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跟著宋煙來到一間婚紗店。

店員熱情地走了過來，“宋小姐，您定制的那件婚紗已經到了，快進去試試吧?！?/p>

話音落下，她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巴，“我說錯了，應該叫您程夫人。”

宋煙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羞澀的神情。沈清聽著熟悉的稱呼，一時有些愣住。

五年前，她是程聿初的妻子。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愛她。而五年后，她是程聿初的仇人，他要讓她痛不欲生。真是諷刺......

“沈清，陪我一起進去試婚紗吧。”

直到這時，她才終于回過神來。那件婚紗確實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宋煙穿上之后，更是像極了即將宣誓的新娘。

沈清忽然在她身上，看見了當年自己的影子。

嫁給程聿初那天，她也以為自己能夠永遠得到幸福。他許諾她，一生一世，永不離棄。

可惜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所以就連誓言，也不過是謊言。

“沈清，跪下為我穿鞋?！?/p>

她聞言單膝跪在地上，忍受著屈辱，拿起那雙鞋為她穿上。

宋煙居高臨下地看向她，“你知道嗎？這件婚紗，是聿初為我親手設計的?！?/p>

沈清聞言卻忽然想，他究竟是為了宋煙，還是為了蘇妤，親手設計了這件婚紗。

可宋煙卻一臉諷刺，“他不愛你，你應該比誰都清楚?！?/p>

“而你，一個殺人犯，怎么配再和他糾纏不休？”

“沈清，你知不知道，你最愚蠢的地方就是，喜歡癡心妄想，不屬于你的一切。”

她說完這些，忽然拿起桌上的剪刀，狠狠劃向自己的裙擺，鑲嵌的碎鉆一顆顆落到地上，紗裙被毀得破碎不堪。

沈清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宋煙一臉無辜，“沈清，你知不知道，我最怕疼了......”

話音落下，她便狠狠劃向自己的手臂。鮮血滲出，一瞬間她變得臉色慘白。

“啊啊啊啊啊——！”

店員聞聲立刻沖了進來，她看著受傷的宋煙，驚叫出聲，“宋小姐——！”

宋煙被緊急送進了醫(yī)院，程聿初聞訊趕來時，她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

沈清站在走廊上，看著面沉如水的程聿初，心下一片苦澀。

他將她帶到樓梯間，沉聲道：“為什么？”

沈清知道，他一定以為，是她動手傷了宋煙，“不是我......”

從始至終，都是一盤死棋。無論怎么選擇，她都輸?shù)靡粩⊥康亍?/p>

她勉強從嗓子里擠出一點聲音，眼眶逐漸泛紅，“程聿初，你不會信我......”

“宋煙有凝血障礙，隨時會死。”

程聿初看向她的眼底，他的身影被水霧模糊，“沈清，你要讓我再一次失去她嗎？”

她知道，他說得是蘇妤。她父親害死了蘇妤，而她會害死宋煙。兩次，沈家讓他失去摯愛之人兩次。

沈清聲音顫抖，她還能怎么解釋？宋煙不惜以命來誣陷她，從一開始，她就輸了。

“沒錯，是我故意傷害宋煙，我恨你，所以我要報復，我要讓你和我一樣痛苦！”

“程聿初，你殺了我吧。讓我為她陪葬，就像五年前一樣。”