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标憫谚獡]了揮手，不再看她。

兩個警衛(wèi)員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掙扎的程靈素，強行將她拖走。

程靈素被關(guān)進了部隊后勤臨時關(guān)著幾只訓練有素軍犬的圍欄里。

雖然害怕得渾身發(fā)抖，牙齒打顫，但那幾只軍犬起初只是警惕地看著她，并沒有靠近。

她蜷縮在角落，緊緊抱著自己，祈禱這一夜快點過去。

然而，沒過多久，陸以桐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圍欄外。

她臉上帶著得意的、惡毒的笑容，手里拿著一個小紙包，將里面的肉干拌了些什么藥粉，扔進了圍欄里。

那幾只軍犬聞到味道，吃了下去，沒過片刻，眼神就變得狂躁起來，低吼著，開始躁動不安地踱步，然后，目光齊齊鎖定了縮在角落的程靈素。

“不……不要……”程靈素驚恐地往后縮，后背緊緊抵著冰冷的圍欄。

一只體型最大的軍犬率先撲了上來！緊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

“啊——”

劇烈的疼痛從手臂、小腿傳來，犬齒撕裂皮肉的感覺清晰而恐怖。

她徒勞地用手臂護住頭臉，尖叫和哭喊被犬吠和黑夜吞噬。

意識模糊前，她最后看到的，是圍欄外陸以桐那張帶著快意和扭曲笑容的臉。

……

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消毒水氣味彌漫的病房里。

程靈素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坐在床邊的陸懷瑾。

“你醒了？”他看到她睜開眼，身體微微前傾，“醫(yī)生說你失血過多，需要靜養(yǎng)。我也沒想到，那些狗會突然發(fā)狂……它們之前一直很溫順?！?/p>

程靈素動了動干裂的嘴唇，聲音微弱卻清晰：“狗發(fā)狂，是因為陸以桐給它們喂了藥?！?/p>

陸懷瑾聞言，眉頭立刻皺起，臉上那絲細微的愧疚瞬間被不悅?cè)〈骸办`素，以桐性子是嬌縱了一些，但絕不可能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否則我也不可能……”

他的話戛然而止。

但程靈素聽懂了。

否則他也不可能喜歡上陸以桐。

可是他有沒有想過，他喜歡上的，或許就是這樣一個蛇蝎心腸的人？

看著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懷疑和維護，程靈素只覺得一股深深的疲憊席卷而來。

她閉上眼，不再說話。

還有什么可說的呢？他信她，從來都勝過信自己千百倍。

接下來幾天，或許是因為這次懲罰確實過了火，陸懷瑾留在醫(yī)院照顧她，直到她出院。

回到家屬院那天，恰好隔壁樓的一位副團長大嫂家里要辦壽宴，聽說程靈素手藝好，特意上門來請她去掌廚。

程靈素本想推脫，但礙于鄰里情面，加上對方再三懇求，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晚上，家屬院里熱鬧非凡。

程靈素在臨時搭建的灶臺前忙碌著，油煙熏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陸以桐又晃悠了過來，站在她身邊，陰陽怪氣地說著風涼話。

“喲，嫂子真是能干啊，這忙前忙后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家辦酒呢。”

“這剛被狗咬完，出了那么大的丑，還能出來給人做飯，心理素質(zhì)可真好啊?！?/p>

程靈素全當沒聽見，專注地翻炒著鍋里的菜。

她的沉默反而激怒了陸以桐，正當陸以桐還想說什么時，遠處的陸懷瑾朝這邊招了招手：“以桐，過來吃飯了?！?/p>

陸以桐立刻換上甜美的笑容，應了一聲，挑釁地瞪了程靈素一眼，轉(zhuǎn)身跑了過去。

程靈素做完所有的菜，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渾身油煙味。

她沒什么胃口，跟主家打了聲招呼，便準備回去休息。

然而，她剛走出沒多遠，身后就傳來一片混亂的驚呼和哭喊聲！

“哎呦！肚子疼！”

“嘔——！”

她愕然回頭，只見剛才還熱鬧喧天的宴席現(xiàn)場，此刻亂成一團，不少賓客捂著肚子痛苦呻吟，甚至嘔吐起來。

現(xiàn)場頓時人仰馬翻，很快，救護車和接到消息的部隊檢查隊的人都趕來了。

經(jīng)過初步檢查和詢問，檢查隊的人找到了正準備離開的程靈素。

“程靈素同志，經(jīng)過初步判斷，這些同志是食物中毒。今天掌廚的只有你一個人，我們需要向你了解情況。”檢查隊的人表情嚴肅。

程靈素心頭一緊，強自鎮(zhèn)定道：“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我用的食材，都是主家準備的。”

“那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靠近過灶臺或者大鍋？”檢查隊的人追問。

程靈素想起了陸以桐，她如實回答：“陸以桐同志之前來過，跟我說過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