏了一拍，點開郵件。

正文只有一行冰冷的字：“冰冷的正義，你敢打碎嗎?！?/p>

下面是一個加密附件。

我?guī)缀跏瞧林粑?，在電腦上下載。

當文件展開的瞬間，我倒吸一口涼氣。

屏幕上鋪滿了案件卷宗的掃描件。

故意傷害、商業(yè)詐騙、環(huán)境污染、礦難事故......

辯護席上那個名字：曹振。

而這些案子的判決結果，無一例外，輕得像個笑話。

每一個卷宗背后，都是一個被碾碎的家庭，他們的哭喊被曹振用法律手段堵得悄無聲息。

郵件末尾，是一個記錄著受害者聯(lián)系方式的文檔。

我明白了。

這是一個復仇者遞給我的彈藥庫，要借我的手，向曹振開槍。

恐懼攥緊了我的心臟，興奮卻讓血液沸騰。

曹振的暗自全都是合法合規(guī)。

這些案件背后的家庭，的共同點就是，符合人情，但不合法律。

所以這些家庭全都被擊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